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白
周末,我起的不早,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没有一个完整的,不知所云,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起来时整个人都感觉是迷迷糊糊的,我将冷水拍打到脸上,冬日的水真是刺骨的冷啊,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收拾了书本,戴上了手套,出了宿舍,迎着刺骨的寒风来到教室,想要学习,就一定要离暖暖的被窝有多远离多远。我一推门,门是锁的。我走过去又试了试后门,这后门可是万年不锁啊!切,今天运气可真是差极了,都是锁着的。我又试了试窗户,竟然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我内心一下子平衡了好多。借着窗台的力,我一跃便翻了进去。心想,幸亏我轻盈矫健啊!合上窗,坐到了我的位置。
下周一升旗仪式,按常规这次轮到我们班上台演讲,班主任在讲台上问了半天,也没有人吱声,最后便点名要我写一篇稿子发言。我听见大家轻松吐气声,心想,我怎么就那么塞啊!每次写稿子就点名指我,就不能换个人。也是,在这高三冲刺的时刻,谁愿意给自己揽活啊!除非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我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
抽出一张稿纸,下面垫了本书,铺展到上面,稍微构思了大概,便提笔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写多了,便也就掌握了套路,写的不会太出彩,但也不会太差,大家能把意思听懂就行。不消半刻,便就完成了,我将它夹到一本英语书,免得弄得褶皱了。
我拿出一套英语卷子,首页便是听力,我将下载好的Mp3拿出来,调到听力部分,将耳机塞到耳朵里,标准的美声发音进入耳朵,我凝声静听,在卷子上将关键的信息写到旁边,便于分析。将听力全部听完,我从耳朵里掏出耳机,吁了一口气,翻到后面的答案,看了看,全部答对。
我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沿,心想,我数学学的也这么个样子,也就不用愁了。想着,心情也就低落了。
忽然,眼前一黑,我心一惊,忙去用手准备将罩在我眼上的东西弄开,就听到一个声音“猜猜我是谁”,我手一滞,心想他怎么在这里,对于这样老套的恶作剧还真是乐此不疲啊!我甩开他的手,转过去看他,他靠在桌子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没好气道“季洋,真是再也找不到比你更无聊的人啦!”
“哈哈,我这不是看你学的无聊,给你加点乐趣吗?”他争辩道。
“拜托,这要是在晚上,会把人吓出毛病的。”我吼道。
“要是在晚上,我就~”他想了半天,说道“再戴一个面具,好好吓吓你。”说着,他笑得更欢了。好像已经看见那个吓得半死的我了。
我踹了他一脚,指着他“你个破季洋,死季洋,就不盼我好吗?”顺带,抱了一本书,向他砸去,他躬身抱着头,一个劲的求饶。我看他认错态度还不错,便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用语言恐吓他“要是再这样,我就~~”我挥着不太结实的拳头向他晃晃。
他放下抱在头上的手,走了过来,坐到我的前面,说道“我看你做个题,一张脸上都布满四季,所以就逗逗你。”
我被他说的逗笑了,犟着嘴不承认“有吗?”
“还有吗?”他夸张的学着我的样子,说道“这还没有,那只能说看见的人准是四眼鸡,早上起的太早,忘带了眼镜。”
我沉默着没搭话,身子向后面的椅背靠去。
“怎么啦!怎么感觉不高兴啊!”他问道
“因为没有高兴的事可以让人高兴啊!”我平静的说道。
静默一会,“跟我走”说着,他拽我往外走,我被他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他“你干吗?”
他推搡着我,“走了走了,你不是不开心吗?”
“喂喂,你~~~”我被他推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接下来,我就站在篮球场,冷冽刺骨的寒风贯进我的脖颈,我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将拉链拉到顶,一脸无语的问道“你不会让我在这大冷天看你打篮球吧!”,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
“不是看,是陪我打篮球”说着,他走了过来,将我拉到顶的拉链又往低拉了拉,“我说你,你穿这么厚怎么打篮球啊!”又将我散乱的头发往耳朵后弄了一下,“要不扎起来,风都吹散了。”我低着头感觉到他哈在我额头上的气息,有那么一瞬,我是有点恍惚,放在兜里的小手攒的紧紧的,指甲镶进肉里也不觉的疼,我想我现在肯定狼狈不堪,脸一定红的像个苹果,就在我这样想着,他便问了句“呀!脸怎么这么红啊!”
“可能~是~太冷了吧!”我搪塞着答道。心想,自己怎么一点也不争气呀!
“要不还是回去吧!这样很容易冻伤的。”
他有点自责的说道。
“没事”我笑了笑,“我戴上口罩不就可以了吗?”我向他晃晃我从兜里拿出来的口罩。
“真的没事?”他还是有点不安的问道。
“真的没事,我也想打篮球',你就算是陪我吧!”我极恳切的说道,生怕他有一丝不安。
“恩,那好吧!”
在寒风里,我们嘻嘻嚷嚷,你争我夺,季洋篮球水平相当不错,我哪是他的对手,我便采取迂回战术,抱着篮球跟他耍赖皮,他露出一副苦笑不得的样子,嚷嚷着说“规则,这是有规则的~~~”,我才不管什么规则,要是按规则走,你还不把我盖帽了。我朝他喊道。
他无语的笑着,过来抢我手中的篮球,打闹中,我们抱做一团,好像回到了过去,那么美好,那么欢乐。
打完球,搓着手,跑向一家拉面店,进了屋,一股热气萦绕着我们,我们捡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拉面。
我问店员有没有水,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脏兮兮的手,他把我们领到后厨,我和季洋就着洗洁精将手上的泥垢洗了下来。我们坐会原位,我搓着湿冷的手,看着窗外,晃动着身子,他提起暖壶给我倒了杯热水,“来,喝点热水',会舒服点”,“恩”我双手端着杯子,温度透过杯子渗入到我的皮肤,那麻木的末梢神经终于有了一丝直觉。
“你怎么在学校啊?”我喝了一口水问他。
“闲来无事,又没好的去处,便就过来了。”他说的若无其事。“你可真是认真啊!我可是在外面透着窗户看了你好久啊!心想,怎么着,你也会发现我呀!结果,你愣是连头都没抬一下,所以,我就从窗子爬进来了,准备好好吓你一下。”
“都老掉牙的把戏了,还玩的那么起劲我可真是服了你了。”我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