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在轻雪身上,她缓缓醒来,只记得昨晚在桌边做针线活,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定是若儿将自己扶在榻上的吧。
许是睡得久了些,有轻微的头痛,斜眼看看桌上的沙漏,已过了辰时,心中暗笑,这么晚了若儿也不叫我起床。
微整妆容,一面出卧房,一面扬声道:“若儿。”
四处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
行至厅中,阳光已洒了一室,书案上,有一张纸笺。
一眼阅毕,满怀疑惑,如像若儿所言,已忘了过往和三皇子,哪有现今回京都之理,但书笺上熟悉的字迹,分明是若儿亲手写的,轻雪想不明白,微皱了眉,出了厅。
马厩中,少了一匹马,难道真如她信上所言,清晨便往京都而去。
将信笺叠好仔细放于袖中,牵出马,打马疾去。
前方,两骑黑马不疾不徐,朝她而来,微定了心绪,轻雪打量着----乐清然和水亦寒。
乐清然打马过来,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凝重,“轻雪,若儿呢?”
轻雪心中疑惑,难道他已知若儿失踪了,瞪了他一眼,朝面色冰冷的水亦寒道:“若儿不见了,我去找崔先生,你们爱来不来。”话毕,扬鞭疾去。
乐清然满眼惊讶,转头看着水亦寒,他已双眉紧锁,目光骇人,扭转马头,二人紧紧跟上。
“崔先生,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若儿怎会无缘无故回京都?”轻雪面色焦急,这不是姚若的性格,她不会不告而别。
帐中只有他们四人,崔易手中拿着那张信笺,一脸慎重,沉默着将信笺递给一旁目光冰冷的水亦寒。
红尘万丈,我时堪短,骤明生之至爱无凡,愿弃一切,追之随之。
京都虽遥,我愿往之,思念甚笃,谅若之仓促而别。
短短几句,片刻已阅毕,崔易沉吟着,暗自打量水亦寒,他依旧目光如冰,随手将信笺置于案上,没有一丝慌乱,泠然道:“这不是若儿自愿写的。”
崔易侧头看向他,乐清然立于水亦寒身后,亦一脸笃定。
只见水亦寒面如寒霜,右手握拳,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半晌,沉声道:
“若儿很可能被金兀蒙带走了。不瞒先生,我派人轻影五骑晚上伏于木屋四周,以护若儿周全,却不料今日约卯时他们方回,回报昨夜被一神秘人制住,今早穴道才自动解开。”
崔易面上微现惊色,能被寒水门堂主派去保护若儿的人,定非等闲之辈,居然五人均被制住,那人的武功修为该是如何境界!
“金兀蒙?”轻雪一脸讶色,蓦然想起和谈时那名奇怪的侍卫,莫非是他乔装易容的?
“如被带去夷国,恐怕很是麻烦,我们没有理由公然找金兀蒙要人……”
崔易还未说完,水亦寒已道:“我自会去夷国。”
“我会飞鸽传书给王盟,命他在留城严设关卡,看能否有所收获。”崔易低声应着,目光越过水亦寒,看向帐外的蓝天,夏天的阳光果然很强,刺得他双目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