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大小跟房间差不多,其中炉灶、柴草、案板、木桶等等一应俱全,进到厨房,曹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唐小兄弟,你怎么过来了,樱儿呢?”
“哦,曹伯,我闲来无事,便请缨过来帮忙了,樱姑娘说是要去卸下戎装。”唐齐心下感慨,环境确实是最好的老师,经过刚才被嘲笑的一幕,生怕再次出丑的自己不自觉的模仿起他们说话的语句来了,文绉绉的极为别扭。
“那就有劳了,唐小兄弟先去帮我烧些热水。”曹伯显然不是特别健谈之人,说完便自顾给野兔开膛破肚;唐齐从小和师傅两个人生活,师傅时常有些琐事要办,所以往常做饭的事情都是唐齐在干,这会自然不会生疏,两人烧水拔毛、开膛破肚、洗米做饭,忙的不亦乐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天色垂暮,曹伯将最后一勺鸡汤从锅里打出,用水浇灭了炉火,结束了这一阵的忙碌。
“唐小兄弟,烦劳你吧这盘兔肉和这碗鸡汤端到客厅,顺道往右边靠内的房间喊一声樱儿用晚膳,我将厨房整理一下便过去。”
“哎好的曹伯;曹伯,您下次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喊起来也方便些。”
“这可使不得,直呼姓名乃是亲属长辈才可,不能失了礼数,小兄弟可有表字?”
“表字???”唐齐一阵头大,这表字是什么东西?像是骂人的话。
“看小兄弟你年已及冠,难道家中父母未曾赐下表字耶?”老人看唐齐一脸疑惑,心下也是奇怪。
唐齐总算明白表字的意思了,可自己一个现代人哪里来的表字,脑中稍稍思索一阵,拿定主意开口道:“呵呵,曹伯误会了,刚才只是听曹伯问起表字,想起了远方的家人不免有些走神;我表字名一帆。”
“一帆,好表字,取顺畅之意,想必你父母希望你诸事如意吧;一帆,你且先去。”
“好的曹伯。”自己瞎扯胡掰还受到老人的赞扬,饶是唐齐练武之人皮糙肉厚也没能把脸皮也练厚,略有些羞愧端起兔肉和鸡汤除了厨房。
将吃食放在客厅桌上,唐齐敲了敲右边靠内的房门喊道:“樱儿姑娘,饭做好了可以用膳了。”
“晓得了,这便来。”房内传出的声音依然那么的清脆悦耳。
这时曹伯也提着饭桶带着碗筷来到客厅,摆好饭菜分好碗筷便招呼唐齐坐下,唐齐也不客气往右边的凳子上坐下;刚坐下右侧的房门打开,少女从房内款款走出,此时少女早已换去下午时的戎装换上了换上了一套轻纱长裙,耳挂坠颈戴链,一头长发披肩垂下,实在是美不胜收。
少女来到桌边在左边的位置坐下,唐齐的眼神从少女出来后就没移开过,并不是有什么歪念,而是惊讶于少女气质的变化;只是换了身衣服整个人就从下午的英姿飒爽转变到这时的美不胜收,唐齐看的有些愣神,直到少女发现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来避免尴尬。
曹伯并未发现两人的异样,见人都到齐吩咐一声便开动起来;席间不知是曹氏伯侄不想说话还是古代食不言寝不语的的思想深入骨髓,而唐齐碍于刚才的尴尬也没有开口说话。
沉闷的吃完了在这个时代的第一顿晚饭,少女回了房间,唐齐帮忙收拾饭桌;古代的夜晚没有过多的娱乐活动,收拾完并无睡意的他来到屋外院中,此时已经入夜,弯弯的月牙早已挂上苍穹,借着月光和厨房照出的微弱烛光,却也能看清院中小路。
