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勤灶的工作并不是顺风顺水，虽然每天只忙一个半小时，但关节的疼痛经常让我坐卧不安，就因为我干的少，白天有时间坐着揉腿，导致班长门对我意见颇深。以前我干的多，他们因为我不上灶炒菜而有意见。后来又因为身体不好主管和司务长对我照顾，偏袒我而有意见。
我知道他们每个人心中的想法，知道他们每个人对我有意见，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实在太压抑。但由于政委和科长又把我列入“重点保护和培养对象”，导致他们也不得不忍着我的所作所为，终于有一天我们都爆发了。
一天早上，我刚洗完菜就紧接着拉完盘子坐在那里休息，因为我洗菜裤子全被打湿，导致我关节很痛，正在我揉腿之际，李魏看到我坐在那里休息，便冲我吼：“坐在那里干嘛？端菜去！”
我什么也不说，起身端菜，服从着他的命令，但也极不情愿。端菜是每天上副班的人的工作，有我什么事？我端完菜便拿起盘子给自己打饭，李魏拿着两个勺子站在了我身旁。
“小任，你在机关那桌放了几个勺子？”
“七个。”
“什么七个，那这是什么？”他扬了扬手中的勺子。
“放四个就够，我放了七个，放那么多有必要吗？”我奇怪地看着他，这不明摆着找茬？
“你自己去看有几个勺子，还七个！”从他眼中我看出他认为我在撒谎，但我的确是放了七个，如果少一个便是别的班长拿走了，这是常有的事。我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明知道告诉他也未必会信，既然他存心找茬，那么我们今天就把话挑明了。
“我就是放了七个，我为什么不说放了六个八个？如果我没放勺子，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打什么饭！就知道吃！”他手一扬，打翻了我手中的盘子，饭洒得到处都是，我真想拿盘子抽他，但我还是把盘子放在了桌上。
“你要干嘛？你有本事别吃？不知道是谁一天就知道吃。”
“以后别吃了！”他说完就走。
“好啊，把我的伙食费退给我呀！”所有人又一次围在了我们身边，包括外单位打饭的值班人员。
“你站在这里别动。”他说完转身去机关桌放下勺子。
“你让我站这我就站？以为你谁啊！告诉你，你对我有意见你就说出来！”我说完就走，难不成真站在那里？多没面子。
“我还就告诉你！我就是对你有意见！别人忙着你坐那里干嘛？”他说完向我走来，我也向他走过去。
“我自己的工作干完了不能休息？再说我腿疼你不知道？”
“我哪知道？”他瞪着一双广东人的大眼睛装作无辜的样子，真好笑。
“我那天晚上疼的死去活来你不知道？你可真行！”
“就那一次，谁知道你今天疼了？”
“我腿天天疼，不是哪天疼哪天不疼的事！怎么了？不行啊？”
“你他妈就是个废人！你就是个废物！”
“对！怎么样？你不服啊？我不像你，以为自己是个二期很牛逼！还废人？我做菜十二年还比你差了？你丢不丢人？不知道谁******是个废物！”那一刻，我甚至觉得我的眼睛都被怒火烧红了。
“你******……”他恼羞成怒冲过来和我打作一团，一时间，围观在旁的其他班长有三个也冲上来一起打我，我成了他们群欧的对象。我抓住李魏的头发在他脸上一顿拳头打得他满脸都是鼻血，主管正巧赶到拉开了他们，把我护着拉到一旁。
“告诉你李魏！今天有种就来把我干爬下，没种的闭上你的臭嘴！”我回身冲着他们大喊。
“行了！你想干嘛？”主管生气地看着我。
“我想干嘛？你去问他们想干嘛？为了个勺子四个人冲上来打我？真幼稚！如果我真的没放勺子，又能怎么样？值得来打我一顿？李魏这样针对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养了一帮狗，还自以为很团结，我不干了！”我说完便走。
“干嘛？去哪？”主管使出吃奶的劲拽住我。
“找领导去，就说为了个勺子群欧我，让他评评理。”其实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等心情平静下来再去找科长。
“科长出海了，不在，等他回来后我陪你去找，这样可以吗？”看着主管那么卑微，我不好为难他，只好同意。
本来我决定不干了，就什么工作都不做，但在主管百般的劝说下，我给他这个面子，等科长回来后再处理。
