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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年之后

这一次,杨枫却是迷惑的沉默了。

难道爷爷今天的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像父亲那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吗?

杨镇历经沧桑,阅历丰富,怎会看不透孙儿所想。他继而一笑,耐心解释道:“倘若自身都没有把握的事情,无疑以卵击石,又有什么用呢?”

杨枫虽然懵懂,但知道爷爷是说那些大怪物连父亲都无法解决,自己还太弱小。

不过杨镇或许太低估了杨枫的意志,只见杨枫沉默半响后,眼神变得坚毅无比,有些倔强的道:“那我就超过父亲!杀死那些怪物!”

杨镇听完又气又乐,心中却是很欣慰,不愧是他的后辈,有一股坚韧不拔的气质。但转而他又严肃下来,有热血有活力是好事,但也不能盲目自大,杨族血脉,如今就只有杨枫一人了。

“枫儿,如今的地球,已经不是爷爷所说的过去那般一样了。”

说到这里,杨镇也露出有些迷茫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才道:“爷爷与你沉睡的这一万年中,或许地球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我也不知。而且,当年你父亲封印我们时,也是冥冥中有什么不安的感应,认为将有不详降临。”

杨镇转头看向山下的龙里村,唏嘘的道:“如今的世界,爷爷也很陌生,一切都变了。我曾去寻找过以往的那些地方,但就仿佛当年那一战后,一切都跟着消失了,其中,也包括我们赖以生存的灵气。”

“消失了?灵气?”杨枫眸中的好奇又显露出来,以前爷爷生活的地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恩”杨镇点点头,继续道:“总之,或许真如那些所谓的科学家所言,万年前这里的人类才开始进化繁衍。而我们的那一段岁月,不知何种原因被抹去消失,爷爷与你一样被封印万年,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得而知。”

杨镇一边叙说,神色中也有些自己都不相信的疑惑,那只是他自己的猜测推理。如果一个时代生生被抹去,那是多么骇人的事情。只在先祖的古籍中有所传闻,更加远古的年代,有过时代被抹去的故事,而且也不止一次。

“爷爷,那灵气又是什么。”杨枫的追问打断杨镇凝重的思绪。

杨镇苦笑一声,照孙儿这样下去,恐怕几天几夜也解答不完。况且,很多东西就算是他也无从了解,不知道怎么回答孙儿。

无奈归无奈,杨镇还是很认真的回道:“灵气,便是你今天在体内感受到的那股气。在远古前的那段岁月,灵气是人们修炼自身所依靠的一种自然精华。据先人记载,数亿年前的那些辉煌时期,灵气更是多种多样,神幻无比,是爷爷根本无法触及和了解的。”

听完爷爷回答,杨枫瞳中向往的眼色更加明显,爷爷对于自己来说,就已经是很神秘强大的存在了。那以往的岁月,该有多么的丰富多彩。

“不要好高骛远。”杨镇及时的敲打了杨枫脑门一下,批评道:“你要记住,当今地球不在是以往的地球,灵气淡薄,修炼困难,且时代更变,又有远古留下的隐秘危机,爷爷只希望你努力提高自身,学会保护自己,同时也要融入进这个社会,学会看清情势。”

杨枫摸着生疼的脑门,吐了吐舌,但听到爷爷说完这些,又认真的道:“我知道了,爷爷!”

杨镇点点头,最后一次看向山脉之中,眉间还有些担忧之色。但愿这一次的选择是对的,与其逃避,不如让孙儿成长起来,一个将死之人,怎么可能奢心守护孙儿一世。

杨枫可能已经是杨族最后的血脉。什么镇守四方,守护世界的重责如今已经消散,这个世界不再需要他们四大镇族。作为一名长辈的角度来看,杨镇只希望杨枫知道自己是谁,低调的自保,继而在这个如今他自己也摸不清的世间中延续下去。

如果昆儿还在,或许会埋怨自己太过优柔寡断吧,犹豫了六年才想开……杨镇自嘲一叹,想起了杨枫的父亲,心中也是无限伤感,那可也是他的亲骨肉啊。

“枫儿,今天之事,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最终,爷孙二人的谈话结束,杨镇拉起杨枫,如风般往山下快速滑去,虽然没有真正的腾空滑翔,但也有一步十米的疾速。

