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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建业

“老爷,小姐不见了!”

随着琉璃的一声惊呼,白水流明猛地惊醒,从床榻上跳下,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他在府里找了一遍之后,没有发现我的踪影,便着急了。

“她去哪了!”白水流明着急忙慌地问琉璃。

“不知道,今早上起来之后小姐就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她。”

“你怎么看着她的!”白水流明整了整衣服,走出了府门,在吴郡到处寻我,却一直寻不见人。诸葛瑾此时正要赶去建业,撞见了他。

“老先生这么急,这是要上哪?”诸葛瑾叫住了白水流明,一脸的不解,这一大早急急忙忙的,是出了什么事?

“正巧,子瑜,你看见我养徒了吗?”

“你不知道?她今早上来找我了,我还以为是先生你告诉她来找我的。”

“她找你干什么了?”他连忙问道。

“就是问问过几日招兵的事,说是想去历练。唉,这不是为难我么,我没办法,就让她去帮我找回前几日被山越兵夺取的大印了。我现在要上建业去办事,我就叫她找回来之后去都督府找我了,先生要是着急,不如跟我一同上去?都督也是很久没见先生你了。”

“唉……这孩子的脾气可真倔……”白水流明犹豫了一会,有点担心我的安危,“好吧,我跟你去一趟周府。”

白水流明一直皱着眉,似乎并不乐意去见周瑜,但还是选择了跟诸葛瑾去。诸葛瑾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多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带着几个仆役就上了马车,与白水流明一块。一路上僵持久了,诸葛瑾也感觉得到气氛的尴尬,就先说话了。

“先生心里还是记恨着公瑾么。”

“多少年了,还谈什么记恨?只是不想去见他,勾起一些不必要的记忆罢了。”白水流明淡淡的答着他,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体现出他的一些失落。

“其实公瑾他也是心怀歉意的……只是他太倔了点,不肯低头。”

“没必要,看清了就是看清了,那么多年了,再多的说辞都掩不过去其中的本质。”

诸葛瑾不说话了,其实这之中发生了什么,他也并不怎么清楚。

其实这归于几十年前的事。周瑜见盛世王朝的徒众太过狂妄猖獗,便暗中叫了白水流明的好友——江佚,一个浪迹天涯的剑客,同时也是个刺客,去刺杀王朝为首的大将军——傲聂烁。傲聂烁与白水流明也有过一段交情,本来这个计划是江佚和白水流明一同参与的,却突然间就变更了,白水流明还被蒙在鼓里。后不知怎的刺杀失败了,江佚落得重伤,白水流明知道后便大发雷霆,怨恨周瑜不把这个计划告诉他,自己拼了命的去给江佚疗伤,其结果是江佚离世,白水流明也落得个精气耗尽容颜衰老的下场,与傲聂烁恩断义绝,从此便退出了战场,不再参与其中。于是他便在吴郡开了家自己的医馆,开始了后面的生活,不曾再刻意去提起过这件事。

一路无言,最后到了建业,他和诸葛瑾下了车,一路到周府前。诸葛瑾轻敲了敲门,一个仆役开门后,看见是诸葛瑾,便毫不犹豫地将他们请了进去。周瑜本人在内等着他,却没想到白水流明也跟着到了。

“哟!白水!好久不见啊,过得怎么样。”周瑜一见到他就乐得不得了,走到他面前想拉他的手走进堂中,却被白水流明一躲,落了个空。周瑜本人自然是个美男子,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仪表堂堂威风凛凛。

周瑜见此状,为了掩饰过去,就挠了挠头,“好了好了,快请进!”

其实周瑜心里清楚得很,也愧疚得很。白水流明这一生,唯一的一个知己被自己的一个突然决定送死了,这是谁都无法接受的。他以为这几十年来的时间能够把这段不愉快的记忆从此淡去,以为白水流明可以将其释然,可是他错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罢了!流明啊,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周瑜直接把诸葛瑾撇到了一边,把他给无视了。

“原谅?谈何原谅?我早已不恨你,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罢了。”白水流明淡淡的一句话,深深地刺进了周瑜的心中。他说完,直步走入了堂中,静静地就这样坐下了。周瑜一脸的失落,只是叫人招待他,随后自己与诸葛瑾去谈论正事了。

此时的我正在去往北固山的路上,一路上的江南风光,我怎么也看不够。小桥流水,山壁断崖。树上的藤蔓纵横交错,阳光从这缝隙之间透过,落在这泥土地上,只留下斑驳的光点。蝉鸣,鸟叫,流水的声音,时不时看见一只蝴蝶从树林中闪过,这山也显得幽静美好。微风吹拂,凉爽的风中仍夹杂着一丝丝的花香水气,十分舒适。这吴郡城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般的美妙!

“不许动!打劫!”

正当我注意着路旁的景色之时,前方忽的窜出一帮土匪一样的人物,吓了我一跳。那些人目露凶光,显然不是什么好人,仔细一看,原来是诸葛瑾说的那群抢了他大印的山越兵。

“小妞!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就放过你一马!要是不从,就别怪咱刀下无情!”这个为首的像是他们的头领,只见他舞了舞手中的短刀,肩上扛着他那明晃晃的大铁锤,对我威逼恐吓。

“喂,大叔。听说前几日你们这帮人抢了吴郡诸葛瑾先生的公文大印,我还愁着上哪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到是自己送****来了。”我对他的恐吓毫无感觉,倒是觉得他挺喜感的,就直接步入正题了。

“哎唷!小妞,口气还挺大,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咱们的厉害了。兄弟们,抄家伙,上!”