其实，意料之中的，科长不管这件事，听了后无动于衷，也是啊！部队里班长打新兵是很正常，科长才不愿将事扩大化，同时他们又没打到我，我也就当事情过去了。我唯有能做的，就是询问科长退伍的事。
“科长，我退伍的事怎么没消息了？都半个多月过去了，是不是忘了？”
“啊？你又想退伍啊？”科长似乎对我很惊讶。
“什么叫又啊？我本来就没有放弃。”
“军务科长不是说你会好好干吗？”
“我是答应在走之前好好干，不闹事，但我没说不走啊！他说让我想明白后拿回申请，我没有去拿，这足以表明我没有放弃退伍的决定。”
“好吧，你去找许科长说吧，文件是在他那里被压下来的，，你只有找他说才行。”
这次是我一个人，我走进机关大楼却并没找许科长，我想先找找孟参谋，他答应帮我办的事如今却成这样，我想要个解释。
“孟参谋，上次你说调我去油库的事，怎么样了？我都等了半个月了。”
“哎，你这个事不好办啊！油库现在不敢要你，不光是油库，现在哪个单位都不敢要你。”
“哦，好的，谢谢参谋，我先走了。”这次孟参谋也没有提什么站着撒尿的道理，我只能说，我信错了人，又或者说，当初他那么地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证，完全是履行他对他老婆的承诺。
“许科长好！”
“进来，把门带上。”他手中端着条令，口气冷冰冰的，“你找我什么事啊？”
明知故问，许善东这次也没有满脸堆笑，大概也失去了耐心吧。
“我退伍的事。”
“好话都给你说尽了，你是个大学生，真的很让人失望，你说要退伍，可又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我身体不好，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应。”
“这是你的借口吗？谁身体没个小问题？男子汉要坚强一点，要努力地去适应新环境，中国有百万雄师，人人都像你这样，那还得了？也罢，既然你执意要退伍，我们就要按照正规的程序来办，先将你进行行政看管，懂行政看管是什么意思吗？”
“三大条令我都懂，关禁闭而已，你们如果认为有用的话就关吧，只要能让我回家，怎样都行。”
“那行，你回去准备一下接受行政看管吧，我们也没必要说什么了。”
我悻悻回到厨房，满大脑无数次幻想着我回到家后的生活。的确，我想回家，我已经玩累了，还是回家吧！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起我，我相信我女朋友心里是开心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科长，军务科长说要让我准备好行政看管。”
“行政看管？许善东说的？别听他的，不会把你关起来的，你放心好了，他就会拿关禁闭吓唬人。”
“他说这是必要的程序。”
“我不同意，他敢关一个他试试？不会的，你放心好了！”科长说完拍拍我的肩头便走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平静无奇的日子，让我感到枯燥乏味，这天中午我正在网吧看电影，不想主管来到网吧找我。他心不在焉地走来走去，让我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路过来看看我，好放心，可他走来走去几分周后，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出网吧。
“干嘛呀？干嘛呀？我看电影呢！”
“有事！走吧。”
“大中午的有什么事。”
“领导找你！赶紧跟我回去！”
“瞎说，大中午的，谁会找我？”
“你走就是了，真有事！”
我见他认真起来，便跟随他一路走着，可我发现他走的并不是往常那条路。
“干嘛走条路啊？”
“这条路没太阳啊！”
“你尽瞎说，今天是阴天，哪来的太阳？”
“呵呵，走就是了！”
“你这人，今天不正常，神神秘……”我话未说完便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我极其熟悉的身影。“我靠！你们把谁招来了？”
“呵呵！那个人你不认识？”
