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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忽然之间言晓觉得的自己长大了很多,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懂了很多事情。

回想起十年前言晓的家本来和普通的家庭一样一家三口很是幸福,可十年以前这个家庭就只剩妈妈和她了。

爸爸是一位摄影师,在这个市都算比较有名的人,他喜欢四处拍照,可有了家庭以后他很少走很远的地方。

他和妈妈是在一次旅游途中认识的,两个人互相看对了眼仅仅三个月就结婚了。当时言晓的奶奶还跟反对,觉得这样太不合规矩。

言爸爸是个话不多却很温柔的人,在结婚的第二年迎来了言晓,那时这个家还很幸福。

言爸爸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活手里的积蓄也用的差不多,他为了补贴家用就接了一个在山上拍婚纱的工作,而且离家不远。

那个时候对门颜安他们一家已经搬了过来,也因为挨得近两家人关系非常好。

颜安爸爸有辆车正好那天颜安爸爸也要出门所以言爸爸搭着顺风车走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因为下雨那边的山因为泥石流滑坡将他们埋在了下面从那以后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那天两位母亲哭得昏了过去,对于失去挚爱她们都难以接受和面对。

从那天起言妈妈就像换了一个人不爱说话动不动就动手打骂言晓,到言晓10岁的时候她就开始经常不在家将言晓一个人留在家里。

有一次言晓三天没有去上课,回来发现言晓已经饿的昏倒在地上。

10岁的孩子变得瘦弱不堪,肤色蜡黄也没朝气,幸亏颜安妈妈在她把言晓带到自己家悉心照顾起来她才渐渐好转。

可言晓从那以后变得更加怕生更加不爱说话了。颜安妈妈也无奈,孩子是心病,心病还要心药医。

“你爸爸就是你妈妈的全部,她失去他她的世界都崩溃了。你要原谅你妈妈,她其实很爱你的。”

“那阿姨呢?叔叔是您的全部吗?”

“是……可是我还有小安,他也是我的全部。”

每个人生命中都有最重要最爱的人,她/他可以让你提起信心、可以让你开心、可以成为你的动力。

失去很痛苦,可是一直活在阴影里的言妈妈走不出来,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没有办法走出来。

从一开始的打骂到后面渐渐不愿再回家,她开始逃避,她对女儿的愧疚。

“我原谅您。”

“因为您是我的母亲。”女儿的话让她更加难受,她忽然很想回去回到以前那个小小的却温馨的小家。

她请了假回到老家,去了女儿工作的地方她远远的站着想要进去却始终抬不起脚,进去以后她又该说些什么?

她的孩子已经长大了,褪去了青涩和浮躁开始变得稳重。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女儿的脸,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晓晓……”她站在远处低低的呼喊了一声,本以为言晓听不见没想到却看见言晓转身望着门外。

言晓请了一个小时假带着言妈妈去不远处的家常菜馆吃饭。

“不是说要11月份才回来吗?最近过得好吗?”言晓问道。

“想你了就回来看看,我最近过得挺好的。”言妈妈没想到言晓会先开口。

“那边工作那么忙那么累要不辞职回来吧?”

“说什么傻瓜,这工作都干了快20年了辞掉多可惜。”

“那你就经常见不到我了。”

“……你休息可以来看我。”

她们的对话显得很随意,却是她们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谈话。

“对了颜安那孩子在北安过得怎么样适应吗?”

“嗯,听说挺好的,而且长胖了呢。”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样子应该是过得很好,言妈妈想到。

“毕业……你们有打算结婚吗?”

“还没有谈过这种事。”

“是吗?早些定下来吧,颜安那孩子也挺受女孩子欢迎的。”

“我知道,他不会选别人的。”

“这么肯定?”

“因为我相信他。”

……

那天她们聊了很多事情,仿佛把多年未说的话都说了一遍,心里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她曾经以为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和母亲好好说话可是有些坎始终是要走过去的。

母亲生你的时候不容易,养你的时候不容易,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和母亲争吵。或许因为你的一句话会让她感到很伤心很失望。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想要的想买的给妈妈说,妈妈给你买。”她摸着她的头很温柔很温柔。

“嗯,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你多回来看看我们就好了。”她的眼神是渴望是期待。

“好。”听见言妈妈的话言晓满心欢喜,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她们走出了阴影,过去已经释然,那些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夜晚她坐在花园,四周无人灯光也很昏暗,她拿着手机给颜安打着电话。

另一边久违的声音传来似乎周围的黑夜也明亮了。

“晓晓,我很想你。”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那样温柔。

“嗯。”她低若蚊蝇的回答让电话那头的他不禁轻笑出声。

“听说你找到工作了?”他忽然问道。

“嗯,不过只是在超市里收银。”

“没事,什么事都是慢慢来。而且刚开始都会有点难度。”他安慰道。“阿姨给你介绍的工作?你们……”

“你消息可真灵通啊……我和我妈已经和好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也知道她不容易所以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吧,未必不是件好事。”她轻叹,脸上表情却很开心。

“那就好。”

那天言晓将她所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而他当着她最忠实的听众。

时而叹气,时而开心,时而愤怒,这才是真正的喜怒哀乐。而言晓也终于学会了这些……

“颜安,你快些回来吧……”挂上电话时她低声说了一句,而这一次颜安真的没有听见,虽然这句话言晓只是开玩笑。

她漫步回家,花园小树也开始变黄脱枝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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