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嘴吹在蠕动,但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裤裆还湿了一片,这位大公子从没经过如此场面,已经快被吓坏了。
此时一个年轻的将领走到了流光的面前,恭敬地说道:“罗将军,李家众人已经捉拿完毕,李府里面的一干人等也都已经被控制住。”
流光点了点头,对着将领说道:“辛苦了!”
李温候现在听到才知道这是一位将军,然后大喊着:“我是朝廷命官。就算你要抓我,我也要求审判。”他在想就算他被关起来,只要能够保住性命,以他在帝都的人脉,早晚会被放出来。
流光慢慢地靠近着李温候说道:“哦?你还想得到公正?那你给你害过的人公正了么?杀人者,人必诛之,害人终害己,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早该死了,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
说完就一刀先砍去他的手,流光不想让他死的这么快,她说过的绝望这只是刚刚开始。
“啊啊啊啊!!!”李温候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长宁城。旁边的李公子更是开始抽搐了起来,他眼中无所不能的父亲,每次都替他摆平一切的父亲,居然也会这样。
“疼吗?”流光笑着然后恶魔般的表情露出,接着用手摸了摸剑上的血,愤怒着说道:“那些人比你更疼,更痛!”
然后又是一剑,将李温候的左腿连根砍去。
听到连绵不绝的惨叫声,有些人觉得真是残忍,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拍手叫好,他们觉得大快人心,刚刚被李公子捉住差点带回府中的女子,以及那些受过迫害的人们,更是恨不得也去插上几刀。
“这是长宁罗家的!”流光一剑挥出。
“这是那场火中无数冤魂的”又是一剑挥出。
“这是这些年受苦受难的长宁百姓的”一剑接着一剑,络绎不绝。
李温候已经浑身是血,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了。不可一世的他迎来了生命的尽头。
终于最后一剑刺中了他的心脏,堕落到了地狱。
流光左眼睛通体红色但清澈无比,右眼却一直在流泪,她的剑也有通体流光溢彩变成了血色。
她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剑,狠狠一甩,流光剑再一次变成了通体透明。
“你,你是谁?”李公子留着口水,痴呆一样的问着,他不知道究竟得罪了谁。
流光起初只是想杀一个李温候即可,其他的人视情况判处,但一进城便看到了这一幕,她对李家一家都充满着恨意,虽然罗家的事情,这李公子并不知情,但他还是要死,流光狠狠的说着“我?长宁罗家,罗婴!”
流光又一次眯着眼睛举起了剑,她觉得刚刚虐杀了李温候还不够痛快,心中的一把火还在燃烧,那就还要再杀,而这次的目标就是眼前这个李公子了。
要说这李公子,也和他父亲差不多,但还算还一些,只是好色并不因为贪恋权势而滥杀无辜,可却迫害了太多的女子。
流光的剑有一次举起,嘴再次泛起了邪恶的笑容。
“够了!”南宫墨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的剑落下?
“还不够,他作恶多端,必须要死!”流光看见南宫墨在阻挡着她,也大吼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神么?可以随意就去定论一个人的罪名,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南宫墨冷静的问着,在她残杀过李温候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流光已经有了心魔。
“是他们先去这么做的,天不收他们,我来收!”流光的手挣扎着!
南宫墨的手握着更紧,流光发现她使出全力居然都不能动弹丝毫,身上的气势也放到了极致,依旧无法撼动他钳住自己的手。
“放开!”流光怒喝着。
“杀过他之后呢?李家还有其他的人,难道都要杀么?”南宫墨的语气变得冷冷的。
“没错,有罪的人都要死!”流光的眼睛变得更加深红。
“啪”南宫墨另一只手,狠狠的挥下,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打我?”流光看着南宫墨觉得不可置信,她从没想过南宫墨会对自己动手。
南宫墨又摸着她被打红的脸庞说道:“醒一醒吧,你做的没有错,但是,什么是罪恶,难道你曾经杀过了那些人,你就是正义么?有罪的都要死,那你,那我,也是其中之一!”
流光呆住了,她的确是被情绪所冲昏头脑,但是她的意识依旧不想就此放过这个李公子以及李家的所有人。
“那就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么?”
“不,他们就算死,也不能死在你的手里,不如就让长宁的人自己去选择吧,如果你是罗婴,你就算杀光他们我也觉得这很正常,但,你是月流光!”