父亲从千里之外赶来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连最基本的敬礼也忘于脑后。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过的怎样。”父亲和我，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愉快，心情都很沉重。
“你们俩先聊，我回去了，下去一起过来吃饭。”主管说完便走了。
我随父亲走进“一所”（海军基地第一招待所），相互无语，我明白他的来意，他也明白我在想什么。我玩着手机，看着电视，没打算说话。
“这次我给你带了很多东西，主要都是零食，巧克力，蜂蜜，桃酥，糖。”父亲兴致满满地介绍着那一大包东西。
“怎么来也不说一声，我有很多需要的东西要带，你什么时候回去？”
“处理完你的事情我就回去。”
“看来你要在这里长住。”
“为什么？”父亲很不解的看着我。
“因为你处理不了，我们只能耗着。”
“给我讲讲到今天为止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父亲放下手中的东西坐了下来看着我。
我盯着父亲好一会，开始我的述说：“从《部队人心论》开始说起，当我发帖后，岸勤部的领导们希望我马上删帖，以防扩大，可是政治部不赞同我删帖，原因我也说过了。就这样两方凝成两股势力，把我夹在中间，骑虎难下。政治部的许丹芬曾调我去政治部，可是岸勤部的政委和科长不放人，为此还吵过，直到现在为止，一直僵持着。现在的情况就是，政治部要我，岸勤部不放，就这么简单。”我说完继续玩手机。
“我想见许丹芬。”
“见她干嘛？”我重新抬起头来。
“她肯为你和你们岸勤部的领导吵架，就说明她肯帮你，只有见她有用。”
“肯帮有什么用？岸勤部现在不放人！再说了，我现在一心想回家，谁劝都没有用，你找了能怎样？让我留下去政治部？现在我可没那兴趣。”我嘴上硬着，心里却怕着，如果真的找到许丹芬那里，我心里还真没底。
“她的电话你有吗？”
“有。”
“约她出来吧，我见见她，或者我来约。”
“找她没用的，因为我不愿留下，你找她说再多都是没用的，到时候又伤她的心。”
“你还会替别人着想了，挺好嘛！”父亲的口气中确实有一些赞许。
我不顾父亲的唠叨，侧身便睡，早上起的早，一沾床就犯困。父亲见我不支声，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跟烟接一根的抽，我却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关门的声音，我一个机灵惊醒，却是父亲关门的声音，我又闭着眼继续睡。我闭着眼睛摸到手机，却看到一条许丹芬的短信：“晚上来网吧。”我笑了一下便回复：“姐，你忙糊涂了？今天周一，网吧不开门的。”
“网吧开不开门还不是我说了算？七点半我会叫人去开门，你去等我就行。”
我愣住了，这次许丹芬有什么事？还专门去网吧说？这时我也已经完全清醒了，枕着胳膊平躺在床上想着这件事。
“我刚给许丹芬打电话了。”
父亲简单的一句话，却足以使我从床上弹起来，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哪来的号？”我似乎已经猜到答案。
“在你手机里找到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谁让你动我手机的？你们都这样，都来尔虞我诈的一套，我还敢相信谁？”我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们都是为你好。”
“行了吧！许丹芬是什么人？到底在想什么我都没摸透，你确信她会帮我？我都不敢确定，你这样打扰别人的生活，合适吗？太冒失了！”
“你真的变了，变的替别人着想了，这很好。”
我不懂父亲，独自拿起手机给许丹芬回复短信：“许主任，我父亲在我睡觉的时候翻看手机找到你的号码，我不是存心要打扰你的生活，不好意思。”
“没关系，晚上来聊聊。”徐丹芬的最后一条短信，让我不能再说什么，只好去和她聊聊。
“晚上七点半，和我一起去见见这位传奇女将吧！看看她想说什么好消息。”事以至此，我打算叫父亲和我一起去见许丹芬，不过我知道许丹芬不会叫我们下不了台的，她不是那种人。
