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泰脸白如纸:“你怎么来了?!”
我正在奇怪他怎么会有这般表情,谢美美接下来的举动便解释了一切。只见她对着成泰就是一阵子狂轰滥炸的检查:“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快给我看看,没少胳膊没少腿不会变残疾吧?啊!******呢?!……”
我好一阵汗颜,摊上这么一个“要好”的师姐,兄弟,你辛苦了!
成泰啮牙咧齿----好不容易扎好的吊针,在她这般地震海啸的翻动中,华丽丽地掉了出来,又扎进另一根不是静脉是动脉的血管中……
老师们一阵窃笑,了然于胸的模样,全都往门口撤退,眨眨眼示意我们也出去。
邓超走到房门口,冷着声音说:“还不快走!留在这里照亮人家么?”边说着边轻轻抹去周旋扶着他的手。周旋的脸色就不大好,给我投来狠狠的歹毒一瞥。
亲妹,我的亲妹妹,邓超不让你扶着,关我屁事。你这么看得起劳资,真把劳资当炮灰,免费出气的那种么。
我压制住扭着屁股过去抱住邓超的手臂嗲嗲地秀恩爱给周旋看的冲动,还是冷静地扒拉开师姐。不知道是因为劳资经常爬树力气大的原因,还是在心爱的人面前总会变得很淑女的原因,扒拉开师姐的时候出乎意料地轻而易举,甚至觉得对方软绵绵如待宰的羔羊。
护士过来边训斥边熟练地扎好针,成泰扭曲的脸这才回复了些许正常。师姐暗地里吐了吐舌头,为弄得心爱的人如此伤痛而后悔不已。
邓超冷眼看着这一切,一转身走了,背影都带着一层冰霜。
我打从心底里冷哼一声,顾自倒了杯水,又削了一只苹果,若无其事地照顾起成泰来。
“你在那上面干什么?”树下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呃……”我低头看了看,前姨丈、颜霞的现姑父,仰着的脸都帅的如此动人心魄。没有邓超的机灵劲儿和小鲜肉嫩感,却是另一种成熟稳重的帅。我一直在想陈光蕊是不是有什么富饶的家境,家道中落什么的,因为他的身上,总是隐隐带了一股富家公子的气质。这气质与生俱来,所以我姨当年才会被他迷的七荤八素,不顾姥爷的反对嫁给他这个穷得叮噹响的小子,还记得姥爷当年的话:帅,能当饭吃吗。
帅,还真能当饭吃的。君不见以往的刘德华、郭富城,现在的霍建华、TFBOY等等之流,不就靠脸吃饭,还富的流油?
“你怎么在这里”这句如此之蠢的话出口之前,我灵光乍现意识到他是颜家女婿当然在颜家,忙改口:“掏,掏鸡窝啊。这些鸟窝是野生的,掏上那么一两个,不犯颜家的法规吧?”
陈光蕊摇了摇头,很是无语的样子,迈着帅气温文的步伐,走了。
我抹了一把汗,女良的!劳资为了给成泰补身子,也是蛮拼的了。把鸟窝里的蛋悉数收到随身的袋子里,想了想,又拿出一个放回去,咱不能让鸟爸爸鸟妈妈绝望不是,虽然它们恩爱一下又是一大窝一大窝的了。满意地看了看半大袋子花花绿绿大小各异的鸟蛋,我正待爬下树,眼光瞥处却又扫到一个女人好像在拉扯陈光蕊。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的动作神秘得近乎诡异,可以确定的是并不是颜霞那娇小的姑妈。正待细看,陈光蕊一用力,把那女的扯进一个房子不见了。
“干嘛呢,茄子?”西凤好奇地凑过来。
“洗眼睛。”我头也不抬地说,丝毫没注意到颜霞也在旁边:“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颜霞立马大着嗓门反对:“胡说。我们这宅子是悬乎了点,可每年每月每吉时,都会请来香港最最出名的法师,前来看风水,作法。别说什么魂灵了,连路过这的灵魂,都得绕着走的!”
“啊!”我忙说:“颜霞,我不是说的这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面对着颜霞那张化了精致妆容的脸,我还是识趣的把话给吞回去了。又默默地看了看颜霞的脚上,平底公主鞋结着漂亮的蕾丝边,充满着清纯的姓感!颜霞是很骚,但是不会骚到自己的姑父都不放过吧?她这般矮也应该不是那个女人,但是,那个背影确是有些颜霞的神韵啊。
难道,这世上有第二个颜霞?还是高个子颜霞?这颜家山庄,咋就如此的扑朔迷离令人摸不穿看不懂呢!