这个首领还真不失土匪的粗鲁无礼,刚撞见就口口声声的打劫,还是带恐吓性的,最后还要教训我,真是无礼到极致。不过也对,这些山林匹夫,只是自找苦吃,他们是不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才那么鲁莽大胆,拿他们试试手也好,让他们尝尝苦头才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们一群人哗的涌了上来,我见他们来得挺快人还挺多,就知道了不能跟他们面对面硬碰硬,自己先借着石块跃到了树上,站在一根粗树杈上居高临下。

“小妞还怕了,知道躲树上了!”

我不理睬,这样明显的挑衅,弱智才会上当。我默默看着树下的那群山越兵跟豺狼似的使劲朝我靠近,一点一点往上爬。我见这样不是办法,只好对他们大打出手了。我微微一笑,又很快掩盖了下去。心中静下沉着气,宁神聚气,周围的树叶便随着这气流动了起来,沙沙的响。我的左右手都泛着淡淡的蓝光,这是我的能量。很快的,我朝着人群的中央双手一挥,一道长长的水柱从天而降,将他们击散,溅起阵阵水花。他们一些人被击中倒地了,其余逃离我攻击的人看见这状况,就知道自己有了大麻烦,纷纷散去了,开始内讧。我趁着他们的内乱,继续攻击,一道道水柱将他们锁住包围,于是他们就想冲出去,却被这翻滚的激流一次又一次的阻截击倒。这为首的头领开始怕了,听着他的部下的一声声尖叫,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心会不会寒冷颤抖。

“一群废物!连个小女孩都打不过!”

听见他这话后,我皱眉,直接从树上跳下直向他去。他反应还挺快的,躲过了我的一击,随后挥动着他的短刀和大锤。当我靠近了后,他就用短刀护卫自己,我远离了后,他就用那铁链拴着的大铁锤攻击我。最后我放弃了近战,直接驭法将他击倒,趁着他倒地不起之时,我用粗麻绳将他捆绑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现在知道谁是孙子了么?快说,大印在哪!”我一点也不客气,因为从他对士兵的态度中就能看出他的为人,他不是一个好首领,把士兵的性命当成是廉价物品,甚至狂妄自大,不杀他已算是仁慈至极。

“女侠!在这!大印在这!放过我们的首领吧!”躲在一旁的几个山越兵捧着个红布裹着的方块走了过来,给他们的首领求情。我夺过大印,看着他们可怜兮兮的表情,有些不忍。

“……罢了!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做拦路打劫这种勾当了!”

他们一面称是,一面各自扶着自家的兄弟和他们的首领灰溜溜的走了。我解开这红布,仔细看了看,见到这上面刻的“吴郡”二字之后,就知道这是诸葛瑾被夺的共印了。我重新将它包回去,抱着它一直朝着建业而去。

我穿越过了北固山,到了建业的东郊,不久就到了建业东门,进入到了建业商埠城内。穿过商埠区,中心便就是建业的皇城,周府就在孙府的附近。孙府是格外显眼的,谁叫那是王的府邸呢,自然是一眼就能看见的,既然找到了孙府,周府也就不远了。城内人来人往,小桥流水,架舟的也有。过了这大街道,周府就在眼前了,我轻轻敲敲门,很顺利的就这样进去了。很快我就找到了诸葛瑾,将这大印交还给了他。当然,我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就发现了老先生也在,他挡着了我的去路,一脸的愤怒。

“呀,先生,没想到你也在这……”我吞吞吐吐的,为自己瞒着他跑出来感到愧疚,挠挠自己的后脑勺。

“流明,这是你徒儿?”周瑜从后面走来,跟着诸葛瑾一起。

“是又如何?你还想送死我的徒儿不成?”

“不敢不敢,她夺回吴郡大印有功,哪敢对你爱徒下黑手啊。”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周瑜不说话了,沉默片刻后,他好像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拍了拍头,突然醒悟的模样,随后取出了两份信札。

“能麻烦你帮我送这两封密信给刘备和曹操吗?吴王本是叫我安排个人去送的,结果差点就把这事忘了,现在找人也来不急了。我等会还要去趟江夏,实在是忙不过来啊,能麻烦小姐替我跑腿吗。”

他递过两份信札给我,找我帮忙送密信。我一开始是不敢接的,生怕把这重大的事搞砸,但见他那样恳切,只好接下了这个任务了。“好吧……我尽力……”

他冲我笑了笑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诸葛瑾也跟着他后面。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我跟先生,只见先生一脸的不高兴,他盯着我手中的两份信札叹了口气。

“唉……该来的还是躲不过……你去吧,路上小心。”

我和他一起走出周府,在周府门前向他告别,往着边境而去。想到自己手中的密信,心里有些慌乱,万一弄丢了,那可是滔天大罪啊!一想到这里,有些胆怯了,但是自己已经接下了这个任务,就没有办法推辞了。

最后经过了长久的心理挣扎,我还是踏上了送信的道路,朝着远方前进。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只想能够平平安安的把这两封信送到,能够早点回到吴国。一想到先生还在等着我回去,我就加足了马力往前跑。

前路漫漫,边境的烽火还在继续,我该面临的将会是更大的挑战,对于这未知的道路,我的选择,只有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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