晚上七点半，我如约来到网吧等待许丹芬的到来，让我没想要的是，许丹芬竟然和我敞开心扉聊了三个半小时，聊她那鲜为人知的过去，曾经的生活，还有特种兵的日子。而且她满口答应给我调单位，给我们一个承诺。非亲非故，没有礼尚往来，没有朋友介绍，她凭什么给我们一个承诺？凭什么保证让我以后过的好？可这才是许丹芬，才是她的作风，无人能及。
三个半小时的聊天，我一直都是低着头的，不好意思抬头看她。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叫苦叫累说受不了，说不喜欢不适应，是可笑的，只会让她小瞧。特种兵什么苦没吃过？什么气没受过？一个女人都可以咬牙坚持，一个男人如何提要求？更何况我是个新兵，根本没有资格谈别的。
谈话过程是愉快而轻松的，她说的句句在理，折服人心，我的一切想法和说法在她面前统统成为歪理谬论。许丹芬是参加过饭局之后才来和我聊天的，本来又累又渴，却和我一聊就是三个半小时，我最终以看表的方式让她结束了这次对话，不过明显看来，三个半小时对于她而言，太少了。但我终究还是个义务兵，不可违反部队的宵禁，还是早点回宿舍比较好。
回到宿舍我不再有心情睡觉，我反复地想着下一步到底怎么办，是留下继续过这种日子，还是回家？现在除了许丹芬，所有的人听到我要回家，就会首先想到我怕苦怕累，所以想要逃避，对我产生了深深的误解，百口莫辩。所有人给我讲道理也都是围绕着“吃苦是好事”来劝导我，真是让我无奈。
我零六年走出家门开始打工，开始吃苦锻炼，什么苦没吃过？什么气没受过？上大学时勤工俭学打工，什么人没见过？什么环境没呆过？相比当兵来说，当兵真是幸福多了。当兵不愁吃穿，不愁住行，只是相对而言没有自由；而打工可真是酸甜苦辣全享尽了，有时候连饭都没的吃，睡都没地方睡，那样的日子才叫苦，可是我一样也坚持下来了。那个时候之所以能坚持，是因为心中有信念，向往过自由的生活，只要走出家门，干什么都觉得无所谓；而现在，我不知道心中有什么，图什么。身边的人总是说在舰艇上会有多么多么辛苦，其实在我听来，舰艇上的生活真正相对于我打工的时候来讲，真是不算太苦。
第一次提出退伍的时候，是孟参谋在我迷茫的时候给了我方向，给了我希望，我信错了人；这第二次，我还要犯傻去信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吗？我怕，怕许丹芬给我希望，又让我亲眼看着希望第二次灭亡。这第一次和第二次，领导或许可以原谅我的冲动，可如果真正到第三次的时候，领导还会接受我的出尔反尔吗？
“你就是意志不坚定！”这是主管评价我的话。这不是我的作风，我向来说一不二，意志坚定的要命，哪怕事后再后悔，也会独自咬牙默默承受。关键就在于领导的优柔寡断，如果早在一开始就尊重我的意见不就完事了？何苦如此反复无常？闹的大家都不开心。
“给你半个月，写三份新闻稿交给我，好好写，每篇不得超过八百字。同时你也给我两个月，我把你调离岸勤部。”
想着许丹芬给我的承诺，我就会不由得心软下来，放弃我的决定，但同时也就是败给了自己。
“姐，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决定，部队不是我的好归宿。”我拿起手机，告诉了许丹芬我的想法。
“你怎么和那些说话不算话的男人一样？”
看完她回复的短信，我没有回复的打算。从她的口气来看，仿佛是个喜欢撒娇的小女孩，有点好笑。我怎么和那些说话不算话的男人一样？呵呵，因为我也是男人啊，终归属于同类啊！我没有回复任何短信，却换来了她的短信。
“如果你真决定当我们心中的逃兵，那就当我有眼无珠，我以为你敢怒敢言是真英雄，没想到你是个反反复复没有勇气的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想到就做的人，你这样的伪英雄不配做我们的朋友。枉费章健平时这么关心你，枉费我们那些网友那么顶你支持你，枉费小强花三天时间专门为你写了个建议，枉费叶干事说只要你有几篇文章发表在海军报上就把你调过来的一片心意，枉费梁干事为你调查事实真相替你讨公道，你欠的人情太多，你让太多人失望。”许丹芬的短信让我很抓狂，我知道这是她的激将法，但也是事实，可我能怎么办呢？再次相信？再次妥协？
“我们非亲非故，给我一个你如此帮我的理由，因为我怕，怕像孟参谋给我保证了一堆条件后，却成为泡影，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为何如此幸运？”
