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蓝偌和李煜便在庭院门口分别了。李煜下午去修炼室修炼,而蓝偌则继续去小树林里锻炼自己的心神。
来到小树林的蓝偌,闭上眼,平心静气。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睛是那样的专注和清澈,看不到一丝杂念。
蓝偌抬脚迈步往里走,越往深处走,蓝偌越发感觉到自己心神所承受的压力。
在进入小树林十五米后,蓝偌已经汗流如雨了,眼前出现了幻影,看任何东西都是重影叠叠的。
蓝偌闭上眼睛,收敛恍惚的心神。半柱香后,他再次睁开了眼睛。浮现在他眼前的景色又恢复了正常。
突然蓝偌感受到心房内的雀跃,当他把心神沉浸在里面的时候,他发现是那一片灰色羽毛在向他传递雀跃欢喜的感受。
灰色羽毛仿佛是一个人,居然还懂得表达和传递自己的情感。蓝偌感到很新奇,但是并不会害怕。如果换成一位成年人或者已经过了好奇年纪的少年,肯定不会感到新奇,第一反应定然是害怕、惶恐和不安。因为有一个像生命体却又完全不了解的东西在自己最重要的心房里。
蓝偌虽然会比同龄孩子的思想更加早熟些,可并不代表他的好奇心就没有普通孩子那么多。
感受着灰色羽毛持续传出的喜悦,蓝偌原本因为不能修炼而导致灰暗的心情,不知道为何也有些开朗起来了。
蓝偌越发对灰色羽毛感到好奇,他遗忘了锻炼心神、遗忘了小树林,把心神完完全全沉浸在了心房内,去感受那灰色羽毛的情绪。
慢慢地,在时间慢慢地流逝中,蓝偌终于抓到了那情绪里所带的一丝指引。那指引很微弱也很模糊,就好像一个新生的婴儿,无法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蓝偌感受着那丝指引,身体自然而然地向小树林更深处走去。此时如果有人也在此锻炼心神,定然会被蓝偌的举动吓到。要是李煜或者张樱凡在,估计都已经不顾一切要把蓝偌拖出小树林了。
因为小树林越往里,对心神的压力越大。而现在层次的他们根本没资格进去小树林的最里面,顶多也就深入小树林二十米。若是不顾一切往里冲,心神会因为压力太大而泯灭,人也就从此没有了自主意识。
然而一步步深入的蓝偌,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压力,就好像这只是个普通的小树林一般,有着树、有着花、有着人畜无害的兔子和鸟儿的普通小树林。
前进了三百六十米,蓝偌停了下来,如今他已经深入小树林三百七十五米了。此刻在他的面前有一棵奇怪的小树苗。小树苗枝干通体湛蓝泛着波光,小枝上的树叶有着三种颜色,红、黄、绿。
说它是小树苗是因为它只有十五厘米高,分布在它周边的野草都比它高。至于奇怪,则是因为它看着是小树苗,可是却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看着它会让人以为在看着一棵上古遗留下来的老树。
当蓝偌看到小树苗的时候,他感觉到心房里的灰色羽毛传递出来的喜悦之情更加强大了,还带着一丝急促的感觉。
蓝偌手放在胸口,轻轻地说道:“别急,我知道就是它,让我先好好看看它。”
位于心房的灰色羽毛好像听懂了蓝偌的话,虽然还在时不时传出喜悦的感受,但是没有那么激烈了,也没有了那一丝急促。感受到它的变化,蓝偌笑了笑。
蓝偌靠近小树苗,蹲下身来,仔细的打量着它。突然他闻到了一种味道,让人说不出的味道,很好闻是一种清香。闻着这香味,蓝偌发现自己之前因为无法修炼而有些颓废的心情一扫而空,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宁静感和舒服感。
很快,蓝偌注意到自己的心神出现了变化。如果说原本的心神是一片直径两米的水池大小,那此刻他的心神就只是一口直径半米的水缸的大小了。
刚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心神变小时候,蓝偌心里还是有些慌张。但是随即他就发现心神虽然从水池的大小变成了水缸的大小,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心神有虚弱,反而有一种更加厚实的感觉。
在蓝偌仔细地检查了后,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他的心神被压缩了,原本水池大小的心神被压缩成水缸大小了,变得更加凝实更加浑厚了。
蓝偌发现这种变化后,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可能。如果说他原本的心神最多只能成长到十个水池大小,而现在的容量上限虽然依然是十个水池大小,可是却不再是之前的可以相比了。他真的完全有可能可以在心神上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当蓝偌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后,他整个欣喜若狂。虽然之前就觉得自己的路在心神上,可是他还是没什么把握,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因为他不知道在没有境界的支撑下,心神是否能突破到源识的层次。但是现在的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可能,感受到了希望。
然而随后蓝偌便犹如遭受了五雷轰顶般的打击,因为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那种香气已经消失了,不管怎么闻也闻不到。
当一个真的有可能实现的希望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候,就在以为自己可以实现的时候,那希望的源头却被人告知是假的,只是水中月镜中花。就算蓝偌经历若之前的打击此刻也忍不住昂头朝天痛苦的大叫着。正是因为他有了之前的经历,他反而更加看重和珍惜现在得到的机会。
就在蓝偌痛苦万分的时候,灰色羽毛再次传递出了一种新的情感。当蓝偌感受到那股情感的时候,他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了,只是他的平静带着太多的死寂。此刻若有一个正常人在他身旁,绝对会因为他身上透露出来的死寂感而逃离他身边。
在蓝偌安静下来后,灰色羽毛又一次传递了一种模糊微弱的意识。蓝偌在勉强辩识后,沉重而又轻轻地问道:“你是让我现在在小树林锻炼一下心神吗?”灰色羽毛听到蓝偌的问题后、传递了一种表示确定的意识给蓝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