“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洒脱之人。”他看着我的缥缈的眼神,半是怀疑半是怜惜。“我认识的玄妹妹,一直都是无怨无悔的追在皇兄身后的那个小姑娘。”
“生死之间,是可以看透很多人和事的。”我坦然笑对他。“我也会累的,终究是累了,所以不得不停下来。”
“你为何什么都不问他?”
“我为何要问他?”袁恒的问题真的很好笑,我该问袁澈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把我推到万劫不复之地?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我自嘲的笑了好久,然后璀璨的眼睛看向袁恒,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猫无意中走失了,被人卖给小贩,它担心主人会思念它,但在一个清晨,它的主人走进了贩卖动物的集市。他看见了那只猫,意外之喜,立刻把它再买回去。一家团圆、皆大欢喜。故事的最后,那只猫在日落下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永远不会去问主人,那天他为什么会去那儿,有些事真的没必要问,有些话真的没必要说……”
说完,我转身便要离开,却在转身抬头的一刹那看见到了面前的袁澈,我心里顿时一紧。
我们就这么相互凝视,彼此的表情虽面色如水,但水面下的暗涌却滚滚而来。
袁澈究竟听到了多少我们之间的谈话?
我定了定神,径直走向袁澈,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眶微微发红,在他眼睛里,我可以清楚看到决然地自己。那种决然在他的眼中转换成了他的犹豫,他的痛苦,如碎片般的洒满他的眼睛,就在他灼热的注视下,我坚定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玄鸟,这是你和袁澈的命数,你们这一世注定是要错过的。
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喧闹,紧接着有一阵的急促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身后的袁澈,只见袁澈和袁恒相互对视,又转而看向我,他们二人紧走了几步,已然来到我的跟前。
“皇上……”于佑和急匆匆的向我们奔过来。
“皇上,不好了,北周的康王和西凉的小侯爷为了一名女子吵了起来,东黎的岱王在中间周旋,没想到人突然之间厥了过去。”
我心下一惊,身体已经作出了选择,飞一般的跑向麟德殿,而袁澈和袁恒紧随其后。
大殿里早已乱成一团,景后卿的身边围满了人,景苾岚抱着他,正在小声啜泣,御医还没有到。
景后卿全身抽搐,嘴唇紧闭,嘴角翻着白沫。他脸色并没有淤青,看样子不像是中毒,倒像是痉挛或者癫痫。
我拨开了人群,告知在场所有的人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又蹲下身子,刚想用手翻景后卿的眼皮,只见一只白嫩的手握紧了我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景苾岚的表情很紧张,似乎很是惧怕我做什么。
我用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她,说:“你无需紧张,我不过是想看看他到底如何了?”
看着景后卿翻白的眼睛,便告知一旁的人将晚宴座椅的靠垫拿了过来,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再小心翼翼的将景后卿的头从景苾岚的腿上移了过来,使之侧卧着,而后将景后卿的衣领翻开,又拿出手帕擦着他的呕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