杨枫感受着面吹面庞,心中又一次激动好奇起来,想要问一问爷爷当年人们是否可以驭空而行的时候,杨镇的声音就传来:“还是那句话,莫要好高骛远,很多事情需当由你自己摸索才有意义。况且,以往的事,到如今都是虚,了解在多也是无用。只有当下的东西,才是实事。”

杨镇其实并非是不耐烦孙儿的好奇,以往的那些秘闻,他完全可以像一个长辈那样,当讲故事给孙儿听。可是特殊时期,他不想让杨枫被分心,他如今只奢望杨枫能掌控最基本的灵气修炼和功法,在将来某一天恐怖灾难降临时能够有自保之力。

“回去以后,我将杨族的修炼功法传于你,不要懈怠,努力修炼。”

“恩!”杨枫满怀期待的应了一声,被爷爷夹裹在怀中,思绪却在无限奔腾,此刻的杨枫体内,血液好似被莫名的点燃,早已将爷爷不要好高骛远的教导抛之云外。

爷孙二人皆不知,杨枫的命运,也因杨镇挣扎六年的决定而改变。

在杨枫心中,也悄然种下一颗懵懂待发的种子。而这颗种子,将在他以后的人生中,受到不同的影响而产生不同的结果。

一晃如今,又是悄然过去十年,杨枫已经十六岁。

这十年间,杨枫最终还是被爷爷安排去了最近的西彭镇念读书,逐渐到了今年即将进入高中。而这十年间,杨枫还按照爷爷的嘱咐,每天坚持跑步几十里去镇中上学又跑回来,中途不准动用灵气。

除此之外,还要反复攀爬云缙山,冬天浸游西彭湖等等…这全部都是用肉身去完成。用爷爷的话来说,这并不是强身健体,而是磨练他的毅力。

毅力磨练到一定的程度,便可以开始灵气淬炼阶段。这个阶段很快,也算是一种过渡,只有毅力高强者,在以后淬体时才能不断超越自己。

杨镇还授了杨枫一套杨族的基本功法,主要用以修炼灵气,加深体内根基,不过并没有什么攻击性。说白了,也就是一套辅助功法,加快速度和效果的东西。

但几年前不知是哪一天,爷爷偶然在杨枫面前露了一手,以气幻斧,百米外劈碎一块岩石,看得杨枫心旷神怡,大呼过瘾。软磨硬泡了好几天,杨镇也没有答应要教他,哪怕十年已过到如今,依然没有任何要教他的动静。

不过杨枫对此也淡了下来,随着年龄增长反而更加的沉稳,一心做好爷爷吩咐的事情。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终于开始了灵气淬炼的阶段。

不同于当今人类锻炼肌肉,从此达到强身健体,增强体魄的方法。杨枫是以灵气为辅,用远远超过人类极限数十倍的方式去淬炼肉躯。

如果说,几年前杨枫不驭灵气,那时的他其实和正常人类没有区别,肉身可摧。一名大汉就可将他打得吐血晕厥。

但随着后来进入灵气淬体的阶段后,他用灵气去辅助他完成肉身做不到的一些极限锻炼,帮助肉身加强,久而久之,当他散去灵气,一名大汉全力一拳或许也撼动不了他。

爷爷曾说,远古前,任何一名人族出生,都和凡俗没有区别。都是进入了修炼阶段以后,才开始有所转变。

灵气则是人族修炼所依赖的东西,但那时灵气浓厚,环境独厚,有人一生到死不练肉体,凭借强大娴熟的灵气便可对敌,也可外释保护脆弱的肉身。

但也有的强者,则会完全利用灵气给人族带来的各种好处,比如淬炼肉身,让肉身也达到一种远超凡俗脆弱的境界,只是,这种东西越到后面作用越小,所以真正淬炼到极致的高手也没几个。