成泰很是感动,在我决定要去打个蜂窝给他补身子的时候。但他还是华丽丽地而又意料之中地拒绝了。理由是等他好了再一起去打蜂窝,“要有难同当,有福共享。”他看着我深情的说。
我无意间说了句“这才是好兄弟嘛”,便看到他的脸拉了下来。
小心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师姐,还好,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忽略了我和成泰间的微妙。
谢美美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转了转,找了个借口便走了。我急忙也找了个借口走了。成泰很是不舍,但被成叔叔禁足,却是不敢追上来的。
果然,谢美美那丫的,潜入饭堂,戴上草帽,套上长袖割草衣,裤腿用草绳扎好,再拿了一张炊馒头用的长布,把自己的头包了个严实,拿着长竹竿便雄纠纠地出发了。
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艺高人大胆,当我看到她在树底下站定,朝着最低处的那个蜂窝捅去的时候,我的脑袋,便轰的一声,几乎懵了!
几秒的时间里,她已经被蜂群密匝匝地包围住了,大概是吓傻了,她竟站在那儿,又黑又大的眼睛,初生牛犊不怕虎般和凶巴巴蓄势待发的蜜蜂们大眼瞪小眼。没有时间纠结,我一把扯过“百年树人”的横幅,也不顾得那上面的钉子扎人,把头一包便冲了出去。狠劲儿一拉,结果可好,两人齐刷刷,在地上摔了个华丽丽。
在蜂群如乌云压顶般轰下来之时,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劳资不怕,劳资是男的,大不了以后嫁不出去,娶一个!
忽然腰上一紧,人跟着像被风吹起的飘了起来。要不是脚还在地上,有些些微的摩擦,我还以为自己在半空中飞!
头顶一暗像是进入了一个屋子,我这才敢睁开眼来。就见得师姐正朝我飞过来,好像还夹杂着惊呼的“啊啊”声,我下意识地往一边骨碌一滚,师姐便摔了个狗吃泥般的凄惨!
我呆呆地看着她,半晌任由着她在那儿哀鸣,也忘了去扶她。待我终于扶起她,并且揭开她的自制式已然垮了一边的面罩试图一窥她的花容月貌是否受损之时,一声大吼响起:“快往里屋逃啊!”
就见邓超夹杂着几只稀落的蜜蜂,一股风般地涌进来,还不忘回转身去关那道大门。
我但觉从头到脚一股冷冰无比的寒颤,恐怖感的袭击之下我爆发了体内的洪荒之力,竟拎起师姐华丽丽地闯进里屋,并且干脆脆地把师姐往地上一扔,在邓超闯进来的一秒内及时回转身手起门落把那几只打不死的蜜蜂关在了屋外。
就觉得眼前一花,一阵砰砰的声音响起,邓超的身影在我眼中定格的时候,全饭堂十来个窗户,均都被他关了一个严实。
邓超弯着腰喘着粗气,盯着死鱼眼看着我。
我惊讶地走过去:“你是神吗?这么快的速度,传说中的凌波微步么?快教我一阳指,我要点监考老师的穴!”
师姐好一阵哼哼唧唧,我咬着手指慢慢地靠近她。万一,她真被我摔残了,那我,还真的怕是要嫁不出去,娶一个了?!
不要啊,上帝,我那是为了救人,求放过!
“师姐,你还行吗?”我弱弱地问,小心地把她搭拉在肩边的面罩除去,还好,西施的面貌依然旧在,虽然这会正在东施效颦地扭曲。
但丑人还能作怪,就证明她还是活的生龙活虎的不是?
“你们,是猪嘛!”邓超的声调冷冰冰的没一刻温度,我诧异于这么激烈的运动,他怎么这么快就把呼吸调顺了?劳资这会可还娇喘吟吟香汗淋淋地呢!
正待想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反驳他,一时半刻却只憋出一句:“你是猪才怪!”
邓超下意识反驳:“我不是猪才怪……那啥……我什么都没说,你听不见,你听不见……”
耍赖,哈哈。劳资心里乐啊,邓超,终于摆了你一道。
师姐却是一声娇呼,我顺着看过去,但见她竖起的雪白左手无名指上,正慢慢鼓起一只深粉红色的大包,并且有越鼓越大的架式。
邓超忙跑了过来:“糟糕,被蜜蜂蛰到了。”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执起她的手便端详起来。
他在帮她看病,我明知这没什么,但看着相执的手,还是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把抢过师姐的手:“你快去找解药啊!”
邓超翻了翻白眼:“大姐,你以为这是中毒啊,还解药。”
师姐却配合地又是一声呻吟:“我,会不会屎?如果我屎了!妹妹!求求你,转告成泰……我,我,我爱他……”说着就要昏迷过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