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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算命先生

黄彧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学校,像他这样十八岁的大小伙子正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抽了一袋血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精神上的打击却是十分沉重的。黄彧在校门口的迟到登记本上随便画了一个连自己都看不懂的符号继而回到了教室,可是他们的教室门口却拉起了警戒线,随后路过走廊的一个食堂阿姨告诉黄彧他们班的教室正在接受警方调查,上课的地点暂时换到了大礼堂,黄彧想来多半是马龙在录笔录时把教室天花板上可能有暗道的事讲给了警察听,这会儿警方自然会采取行动。来到了大礼堂,这会儿正好下课,黄彧走近自己的座位发现地面上居然有张晨报被人随意丢弃了,上面还有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报纸朝上的一面正是朱琳遇害的新闻,马龙伏在桌子上一言不吭,这与他平时滔滔不绝的风格大相径庭,张天和曹明看见黄彧来了也是点头示意,大难不死的他们却怎么也笑不起来。黄彧落座以后还是曹明最先忍不住开了口:“老黄,你怎么才来呀,家里没事吧。”黄彧垂头丧气地回答:“刚才我去了趟医院,给董菲菲输了点血,估计她不久就能没事了。”听到这个消息几个人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曹明犹豫了会儿又接着说:“我有个事儿吧,不知道该不该和你们说。”张天不耐烦地接口道:“没事儿,说吧,赐你不死。”曹明这次吞吞吐吐地说:“我妈昨天陪着我姨妈去少管所里看我哥了,他说了一件怪事,你们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知道我哥打人然后被抓的消息吗?”黄彧想了想回答:“我记得还像是林哥说的,对,就是我们从杭州回来那天晚上在小饭馆里看见了林昆,是他告诉我们的。”曹明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林哥说的,可是昨天我妈见着我哥以后,他却告诉我妈说事发那天其实林哥根本就没来学校,虽然林哥说的事是真的,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参与其中,这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黄彧思绪飞快,心想着难道说林昆是为了在我们面前掩饰他当天没有去学校上课的事吗,可这事有必要和我们隐瞒吗,我们一不是家长,二不是校方的,还能管他林昆翘课吗,除非是他没去上课去做了别的事,而那事和我们有关,所以他才故意加以掩饰,可是事发当天黄彧他们几个可都在杭州啊,难道说林昆和他们在杭州遇险的事有关,想到这里黄彧才发现张天和曹明正在注视着他,而此时的张天冲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在黄彧没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而得到的答案应该是和黄彧大致相同的,林昆有问题,张天这时说道:“其实吧我们也想到过另一种情况,就是当天林昆翘课其实是出去鬼混了,然后第二天才知道曹建出了事,他所知道的情况都是听别人说的,而他之所以把当时自己不在场的事隐瞒了我们,是怕我们责怪他不够兄弟义气。”过了半晌曹明才又开口说道:“今天放学我们就去找林哥把事情问问清楚,我再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还觉得那个医院里出现的假警察小金走路时的背影像极了林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黄彧也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当时他就觉得那个小金的身形有点熟悉,经过曹明这么一点拨确实如此,那个假警察和林昆难道也有关系,正在他们几个自顾自的想着心事时上课铃响了,下节课是班主任罗老师的语文课,可是进来教室的尽然是隔壁班的班主任,他告知同学们罗老师身体不适,请了几天病假,由他来代几天课。马龙自始至终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放学以后黄彧他们直接就来到了林昆的学校门口,从一个熟人那里打听到林昆今天没有来,有小道消息说他最近有可能会转学。听到这个消息黄彧他们更是肯定了自己最早的猜测,可惜他们要找的人不在,最后他们只得无奈地各自回了家,黄彧拐过了最后一个路口和张天道了别独自走在路上,走过一处偏僻的小路时,黄彧看着地上有个小摊,觉得很稀奇,想来现在的城管对马路边上的小商小贩从来都是毫不留情,甚至有时还会暴力执法。网络上也曾经流传过一句戏言叫做:给我五百城管,我能收复台湾。而介于城管的名声太差,老百姓也多有取缔城管的呼声,以至于现在政府也在大力打击城管的暴力执法,所以现在还敢在大马路上练摊的小商贩已经是凤毛菱角了,即使有那也是流动型的居多,直接就在三轮车上做生意,一有风吹草动跨上车蹬起轮子就跑。走近了这个小摊以后黄彧才发现那不是一个卖东西的摊位,摊前放着一块布,布的上面画了一个很大的八卦,八卦的旁边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字,那一看就是一个算命的摊位,再看看这位摊主,留着山羊胡子,脸上布满了皱纹,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可他却是身穿着一件道袍,虽然有些老旧但也不失整齐,给人一看就有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黄彧看得不由得笑了起来,心想着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巷子里摆个算命摊,要是能挣到钱才怪呢,还不如面前放个碗,然后人直接平躺下来要饭,说不定还能多赚一点。黄彧走过那里时有意加快了脚步,可是就在他经过小摊时那个算命先生居然站了起来,一步挡在了他面前,微笑着说:“小哥留步,老夫一早就算到小哥你要路过此处,所以早就恭候多时了。