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回任不凡与孙悟空连胜众仙派精英弟子,众大仙颇觉脸上无光,悻悻而去。菩提老祖虽自暗喜,但有感于主客互殴有伤仙家大雅,故而处罚一年之期任不凡二人去后山喂养仙禽,扫洒楼阁殿宇,种地耕田,洗衣做饭。
孙悟空是个活泼喜玩的性子,但唯独不喜喂养伺候仙禽,用他的话说:“这几个小妖给俺老孙当徒孙,倒洗脚水尚且无资格,凭什么给俺伺候他们。”于是孙悟空负责扫洒殿宇楼阁,种地耕田,任不凡负责喂养仙禽,洗衣做饭。
这一日,任不凡正拿着仙草喂养仙禽仙兽,见到仙草一放入食槽中仙鹤、孔雀、仙驹等珍禽异兽争相抢食,便喃喃自语道:“哎,人生当真不易啊,似你们这些仙兽异禽最是轻松,什么事都不用干,只消给人跑跑腿就能得酒食饭饱,哪似我啊。。”
“师兄此言差矣,我虽为兽类,不能如师兄一般的成仙得道,但听闻老马伏枥有志千里,我虽身贱言微,道行低劣,但也有拳拳之雄心,煌煌之大志。”一只高大枣红色,牙齿有破损的仙驹说道。
“咦?你这老马竟能说人话?”任不凡一脸诧异道。这老马明显道行低浅,成不了妖精,变化不了人形。
“虽然人有人语,兽有兽言,但我苟活世间五十年,却也能听得懂人言,说得了人话。”这老马说道。
“似你刚才说的,你应当经历非凡,缘何来到方寸山?不知有什么大志向?”任不凡看到一个能说话的老马,也勾起了兴致。
“我本是象郡镇抚司一匹战马,一次骑我之人路经郢州为盗匪所害,我咬破缰绳,踢伤盗匪,幸得逃脱,慌不择路,才误入了方寸山。我虽为区区一匹老马,但也有为壮士战死沙场,保家卫国的大志向。”老马摇晃身体,抖擞精神道。
任不凡啧啧赞叹不已道:“老马尚且如此,人何以堪啊,若任某他日能出了方寸山,定当来找你。”
正在这时,孙悟空风风火火的赶来,抓着任不凡的手,说道:“师弟,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你且说说。”
“嘿嘿,到了你就知道了。”孙悟空笑着道。
任不凡便跟着孙悟空七转八拐的来到后山的一个偏殿。
“咦?这不是师傅平时炼丹的地方吗?”任不凡疑惑道。
“嘿嘿,正是此地。走,俺老孙带你进去,有好东西。”
任不凡亦步亦趋的进到炼丹室,却见到一个炼丹宝炉立于室内,这宝炉有三脚,高有约莫一米四,两人合抱一般的宽度,丹炉还不停的从内里冒出氤氲的烟气。孙悟空仿佛很熟练的打开炉盖,指着炉肚内,说道:“师弟请看。”
任不凡定睛一看,却见里面躺着一个闪着朦朦光彩的金丹。
“呵呵,师弟快拿出来吃了吧,这东西稀罕的紧啊,见风一久就没效了。”孙悟空笑着道。
“师兄,这是师傅炼的丹吧,若师傅知道了怎办?”任不凡盯着金丹,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东西,但来到这总有惴惴不安的感觉。
“不打紧的,师傅神通广大,几颗丹丸算的什么。况且你吃了这金丹,下次就能把那几个鸟人打出屎来。”孙悟空不在意的道。
“好吧,但只有一颗,我们对半分。”
“嘿嘿,这宝炉内原来有三颗金丹,被我吃了一颗,俺本想带一颗回去给你,但这金丹真是奇哉怪也,我才走出偏殿,这金丹就变成了石头。俺也只能带你过来了。”孙悟空解释道。
“这金丹竟然如此神奇,有何神效?”任不凡问道。
“我吃得一颗进肚,竟然引得真气澎湃生出,仿佛多了几百年的功力,爽快的很啊。”孙悟空嬉笑道。
“这么厉害,我也试试看。”任不凡也不矫情,便拿起金丹吃下了肚。只觉得肚中金丹如绵绵的醇酿,初始如涓涓的溪水,慢慢的竟如奔腾的大河使真气澎湃起来,任不凡屏气凝神,运起方寸山独有的炼气术,感受身体周天的变化。
但凡炼气之始,丹田之内,清气上浮,浊气下沉,乃划阴阳二气,随人运气使力无不得心应手,是为人仙之境。而道经有云,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天地交合,万物皆生。达到万物皆生的境界,则真气已经强大到可以衍生出法力神通仙术,飞天遁地莫不可为,此为地仙的境界。任不凡此时正是到达了万物皆生的地仙之境,法力浩浩荡荡,莽莽苍苍,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与人仙的境界相比,不可以道里计。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任不凡睁开了眼,笑着对在身边护法的孙悟空道:“师兄,我已然迈入全新的境界,但法术神通尚不得如臂使唤,请师兄多多指教才是。”
“哈哈,这倒是容易的很,随我去演武场比划几日便可。”孙悟空开怀而笑道。
到了第二日,菩提老祖照例开坛讲道,众弟子依次就坐,待到讲到尾声,菩提老祖说道:“你们昨日谁去了丹室?”
任不凡和孙悟空对了一眼,心中叫糟:“不懂又要受什么罚了。”
任不凡和孙悟空出的列来,孙悟空说道:“师傅,昨日是我和任师弟去了丹室。”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上次恣意打伤同道弟子,我网开一面,罚你们入后山思过,却不想你们不思悔改,不得我的应许便盗吃仙丹,简直罪无可恕,你们走吧,我这法坛容不得鸡鸣狗盗之辈。”菩提老祖淡淡的说道。
孙悟空一听菩提的话,便眼泛泪光的说道:“师傅叫我们往哪里走?”
“你们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吧。”菩提老祖叹气道。
“我从南海猴岛而来,跟随师傅修行二十余年,不报师傅的授艺之恩,不敢请辞。”孙悟空噙着泪深埋头于地面。
“师傅,我也是,教诲之恩尚不得报,怎能请辞!”任不凡也哭着道。他万万没想到,这惩罚竟是要被扫地出门,二十余年的修行生活虽然平淡无味,但任不凡早已把方寸山当成了自己的家,一个无法割舍的心灵家园。
“说什么教诲之恩尚不得报,你们这惹祸的性情,日后下山不给我添祸就已属万幸了。”菩提老祖微微摇着头道。
孙悟空抬起头,哭说道:“师傅,昨日盗丹之事乃是我怂恿任师弟去的,一切罪责皆有我承担,但请师傅再网开一面留下任师弟。”
任不凡连忙抢说道:“孙师兄,你怎能如此说话,盗丹之事是我的贪念使然,绝非你的事。”
“你们别说了,马上收拾你们的东西下山吧。下山之后不可说是我菩提老祖的弟子,但有消息传入我耳中定不饶恕。”菩提老祖持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