不过换在当今满是凡俗的地球,杨镇则认为,淬体比修炼的好处更多。

且不说灵气稀薄,修炼起来事倍功半,但如果杨枫坚持淬体,到达一种境界,基本就等于在这个世间肉身无敌了。

但也仅仅是基本!而不是真正无敌。

因为杨镇也曾告诉过杨枫,做人不可高调,且不说还有那三头被父亲镇压的怪物,如火山般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

就算是爷爷他本人,也具体不知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和他们一样的人或者一些其他很厉害的东西存在。

因为爷爷本身不爱外出,喜欢隐世,对外了解甚少,只在数十年前解除封印时外出走了一圈,但也只是周边的地方去看了看,从而了解了地球如今的变化。

其次到后来杨枫才知道,爷爷受到封印的影响,依靠微薄的灵气灌输才能存活。所以不能离开云缙山脉太远,否则会危及本就寿元不多的性命。

这也是杨枫至今心中的一痛,他不想看到陪伴自己长大的爷爷出什么事。

其次地球本身的文明科技也是相当厉害,社会繁杂无比。如同远古时期的灵气,科技是当今世间赖以生存的东西,枪炮武器之类的,是完全可以威胁到杨枫的安全。

“呼…”

离云缙山脉不远的西彭湖中,一只脑袋从中猛然冒出,甩了甩脸上的水渍,正是长大后的杨枫。

一头短发,五官分明,眼眸清澈,与邻家调皮小孩的模样无异,甚至有些稚嫩未去的帅气,让学校不少青春期的女生都对杨枫有好感之情。

“二十分钟,呼…”

杨枫默念一声,他在这湖中已经潜水二十分钟,而且几乎没有依靠灵气。因为地球的环境影响,如今的他进入淬体阶段有两个月了,但其实并没有多大进步。

他利用灵气辅助,闲着没事倒把自己的肺活量倒是增加不少。不用灵气辅助的情况下,他可闭息六七分钟!

看起来是很厉害,当今世界有谁能做到?不过对于他来说,依然感觉有些鸡肋,所以并没有多少高兴。

万年前,爷爷生活的地方有风谷,炎地,摧金瀑等修炼圣地。例如风谷,那里的强风如刀刮,能将人血肉剥离。

修者在那里淬体,可炼成金刚不坏之躯,刀枪不入!

杨枫心中十分向往,可这偏僻的乡村,哪有什么好环境可供他淬炼。所以万般无奈下,倒是无聊的练出了一些鸡肋的东西。

眼看天色不早,他准备起身回家,趁晚上那点时间,再稳固一下修来不易的灵气。

“唉,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像爷爷那样灵气外释,化成实质。”

杨枫自叹着往回走,刚一到龙里村,路过龙溪家时,杨枫就敏锐的捕捉到一道啼哭声,仔细聆听后,辨出那是龙溪的妹妹,龙小燕!

这十年,龙溪因为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早早辍学,与父亲一起贩药采药为生。尽管龙溪已经二十岁,但杨枫与龙溪早已发展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铁哥们,经常也都在一起锻炼和玩耍,杨枫也真心的视龙溪为哥哥。

他连忙跨到龙溪的家门口,敲响木门,片刻后一名挂着泪痕的少女打开房门,眼圈通红的看见来人后才忍住哭意轻声道:“杨枫,你怎么来了。”

两人也是同校同学,今年才刚刚初中毕业考试,准备暑假完了后一起去县里的高中。杨枫也不客气,忙问道:“龙小燕,发生什么事了,叔叔和龙溪哥呢?”

说到这里,龙小燕没有忍住,泪水刷的流了出来,不停的啜泣,杨枫无奈,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以示安慰,随后跨进屋去,却不见有大人在。他便转身走进龙溪平时睡的那间小屋,踏进一刹,杨枫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龙溪鼻脸青肿,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口中发出迷糊的痛哼。额头上一条口子豁开,鲜血打湿了头发,显然是被什么重物击打。一旁的水盆和一条手帕都被染红,显然是龙小燕在帮她哥哥清理。

杨枫脸色沉了片刻,走到龙溪身前,冷道:“龙溪哥,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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