老夫对易经八卦之术略知一二,不如让在下给你算上一卦,免费哦。”一听这话黄彧气不打一处来,这江湖骗子骗人都不会,还一早就算到我会路过这里,你怎么不算算下期彩票开奖的号码中他个千八百万的,还用得着在这里练摊吗,可是碍于自己的爷爷当年也是跑江湖的,也曾不少次被人误认为是骗子,所以黄彧对此也不好发作,只好面带微笑地对那位算命先生说:“对不起师傅,我这里还有急事,不方便逗留,不好意思啊。”说着就想走,可是算命先生却已经掰直了黄彧的手掌开始看起了手相,另一只手还在那里不停的掐算,不时的还皱起了眉头,黄彧看着这种情况已经是面色沉重了,接下来算命先生要说些什么他也已经猜到了大概,一是对你大加赞赏一番,天花烂坠地说一些吉祥如意的好话,让你听了高兴以后能赏他几个钱;二是告诉你你最近会有一劫,而能解此劫的方法只有他知道,如果你也想知道的话,呵呵,那就掏钱吧。这两种说辞其实不外乎也就是为了从你身上搞点小钱。果然沉寂了一会儿以后算命先生开口了:“你命里有两劫,一劫在五年后,一劫在十年后。十年后的一劫为死劫,但是此劫可避;五年后的一劫为生劫,可惜这一劫却是难逃啊。”黄彧也没听他往下说,再接下去要说什么黄彧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说到底不就是要钱吗,黄彧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十块钱,那可是他一个月的零花钱,最终决定给钱也有一半也是可怜这位算命的老汉,他把钱塞到了算命先生的手里不耐烦地说道:“师傅,我真有急事,谢谢你刚才的那一卦,这会儿我真得走了。”说着就想往前迈步,而此时算命先生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黄彧用力一挣,想挣脱这老头,可是这老头的手却是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拽住了黄彧令他一步也前进不了,黄彧一回头刚想发怒,谁知那算命先生竟然把手里的十块钱塞还给了黄彧,淡淡地说了句:“刚才说好的,算命不要钱。”随即便放开了抓住黄彧的手,黄彧虽然得以解脱,但心中早已就憋着一口气,他转过头对着算命先生狠狠地骂了一句:“神经病!”随后便扬长而去,可就在骂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抬头正眼瞧了瞧那个算命先生的脸,就这一眼却让他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路上他边走边想总觉得自己以前似乎见过这位算命先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看着黄彧远去的背影,算命先生的嘴角挂出了一丝微笑,自言自语地说道:“正海兄啊,没想到你的传人也是一生坎命运坷啊。”然后便收起了算命摊,起身离开了,而他的身后却跟着两个年青人,这两人穿着普通的便装,打扮得十分不起眼,和电视上演的那些黑袍墨镜的跟踪者大相径庭,他们和算命先生有一段距离,却也不结伴,而是各自从不同的方向跟踪着算命的老头,这架势一看就是个中老手,算命先生进入了一条狭窄的弄堂,随即又转了一个弯,两个年青人也跟了进去,可就在他们也转过那个弯以后,视线所及的范围里却已没了算命先生的踪迹,他们一见如此情形急的四处寻找。而在弄堂对面的马路旁的面馆里,算命先生点了一碗阳春面,隔着玻璃橱窗看着对面街的两个四处寻找自己的年轻人他皱紧了眉头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两个跟踪我的小子步履轻盈且下盘极稳,一看就是河北李家的人,没想到连他们也掺和进来了,这里的水有点深啊,正海兄,你留下这本旷世的医书对于后人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黄彧回到了家里,父亲正在打扫卫生,黄彧还在想着刚才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这个老头如此危言耸听却也不是为了求财,说不定还真是个神经病。而此时黄建平手里的扫帚引起了黄彧的注意,可能是由于时间久了扫帚柄有一处折损,黄建平却是那了两个绳子,把上次黄彧从镇山观里带出来的剑绑在了折损部位的两头,样子看起来虽然很滑稽,但是却十分的适用,看着儿子惊讶的表情黄建平得意地笑了笑,黄彧还是一点儿也笑不起来,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感觉到累了,黄建平没有理他,而是继续扫着地,看着父亲手里的扫帚黄彧突然又浑身打了个冷颤,因为看着那把绑在扫帚上的那把剑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把剑,那次镇山观的历险,他曾用那把剑割下了山洞里那具坐着的僵尸的衣服和头发,而就在刚才那个算命先生的脸居然和那具僵尸的脸一模一样。黄彧终于想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他了,他的头皮似乎都炸了起来,而随后他又平静了下来,长得像那也未必是本人,可能是后代啊,祖先降妖伏魔死在了山洞里,后代落寞了只能摆摊算命,这想想也很正常,但再往下想她又觉得不对了,因为刚才算命先生拉住他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算命先生身上那缺失的衣角和左边那屡略短的头发,这明显是被割出来的,当时他还以为这是因为那老头穷困潦倒所致,还不以为然,可现在想来却让人不寒而栗,因为那缺失衣服和头发的位置与黄彧当时割下僵尸衣服头发的位置几乎完全一致,黄彧倚在了靠椅上陷入了恐惧的沉思之中,而黄建平却正好转过身去扫地,儿子的反常举动并没有被他察觉。而坐在一旁的黄彧心里想着:这到底是真实还是梦魇,或许这一切又都是一场巧合呢,太多想不通的问题堆积起来那还倒不如不去想它,这就是黄彧这些日子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很多事情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倒不如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可是这场噩梦到底算是过去了还是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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