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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赤目

金泽226年,从天而降的神秘黑色物质袭击了莫兰大陆,随后一种通体漆黑,并散发着黑暗气息的生命出现在大陆的各个地方。它们极具攻击性,且被攻击的生命都会在六个月内失去生命,整个莫兰大陆被无形黑暗笼罩。残存下来的人类聚集在一起建立了13个生命区死死守着人类仅剩的领土,并将这些神秘而又危险的黑色生命称之为——使徒。

为了对抗并且消灭使徒,保护人类的安全和大陆的安宁,人们进行了一系列对使徒的研究,历时五年终于创造出了能够对付使徒的“器”。———《莫兰纪年录》

金泽236年,11号生命区边缘。

在某破旧的阁楼上,光线从中四周高高的窗户透进来,照射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使原本昏暗的环境多了几分静谧。

在光线最亮的地方,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抚着一本厚厚的书,盘腿靠在破旧的书架边静静地睡着。银色的短碎发下,一张清秀的小脸显得十分安详。直到手中的书滑落到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黑暗中,一双赤色的眸子缓缓睁开,扫了一下被厚重的书本砸出裂缝的地板。

“啊……不愧是‘被遗忘的阁楼’,地板都这么脆。”少年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捡起地上的外套往楼下走去。

这是一栋大约在20年前被遗弃的建筑,只因为这里处于生命区防卫薄弱的边缘地带,所以鲜有人来。三年前,黎明躲避同龄人”追杀“时偶然发现了这里。

当少年怀着好奇心进入了阁楼时,发现阁楼不高,面积也不大,但容下十几个人也算绰绰有余,而且里面有不少遗留下来的书籍。黎明翻看后发现大多是记载各地风俗的,也有少量记载了药植物和自然现象的。像小孩子找到了珍贵新奇的玩具,从此之后黎明几乎每天都会泡在这小阁楼里,看书,睡觉,直到现在成了黎明的唯一的归所。

当然,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里极易被损毁,无论是建筑本身,还是内部结构,尤其是某些腐朽的严重的地方……

黎明走在吱嘎作响的楼梯上,伴随着木板碎裂的声音,右脚蓦然踏空。与此同时,整个人也随之下落,无数碎木伴在一边。然而少年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他熟练地在空中翻了个身,宛然无恙的双脚着陆,然后有些头疼的看着又坏掉的楼梯,心想这下又要攒钱买木板了……

————————

11区主街。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上流动着,商贩的叫卖声,街头艺人的琴笛声,以及响彻云霄的——面包店老板的吼声。

“你小子!白占着职位整天跟我玩消失不干活!快给我滚!”一名光头壮汉双手掐腰冲着眼下的银发少年抓狂地吼道。

黎明清晰地感觉到面包店大叔的口水喷到了自己脸上。他忍住伸手去擦的冲动,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满怀歉意的解释道:“啊,真是十分抱歉!我看书不小心看过头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迟到了!”

“哼!我不听你解释!赶紧给我走!”大叔毫不退让。

“唉别啊,大叔!大叔我知道你最好了,你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黎明死皮赖脸的缠着对方,只是话还没说完,对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进到屋内,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关上了门,留黎明一个人在街上傻了眼。

“哎…哎哎哎!大叔!大叔你开开门我们好好谈……”黎明话还没喊完,只见一块长方形的物体从窗户那飞快的砸了过来。

好吧,挽救工作失败。黎明收起笑脸,迅速上前接住了面包,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币放到面包店窗前,轻声道:“面包我不会白拿的,钱放在这里了,再见。”

这家伙……面包店老板闻声看了一眼窗台,又望着少年从人群中消失的方向,重重的叹了口气。“对不起啊小家伙,果然我还是无法接受那双眼睛……即便你不是感染者。”

11区南部边缘地带。

丢掉第N次工作的黎明只好再次回到”被遗忘的阁楼,在靠近门的地方坐了下来,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思考起了自己红色眼睛的问题。

首先,正常人类的眼睛绝对不会有红色的,再者,因为从10年前就开始出现的使徒具有感染人类的能力,被感染的人会在心脏处的皮肤上出现一道刻痕,并且人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明显的特征,其中赤目便是特征之一。

四年前刚到这里时,他曾被11区的住民当做感染者驱赶、躲避就是这个原因,大家都害怕自己被感染致死。可惜的是,按理说只能活半年的他一直活到了现在,所以感染者一说不攻自破。

但残余的影响还是很严重的,起码没有一家店敢长时间用他。

而且……黎明的右手抚上自己的眼睛,努力回想着四年之前的事,然而脑中却一片空白。来这里之前的人和事的记忆全部没有了,能记得的只有一定的生活常识及名字。这种情况下,别说自己为什么是赤目,就是自己到底是不是人类都要考虑考虑。

黎明发现要是再想下去自己可能会变成神经病,这种自找麻烦的事还是赶快放弃吧。毕竟无论如何,自己都是真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管他人类不人类赤目不赤目,活着就好。

突然,一阵嘈杂声从门外传来,黎明立马收起思绪,屏息听着外面的声音。

“咔咔咔……”像是木板相互撞击的声音,但却令人感到十分心悸。

怎么办,要出去看一下吗?黎明冷静的思考起来,生命区的边缘地带基本都是废弃的建筑和荒林,指不定会有什么不合群的人,贸然出去太危险,还是待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

然而许久之后,再没有任何声音出现。

四周再次寂静了下来,空气中只剩下少年微微急促呼吸声。不知多久后,黎明的心绪渐渐平复,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子慢慢凑近大门,眼睛透过门缝扫了外面几眼,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这才起身推门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尽管这三年来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但那声音给人的感觉真是太危险了。

黎明轻轻推开门,拼尽了力气向内区跑去,然而刚跑了没两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后面迅速的靠近了自己。随后他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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