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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passage8·祈言,我会很乖的

窗外阴雨连绵,阵阵凉风吹动着窗帘。苏祈念脸色苍白,憔悴得像一只木偶。她趴在窗台上,失神的望着远方。

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燕子,她有些羡慕燕子。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垂在下颚,片刻滴落,

叶祈言推门进来,看见趴在窗台上失神的苏祈念。瞳孔紧骤,心像被扼住了一样。他疾步把苏祈念拉进怀中,冷毅道:“你在做什么?!苏祈念!你就这么想死吗?!”

就这么想逃开我吗?!

苏祈念像木偶一样摇摇头。

叶祈言见苏祈念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愤懑油然而生。他拉着苏祈念的力道越来越重,拉着她走到卫生间,把她往地上一甩。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吃痛的紧蹙眉头,紧咬牙关。

叶祈言往浴池里放水,眼眸中燃烧着的火焰仿佛能把她烧得连渣都不剩。

苏祈念仍旧失神的望着眼前,耳边只有‘哗哗’的水声。

叶祈言把她用力拉到水池旁,把她的头按在水中,微吼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苏祈念安然的闭上眼睛,不做任何挣扎。水通过她的鼻腔呛进她的心肺,辣辣麻麻的感觉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要死了吗?要解脱了吗?

叶祈言满眼猩红,情绪失控的看着苏祈念,把她从水中拉出来,毫不怜惜的甩在地上,冷然道:“苏祈念,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折磨死你!”说完,摔门离开。

苏祈念泪水夺眶,心疼的窒息。她不停地咳嗽,痛哭道:“祈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咳咳咳···你要这样折磨我,咳咳咳···”

叶祈言点燃一根香烟,倚着窗台,一副颓色。

念念,我该拿你怎么办?怎样才能留住你?你告诉我,告诉我!

他拿出手机拨通林叔的电话说:“林叔,帮我查一下,念念昨天见的人,还有她身上的伤。”

“好的,少爷。”

昨天,他办完事回到学校,在教室里并没有看见苏祈念。同学跟他说,苏祈念跟韩辰去咖啡厅了。他当时不信,但在他去咖啡厅的路上,看到苏祈念和韩辰的时候,他信了。彻彻底底的信了!

韩锦衾从早上到晚上,一直都盯着叶祈言的座位。

韩辰一整天都在拍戏,魂不守舍的想着苏祈念。

苏祈念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昏沉的昏了过去。

林叔走到叶祈言的面前说:“少爷,苏小姐昨天跟韩锦衾小姐在咖啡厅发生了争执。苏小姐的的脖子上的伤是韩锦衾小姐掐的。”

韩锦衾!又是韩锦衾!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叶祈言走到卧室,并没有看见苏祈念的身影。转身走到卫生间,看见苏祈念昏倒在地上。他疾步走到她的身旁,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把她抱起走去卧室。

苏祈念碎碎念念道:“祈言,我怕···祈言,别再折磨我了好吗?我不想再喜欢别人了。”

叶祈言听着,心疼的无法言说,像是被开水烫在心上一样。

“念念,只要你乖乖留在我的身边,不说谎骗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说完,轻吻苏祈念的额头。

滚烫的热感刺激着他的嘴唇,他眉头紧皱:“这么烫?!”

“林叔你!请医生!”

“好的,少爷。”

他把苏祈念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放在苏祈念的头上。

他心里懊悔死了,他为什么要折磨她?!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扔在卫生间里?!为什么要让她发烧?!他为什么这么十恶不赦?!现在他TM真想把自己杀了!

苏祈念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和叶祈言发生了争执,韩锦衾死掐着她的脖子。一旁的叶祈言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径直走开。她绝望的心像是千刀万剐一样,失望到极致,泪水决堤。韩锦衾得意洋洋的笑笑说:“言的余生一定会有我。”她毅然决然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梦OVER···

她徒然睁开眼,淡淡的环顾四周。叶祈言握着她的手,靠着床背安然的睡着。她的另一只手正打着点滴。

她想放弃了,这段感情她真的想放弃了。她对叶祈言的爱已经被叶祈言摧残殆尽了。她是个怕疼的人,一个伤害她的人,她会绝情抛弃。

不知过了多久,叶祈言缓缓睁开眼。看见苏祈念醒了,高兴的心里像抹了蜜一样,他把苏祈念揽入怀中说:“念念,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不对我撒谎。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

苏祈念像是没听见一样,双眼空洞的看着远方。心像是停止了跳动,空气不再流动,一切静止,一片寂然。

叶祈言看着像木偶一样的苏祈念,心跳骤停,心脏紧缩,血液不再流通。痛苦的无法言说。

他用力的摇晃着苏祈念,微吼道:“苏祈念!苏祈念!说句话啊!别这样吓我!你听见没有!?”丝毫没有注意回血的针管。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叶祈言的手上,滚烫的热感像是烙在他的心上一样,炙热疼痛。

他怔住了,苏祈念的眼眸中除了绝望别无其他。像是无尽的深渊,深邃。

在他的耳畔响彻着苏祈念常说的一句话:“别再折磨我了好吗?我不想再喜欢别人了。”

“不行!不行!念念你是属于我的!是属于我叶祈言的!谁都不能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他像着了魔一样的嘶吼着。

惶恐随着占有欲的火焰快速地吞噬着他,掌控着他的情绪。

念念,谁都不能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你只能属于我!