“部队是个家，我们是这个家庭的成员，所以一个都不能少。我觉得你不应该走这样的人生路，你不锋芒毕露，应该在部队走得比别人更精彩，只是你自己有点迷茫找不到自己的方向而已，不要把自己的人生毁了。”
看着她的短信，如果是别人，我早一口回绝过去了，可是我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的内心无法欺骗，我又动摇了。
“做了一晚上噩梦，梦见我不停地在和你们政委和科长吵架。是我害了你，当时看到帖子时，要是处理妥当就不会是今天这个结果。”
“怎么能是你害了我？这都是我家人的错，也是我自找的。我也做了一晚上梦，不过是好梦，我梦到我和女朋友团聚，梦到我回家了。头痛的要命，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这么帮我，我哪里特殊了？让你们为我操劳。”
“首先，不是我在帮你，是大家在帮你，只是有时候借我的手而已；第二，我们都是当过义务兵的过来人；第三，你和你父亲都一样固执，本来不想再劝你，因为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那些歪理让我无语，如果你离开部队，你父亲的心里从此种下一个郁结，一辈子都可能解不开；第四，一看到你特别喜欢你，尤其是看到你的文字的时候，不过不得不说，你的文字很伤感。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如果你要离开，我们的缘分也就断了，从此我的记忆里不再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如果你还把我当你姐姐，就听我一句劝，如果你还是听不进去，那就到此为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为了你已经让周边的人为你如此牵肠挂肚，别人对你的爱护你不珍惜，就意味着失去。其实想来你真的很幸运，有我们政治部的人做你的朋友，有哪个义务兵有如此荣幸？让我们处心积虑对他好？又有哪个义务兵能当我们海军政工网的版主？最后，有哪个义务兵能让我认作弟弟？如果你肯留下，日后我必拿你当亲弟弟看，你好好想想，知足吧。”
看到她的短信，我很震惊，也很感动，尤其是其中的第四个理由。当然不排除许丹芬是为了感动我，为了留下我才那么说，但不得不说，她的方法很凑效，是个男人都被她的话打动。人都喜欢听善意的谎言，男人也不例外，虚荣心作怪。也许，从一开始认识许丹芬就是个错，我不该好奇地踏进她的办公室一睹她的风采，也许，也许……千般也许，千般不该。科长这个时候不停催促父亲去他那里给个答复，而父亲没有我的答复是无法踏进科长办公室的，所以父亲只是盯着我看，他不再问我，也不再催我，只是看着我。
“走吧！去科长办公室，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长叹一口气，表示投降。同时给许丹芬一条短信：“你的激将法管用了，你赢了。日后当你后悔你的决定时，不要怪我任何。今日你一次的满足，必定换来日后无数次的后悔。”
我并没有发出这条短信。
我妥协了父亲，妥协了科长，妥协了徐丹芬，更妥协了这个布满条条框框的部队，我留下来了。
父亲心愿已了，脸上三天来看到了难得的微笑，我的心里却是难过的。在他走之前，我想和他一起去市区玩玩，毕竟他是第一次来到温州，尽管我不熟悉市区的路线，但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你别那么高兴，要知道我不是输给了你，这一次，你的好口才可对我没用。”我见父亲沉默，便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从小到大在他面前我一直都是被动的，但这次，我是绝对的主动。
“我知道，你是输给了许丹芬。你这只千里马，我想这次是遇到真伯乐了，好好干，别让她失望。”父亲却对我的打击无动于衷。
“千里马？伯乐？哼！难说。”我穿戴整齐准备和父亲去逛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