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小的只是山野村夫而已,箭法自然只是一些野路子,入不得大人法眼!”
张猎户有些尴尬的说道,语气很恭敬,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自然不敢随意得罪,怕给村子引来灾祸。
“哦,你不必如此拘谨,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没有取笑你的意思”
青衣男子看出了张猎户的尴尬,话锋一转,主动替张猎户解了围。
“这几位少年天资也不错,稍加锤炼应该在修道之途也有些成就”
青衣人转过头来看向了一旁海子三人,眼神一扫,轻声的说道。
“山里的娃子,见不得世面,接下祖辈这打猎砍柴的营生,还是继续安安稳稳的做山民好”
张猎户这话接的很巧妙,因为他不知道这男人的来路,不想让这几个孩子收到什么牵连。
“嗯!”
青衣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一脸平淡的看着张猎户,好像把他的小心思全都看穿了一样,张猎户被看的有些心虚,他不知道这些人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要干什么,总之不想对村子造成什么影响。
“在下步征,今日抵达此处也只是带着仆从想要猎捕一些灵兽异兽,路过这里恰好看见了你们几人正在捕猎,还冒昧的给你们的猎物补了一箭,多有冒犯”
步征的语气依旧很平淡,声音空灵富有磁性,一席话从他的嘴里说出,不像是陈述,倒像是理所应当,让人不经意的就会去相信他。
听到几人的来历和目的,张猎户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对村子不利,作为朴实的山民自然不会对外人敌视。
“步大人,现在已经接近晌午,小人们的村子离这里也不太远,不如移步到村子中歇息一番”
张猎户对着步征鞠了一躬,十分恭敬的邀请他到村子做客。
步征看着张猎户,又扫了一眼旁边那三个战战兢兢的孩子,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我们一行人也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在山中野炊自然不如到人家做客,放心,步某也不是什么吝啬之人,定当有所酬谢!”
“哎~步大人你这就是在打小人的脸了,到村子里做客,还提什么酬谢,小人们虽然穷,但是这一身吃穿用度全靠自己打理,不敢奢求其他”
步征先是一愣,随机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神色,第一次对着张猎户抱拳。
“这是步某的不是了,言语不当之处多多包涵”
“客套话说太多就见外了,柱子,海子,你们俩一人扛一只翎鹿,今天村子有贵客,要好好招待”
张猎户很是坦然,回身叫到两人帮忙,却被步征拦了下来。
“在下到贵村叨扰,不曾付出什么代价,心中有愧,这些个力气活就让我这些属下去干吧”
步征并没有和他那些属下有任何交流,话刚说完,三个蓑衣大汉就已经走到几人的身边,轻飘飘的接过了几只翎鹿放在肩上,身形都没有一丝颤抖,这几只野兽的重量仿佛被无视了一般。
海子心中大骇,想到了步征刚刚的话语,这些身着蓑衣斗笠掩面的大汉,应该都是那些所谓的修士,而这些强大的修士却愿意成为这个青衣人的手下。这个叫做步征的人有天大的来历!
张猎户没有想那么多,对着步征道了一声谢,就率先带着头,走上了返回村子的路。柱子和铁蛋时不时的好奇的回头张望那些外来者,想要看到他们有什么不同。
海子一直低着头在一边默默地赶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步征静静地跟在几人的身后,一脸平淡,看似毫无波动,两颊的白发随着清风浮动,飘然若仙。
“是的,那个孩子的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
步征眼神一动,轻轻的扫了一眼一旁默默赶路的海子,一股异样的情感从眼神中流露了出来,那是一种悲天悯人的气势,汹涌,充满了慈祥,但又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与痛苦。
山风吹过,两缕白发从步征脸颊两旁浮动,如同一位从天上走下来的神明,圣洁,纯净!
风停,发丝垂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又从步征身上散发了出来,一直在默默观察步征的海子瞬间脸色变得煞白,冷汗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两双腿都险些软了下来,海子抬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他们并没有受到影响。
“这个人,绝对来者不善!”
海子心中暗道,他确信这个步征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带着这么一群惊人的手下到这种偏僻的地方,绝对不止是狩猎灵兽这么简单。
想归想,但是海子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地祈祷,祈祷村子不要招来什么劫难。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到了村口,正是村长家的那条小路,就像往常一样,村长拄着拐杖静静地待在那里。
“呵呵,早上就听见喜鹊在枝头上叫个不停,不想是真来了贵客”
村长用拐杖撑起了身子,一脸笑意的看向了出现在了村口小路上的一行人。
“村长,这位是外面来的步大人,我回去收拾收拾几只翎鹿,做一顿大餐招待招待几位”
张猎户把步征介绍给了村长,便离开了这里,让村里里的长者主事人接待贵客这很正常。
“小海你去把山茶接到咱们家,他们家的屋子大,可以多安置几位贵客”
“哦”
海子没有多说,应声拉着柱子和铁蛋,逃一样的离开了这里。
“呵呵,劳烦村长安排了”
步征恭敬的说道,语气依旧淡然,但是眼神死死的盯着老人充满了火热。身周散发出了惊人的气息,十几个蓑衣大汉把老人围了起来。
“多少年了,你……还是找到了这里”
老人的语气有些忧伤,浑浊的眼珠看着天空和周围的村落,十分的不忍。
“舍不得么?”
“……嗯,舍不得”
“是啊,你舍不得”
步征的语气有些感叹,他知道老人现在的心情,因为他也经历过这种取舍。
“好歹我还问了你一句舍不舍得”
步征两颊的白发无风自动,眼神变得十分骇人,那一直平淡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一丝怒意。
“你斩我妻儿头颅的时候,可曾问过我舍不舍得?”
这一句依旧平静淡然,虽然夹杂着一丝怒意但是还是平淡如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