他把苏祈念按倒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祈言,请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胶管中的血液上升到一半,苏祈念的脸色渐渐苍白,大脑昏沉,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意识逐渐消退,感觉不到疼痛。

她要死了,是吗?呵呵,真好。

眼看着血液已经上升瓶口,空荡的卧室内,只有苏祈念薄弱的呼吸声。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开门声打破了这片寂静,医生脸上的淡笑逐渐变成了严肃。他疾步拔掉针头,给苏祈念止住血,喊道:“护士!救护车!”

本在书房里看资料的叶祈言,听见医生的声音,急忙放下手的资料,跑到苏祈念的房间,近似死态的苏祈念正被医生和护士输血,抬上担架。

念念!!

“医生,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照顾好她的吗?!”

“叶先生,你冷静一下。苏小姐的手严重臃肿回血。这种现象应该是碰撞造成的。”

“苏小姐现在失血过多,必须及时抢救!”一旁的护士表情极其严重。

“费什么话?!救不活她,你们都得死!”此时的叶祈言疯的像是猛兽,双目猩红,骇人之感蔓延着整个房间。

整个房间内一片寂静,救护车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苏祈念被推上救护车,叶祈言执着要上车,坚持陪着苏祈念。

情景仿佛再现,在他出事的时候,苏祈念也曾执着上车陪着他。

叶祈言用手摩挲着苏祈念的脸,满目心疼的说:“念念,你怎么了?为什么躺在这里?”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愣了一下,彼此对视片刻后,摇摇头。

叶先生的态度转变得比翻书还要快!

叶祈言半步不离的在病床旁陪着苏祈念,油盐不进的陪着。甚至连睡觉都不敢,害怕醒来后苏祈念就不见了。

眼看着半个月都过去了,苏祈念还是没有醒。

叶祈言的继母推门走进来,语气严肃阴冷:“你父亲要见你。”

“我不去,念念需要我。”

“你父亲难道不需要你吗?!”叶继母显然有些愤怒。

“他不是有你吗?”

“关于公司股份的事,你必须得去!”

“哪怕兀兀穷年,只要念念在我身旁足矣。”

他什么不要,哪怕是命。他只要苏祈念一个人。

“孺子不可教也!你以为你没有权势,她会跟着你吗?!”顿顿说:“别傻了···”

“念念需要安静,我跟你去。”说完,跟着叶继母关门离开了。

就在叶祈言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躺在病床上的伊人缓缓睁开眼,环顾四周。走下床,开门离开。双眼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此时的她就像是被抽走灵魂的布偶。

她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脚不受控制?

叶祈言在会议上,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心里一直担心着苏祈念。

开完会,他狂飙着车来到医院,疾步跑去病房,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他,倒吸了几口凉气,心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世界崩塌了!

念念?!念念?!你去哪了?!

他在医院里疯狂的搜寻着,他觉得天旋地转,他嘶吼道:“念念!念念!”

路过的护士说:“请问,你是在找306病房的苏小姐吗?她朝河边走去了。”

河边?!他去河边走什么?!

惶恐如激流一样冲荡着他的心,他脚下的速度一次又一次的加快,等他到达河边的时候。苏祈念越到栏杆的里面,失神的望着潺潺的河水,眼眸如深海,深邃,捉摸不透。

叶祈言见苏祈念安然无恙,深呼一口气,莞尔一笑说:“念念,过来。乖,听话。”

苏祈念转向叶祈言,淡淡一笑,转身纵然跳进河里。

解脱了吧···

叶祈言的心紧揪着,歇斯底里的喊道:“念念!!”奔身跳进河里。

此时的他突然感受到苏祈念看见他坠楼时的那种害怕到窒息的感觉。

刺骨的冷刺激着苏祈念的每一根神经,她安然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叶祈言吻住她的唇,用尽全力的为她输氧,把她抱得紧紧地,不让河水把他们分开,就像连体婴儿那样。

他把她救上岸边,周围聚集着许多人。

苏祈念此起彼伏的咳嗽着,她缓缓睁开眼,环顾四周。淡然笑笑,超然的看着叶祈言。

啊,又回到这里了。想解脱有这么难吗?

叶祈言把苏祈念揽在怀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下了,他紧蹙着眉头,紧张而又迟缓道:“念念,别做傻事吓我好不好?别再给我失去你的机会好不好?”

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那种害怕到令人窒息的感受,真的要把他逼疯了!

苏祈念微微一怔,眼眸有些迷离的看着叶祈言,手颤颤巍巍的放在他的腮上,声音很轻很轻:“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这不都是你逼的吗?祈言,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让我解脱,好吗?我好累,真的好累。”

叶祈言见苏祈念说话了,心里高兴的不可描述,紧握着苏祈念放在他脸上的手,莞尔一笑说:“念念,你终于说话了!”

苏祈念别过脸,想要收回手,可是却收不回。

叶祈言紧紧地握着。

她咬咬唇,语气不变调说道:“我冷,送我回去吧。”

祈言,为什么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又是在折磨我吗?

叶祈言把她打横抱在怀里,回到病房,打开暖气,刚要动手去帮苏祈念脱衣服。

苏祈念立即用被子护住自己,警惕的看着他,语气不变调的冰冷:“你做什么!”

“换衣服啊。”

“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叶祈言点点头笑笑说:“好,我让人给你送衣服。”说完关上门离开。

祈言,我还能信任你吗?

她一想起叶祈言对她的蹂躏,毛骨悚然,心疼的无法言语。

祈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离开?还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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