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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毕业

时间2002年春,黄彧今年初三了,面临着中考,他所在的初中教育质量排在全市排在中下游位置,每个班差不多只有一半的同学可以考上高中,黄彧的成绩在全班四十位同学中排在二十名左右,可谓是中等生里的中等生,介于能或不能考上高中之间。其实在未来十年后的发展情况来说,上不上高中其实对孩子未来的前途并不是十分关键,但在那时同学和家长们早就已经把,重点高中,一般高中,中专,职校分成了三六九等,谁都希望自己的还在等出现在最高一等的行列中,考不上的都会觉得自己在人前抬不起头。

黄彧,张天,秦路文和童震四个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因为九年制义务教育学校都是就近分配的,所以他们从小学开始到现在一直做了九年的同学,朝夕相处,家里住的也近,所以上学和放学他们都一起走,在同学们的眼里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四胞胎,流星花园走红以后同学们还给他们送了一个F4的绰号,虽然他们没有F4那么飘逸的发型。如今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升学,他们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黄彧和张天的成绩差不多,都属于需要奋斗型的,而秦路文是班里的班长,考进重点高中可谓易如反掌,而且家里的大伯是个大人物,有不少门路。再看童震,那就差了一点,考试从来都没摆脱过倒数三名,他也早就放弃了考高中,不过他喜欢画画,准备考所美校,今后就往这条路线发展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天放学,他们一如既往的聚在了小区的花园里,这些年以来这似乎都成了他们的惯例,一到放学都不回家,喜欢在花园里聊聊天,有时还会找一个空瓶子无聊地踢着玩。可惜这天是正式上课的最后一天,今天以后大家都要各奔东西,在想要聚在一起聊天也不只是猴年马月了,而多年过后他们也渐渐明白这一别过后小区的花园里再也聚不齐他们四个人的身影。现在他们都没什么闲情雅致,他们现在讨论的内容都是很升学有关的沉重话题,“哎,下个月就要中考了,今后我们再这么聊天的机会可就少咯。”张天叹着气说,童震接口道,“你们都好,还能拼一下上高中,我这些天早就放弃文化考试了,将来你们几位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我啊。”“行了,你们怎么搞得像开追悼会一样,我说老童,你小子以后上了美术学院,天天画裸模,我还羡慕你呢。”秦路文开口了,他是四人当中成绩最好,也是最不正经的一个,“还有老黄,我最近发现坐在我旁边的女生小婷老是对着你看,看着看着还会脸红,我觉得她对你小子有点意思。”黄彧被秦路文调侃的一时语塞,他略带辩解的说:“算了吧,我对那小婷没意思,我喜欢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切,你不就喜欢那个刘芸吗,我上次托人帮你问过了,刘芸一听说你对她有意思,先是笑,然后便一口回答她对你没意思,不过在我看来,她那是不好意思,口是心非。老黄,我觉得你肯定还有希望的,而且我听说她父母都是高干,你要是有机会攀上这高枝,那可就发达啦。”童震接过了话头,黄彧一听这个脸色一青,“谁让你帮我问的啊,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多尴尬啊,怪不得上次在走廊里她和我面对面走过,看也不看我就快步离开了,原来是你出卖了我。”童震的脸上略带歉意的辩解道:“我这不都为你好吗。”此时张天突然开口说道:“不对啊,老童,你说你托人帮老黄问了问刘芸,你托的谁啊,可靠吗?”童震听了以后立刻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不可靠啊,我托的是陆晓敏,她和刘芸关系可要好了,刘芸家里的好多情况都是她告诉我。”听到这里,秦路文坏笑着说:“嘿嘿,她怎么就偏偏告诉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呀。”童震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停止了话头,“哈哈,原来你小子在搞地下情啊,阿震,阁下还真是深藏不露,隐藏boss啊。”黄彧也终于抓住了机会调侃了童震一下,四个人笑成了一团,这个年龄段的男生们的话题总是三句不离女生,青春期的孩子都是这样。“天色不早了,我回家还得看书呢,我们走吧。”张天说着便拿起了地上的书包,大家一看天色也确实渐渐暗了下来,于是也纷纷拿起了书包,道别之后各自回家了。

两个月以后,中考成绩终于放榜了,秦路文不出意外的考进了市重点,童震也如愿考进了一所美校,但是据说学校在郊区,所以要住校,一个星期只能回家一次。最有趣的还是黄彧和张天这哥俩,居然还是考进了同一所民办高中,要命的是,居然还是分在了同一个班。知道了自己的去向之后,黄彧还打听了自己心仪的刘芸的去向,刘芸的考分只比黄彧高了几分,差不了多少,但好像通过父母的关系调到了外省的一座省重点高中。知道了这些情况以后,黄彧暗自叹了一口气,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黄彧进的学校叫做光汇高中,是所民办学校,师资力量实在不怎么样,学校用的是别人学校不要的旧校区,房屋多已老旧,老师多是退了休以后还想发挥余热的老教师,虽说老人对孩子们通常都比较和蔼,而且老师们的年龄都可以称得上是同学们的爷爷奶奶了,老人们对孩子通常都是比较纵容的,以至于学校的纪律总是不这么理想。

报到那天黄彧和张天坐在一起,班主任是个六十出头的老头,姓罗,一脸的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好说话的人。听说这位老爷爷曾经是市重点高中的高级教师,本来退休以后就打算享享清福,可是在家实在闲不住,所以呢还是决定重出江湖,对他而言做班主任的那份工资并不是那么重要,关键是教书育人已经成为了罗老师的一种兴趣爱好,那种桃李满天下的成就感能在精神层面上给予他非常满足的成就感。这里的教学楼原来还是一所小学,后来这所小学有了新的校区,这里便卖给了一个商人,办起了民办高中。大家都坐着点完名以后,老师有意的留给了大家一点自由交流的时间,于是大家便各自交谈着,开始结识新朋友。黄彧张天二人和前后左右都聊的热火朝天,无意之中黄彧眼睛扫过之处,发现隔开一条走廊,一个女生正看着他,他们四目相对,那个女生害羞的闪过了他的眼睛,黄彧也索性假装没看见,继续和新同学们聊着天。坐在黄彧后面的同学叫马龙,是个非常喜欢说话的人,十分有趣,而马龙的同桌叫做曹明,长得身高马大,五大三粗,擅长各类体育项目,他和马龙的关系就和黄彧张天一样,都是初中的好哥们儿,结果还上了同一所高中,四个人意气相投,很快就变得无话不谈。

之后,班主任宣布了开学的具体安排,什么军训啊,领课本,交杂费之类的事情,黄彧的高中生涯终于开始了。此时此刻,在走廊里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黄彧,那人边看边自言自语地说:“这小子怎么来了,可千万别让他坏了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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