仲春的夜晚天气有些凉,紧了紧身上的长袍来到篱笆院门口,望着不远处村落中星点般的火光,有些怀念起有着无数娱乐设施的现代社会了,摇摇头驱除脑中那丝念想,既然已经回不去了空想也只能徒增烦恼,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早点适应这个时代的好。刚想转身回屋,眼角余光却发现远处右前方几棵大树边模模糊糊有些动静,凝神细看之下竟然是四个穿着黑衣的人影正向自己这个方向潜行过来,得亏唐齐眼神好在黑夜中也能看得清,唐齐不敢声张,这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接近鬼知道是些什么人,还是先去把情况告诉曹伯才好。
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缓缓转身走进厨房,曹伯正在洗碗刷锅;唐齐压低声音快速的把情况告诉曹伯,曹伯听完原委快速做出了反应吩咐道:“来人定然是敌非友,此时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通知樱儿了,我到外面伏击,一帆你在这里藏好千万不要出来免得伤到你,樱儿武艺不弱,听到动静一定会出来帮忙的你不用担心。”曹伯说完也不拖泥带水,从炉灶地下取出一把显然早已存放在此处的短剑,直接吹灭油灯压低身形快速潜了出去,动作一气喝成直如迅捷如豹,哪有半点老人应有的垂暮之气。
唐齐眼神好能够看清曹伯潜行到了菜地趴伏在地,菜叶刚好能够盖住他的身形;唐齐并没有去关厨房门,而是躲在了门后,自己十多年的跆拳道不是白练的,等闲七八个大汉都近不了自己的身,但这次并不是台上切磋,也不是街头混混打架,而有可能会是一场搏命的厮杀,唐齐有些紧张却并不害怕,曹伯救过自己,而且在这种危急关头让自己躲在这里怕自己受到伤害,这种恩情和关心摆在这,他没有理由置身事外躲在旁边看着他一个人面对危险。
紧了紧手中刚捡的木棍,透过房门木板缝隙看向菜地,那里是曹伯藏身的地方,他准备配合曹伯一起伏击敌人;不过一会儿时间,篱笆院门被推动的轻微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清晰,他所在的角度是无法看到院门的,只能通过轻微的脚步声判断来人进来后散了开来,形成四角形两前两后相隔一丈缓缓向前摸索前进,走在前面的两名黑衣人早已越过菜地,矮小的厨房也没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当靠近厨房这头的黑衣人路过时,唐齐与他只有几米之距,还不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唐齐不敢冒然动手,摒住呼吸,他在等一个更好的机会。
前方的两个黑衣人此时已经到了客厅门口,厅内火光在唐齐出来时就已吹熄了,发现大门敞开着,两名黑衣人交换一个眼神,同时闪身从两侧进了屋内警惕的巡视周围,确定没有一场情况后挥手招呼后方的两名同伴,后方两人接到信号顿时放松了警惕向前走去。
这时在菜地中埋伏许久的曹伯终于等到这个时机,一跃而起疾冲向前手中短剑直指刚经过菜地的一名黑衣人后心,黑衣人此时所处的地方离曹伯藏身的菜地仅有三四步的距离,曹伯趁其放松之时暴起发难,黑衣人哪里反应得过来,只来得及反手举起手中匕首格挡;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叮当’一声,匕首挡在了短剑剑锋上,但曹伯的蓄势一击又怎会是黑衣人仓促出招能接得住的,剑匕相交的瞬间匕首便被击飞,短剑去势不止,‘噗’一声已是刺入了黑衣人后心,黑衣人惨叫一声带着惊愕的表情缓缓倒地;