南宫墨的话让流光浑身一震,在之前她真的认为自己就是罗婴了,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不是。
南宫墨钳住她的手松开了,他相信流光的选择不会让他失望。
流光的剑慢慢的放下,原本通红的眼睛也变得清澈起来。“恩,是我错了!”流光承认着错误,收起了剑。
“将他们全部关押起来”远处开辟了一条道路出来,封平王也来到了长宁,长宁城的城民见到了他,都欢呼着,他素有仁王之称,受到了各地人民的尊重和爱戴。
他一一回应着民众的欢迎,慢慢的来到了流光的面前,对着她说道:“侄女,他们的同党我已经查清楚了,现在正命人将其一同控制住,你说该如何处置。以及对于新的城主,可有选择?”
“呼”流光深呼吸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着:“按照南安的规矩来吧,至于新的城主,就让长宁人自己选吧。”
流光觉得心有些累了,她可以为她杀尽天下,但这位挚友依然活不过来!就算流光继续以罗婴的身份和性格去活成另外一个她,如南宫所说,假的永远不会成为真的,两者有着质的差异。
城中的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来了一个女人,然后李温侯就死了,再然后封平王就来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结果是什么,他们都还不知道。
过程什么什么的,都在以讹传讹,流传着很多种版本,但有一点已经确定着,就是那个当街杀死李温候的女人正住在了罗家翻修过的住宅之中。
罗家,在大火之中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但当今圣上感念其功德,依旧为其修缮了一番,常年来也有着人在打扫,但并无人居住。
“这个地方,不是她想住的”流光看着金碧辉煌的罗府,她眼眸中有些暗淡,虽然长宁依旧有这个府门,可曾经是简朴而壮烈的,如今虽然富丽堂皇,也只不过是一种象征,人没了,房屋修的再好,意义何在?只是一种景观,一种象征罢了。
流光走到了一间居所之中,她今晚边准备歇息于此,南宫墨也找了另外一间,留于罗府之中。
“她不喜欢这种风格”流光环顾着房间,房间之中应有尽有,单少了一种感觉,这更像是招待客人一样的布局,完全没有一种家的味道,她想着,过去的罗府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没有现在的大,一定没有现在的好,但一定是欢声笑语的。
流光抿了抿嘴唇,说着“我也不喜欢!”
第二日清晨,南宫墨还在猪一般的熟睡,流光本想叫他一同环游一下长宁城,叫了几声,南宫墨翻了个身,嘟囔着还在睡。
流光耸了耸肩,觉得他真是一头猪一样,她又摸了摸昨日被打得生疼的侧脸,回眸一笑。
若是没有昨日的一巴掌,流光真的会像虐杀李温候一样,在杀了李公子,甚至李府的每一个人,可一旦她做完之后,内心中绝对会背负着黑暗和负罪感,在未来,无论是武艺上,境界上,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提高。
“哈哈,你们知道不,当时我就在场,真是大快人心啊!”流光走到庭院就听见府门之外吵吵嚷嚷着。
她身形顿了顿,还是推开了门,一些事情总要去说个清楚。
看着府门被吱呀的推开,很多人说道:“哎哎,看,门开了,门开了!”
流光发现如今只是清晨,居然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为首的一个女子提着一篮子水果,塞到了流光的手中,然后跪了下来说着:“多谢大人昨日想就之恩,若没有大人及时出现,小女子怕是要瘗玉埋香了。”
流光有着自知之明,她并无官职,所做的一切只是有着更强的背景在撑腰而已,自然当不起她的感谢和称呼,两忙扶起了她说着“不,你客气了,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去做这些,所以你没有必要来感谢我,这只是凑巧罢了。”
“是啊,李家作恶多端,早就该如此了,女娃子,你真的是罗烈那小子的闺女?”一个老人被一个少女搀扶着走了过来。
流光沉默着,她见这么多人望着她,她真的不想说谎,可是眼前这个老人的眼神竟是如此的仁慈,便如同奶奶看着孙女一样。
“奶奶你眼花了,没看见罗姐刚刚用的都是罗叔使用过的,甚至比当年的罗叔还要厉害啊!”一个小伙子,对着这个老人说着,他就是在人群中曾经提醒着流光安危的那个人,流光只听声音便已然认出了。
流光默默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些不属于她的荣耀和期许,以及那一种欣慰与关怀。
“快,囡囡,到奶奶这里来,这么多年,苦了你了。。”老人连忙踉跄着上前,松开了搀扶他的手,握着流光的双手,留下了浑浊的泪滴。
流光不知道她是谁,因为在罗婴留下的笔记中,记载了很多关心她的长辈,可是,她也扑到了老人的怀里,感受着这份骨瘦如柴的身躯里爆发着着温暖,享受着,这不属于她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