说时迟那时快,从曹伯暴起发难到黑衣人倒地不过片刻功夫,金铁交割和黑衣人的惨叫几乎同时发出,其余三名黑衣人在曹伯跃出之时就已经发现,只是曹伯动作太快,三人救援已是不及;屋内两名黑衣人赶忙向外冲出,而屋外最先发现状况的黑衣人眼见同伴倒地,停住了想上前救援的架势,取出匕首横放胸前,向后退了两步想等屋内两名同伴出来会合齐力围杀眼前这个强悍的敌人。本是极好的稳中求胜之举,但好死不死的这名黑衣人退这两步,恰好退到了厨房门口,藏在门口许久的唐齐眼见机不可失一个挪步闪身出来,也不客气抡起手中木棍朝着黑衣人脖颈便打了过去,可怜黑衣人一身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曹伯身上,哪料得到身后还藏有一人,被这一棍结结实实敲在了后颈,闷哼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刚从屋内冲出的两名黑衣人眼见又一名同伴倒地,顿时又惊又怒,当先一人挡住持短剑杀来的曹伯,另一人则持着匕首向唐齐这边杀来,唐齐不敢硬接赶忙向后退去;曹伯和黑衣人依然交上了手,匕来剑往一时间斗了个平分秋色不亦乐乎,而唐齐这边一追一逃因院中狭小不过片刻便被黑衣人截下,唐齐无奈抵抗,唐齐生死拼杀经验不足加上手中持有的武器仅是一根木棍,杀伤力毕竟不如匕首这种利器,而黑衣人招招搏命,几个回合下来唐齐便落入下风形势不容乐观,只能凭借扎实的基本功左闪右躲,勉强能够坚持下来。
“什么人。”屋内传出一声暴喝,接着便是‘锵’一声宝剑出鞘声响起,几个呼吸时间只见少女手持三尺青锋剑从屋内冲了出来,却是少女听到动静赶来支援;略微看清院内情况后,发现唐齐那边虽然处于下风但一时不至于落败,而反观曹伯这边确是曹伯占了上风将黑衣人死死压制,果断的选择加入曹伯与黑衣人的战团意欲先合力击败一名黑衣人再来救援唐齐。
与曹伯争斗的黑衣人本就处于下风,此时少女加入战团更是让他压力倍增精力分散,曹伯抓住黑衣人招架少女攻击时露出的破绽,反手一剑刺中黑衣人腰间顿时鲜血直流;与唐齐厮杀的黑衣人也意识到处境不利,怒喊着加快挥舞手中匕首想尽快解决唐齐去支援同伴,唐齐自然也能看清形势,等曹伯和少女合力解决完那名岌岌可危的黑衣人时,局势便就定了,于是闪躲之余还不时用手中木棍回击,防止黑衣人逼退自己前去救援,唐齐的攻击虽然不能对黑衣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也牢牢缠住了这个对手,只气的黑衣人咆哮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唐齐这边战斗之际,另一边的战斗确是分出了胜负,只见曹伯略微蓄势凌空跃起,手中短剑向黑衣人当头劈下,黑衣人不敢硬接向右一个急闪避开曹伯的剑锋,仓促躲闪间牵动腰间伤势,直疼得一个趔趄,身后的少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舞动青锋剑直刺黑衣人后心,黑衣人再要抵挡或是躲闪已经来不及,‘噗’一声青锋剑刺入黑衣人后心刺了个对穿,黑衣人惨叫一声吐血身亡。
仅剩的还在与唐齐缠斗的黑衣人听到这声惨叫心胆俱裂,瞬间失去了战斗的勇气,求生的欲望充斥了整个大脑把仅存的那一点凶悍之气冲散,匕首当胸刺出划出一条弧线堪堪将唐齐逼退,不敢多做停留侧身让过唐齐就向院门冲去,曹伯那边已结束战斗冲向这边,发现黑衣人想要逃跑,深知斩草留根后患必生的道理,情急之下将手中短剑掷出直射向黑衣人,心胆俱裂的黑衣人此时只顾逃跑,拼命向院门急冲过去,丝毫顾不上去管后面的动静,‘噗嗤’一声短剑刺中黑衣人右腿,突受重创的黑衣人保持着惯性踉跄向前倒去,被紧追其后的唐齐抡起木棍照着脑袋一棒子下去,打了个脑浆迸裂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