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抬臂抹脸的当儿,对面墙上光线乍隐乍现,在即将夜色笼罩的微弱月光中,显着莫名的恐怖。
劳资虽是个无神论者,但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东,比如冥冥中的注定,还是让我心生畏惧。我愣了愣,心里千百遍默念着“为人不做亏心事”,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干掉这些油汪汪的瓷器,好回归到太平盛世的客厅里去。
难怪颜霞答应得如此爽快,聪慧如我,早该料到当中有诈的。都怪邓超,把劳资气的,都糊涂了。
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忍不住抬头又看了一眼墙上萌动的光线,那抽象画般的若隐若现中,我好像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心,立马如发霉的红薯,布满了白色的恐怖!耳边仿佛隐隐听到一声叹息:“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来了!”
握草!劳资当机立断!扔下那只精美得不像话的盘碟,在瓷器清脆的破裂声中落荒而逃,一转身,却明明白白地见到一个女孩,正立于面前。
我张大嘴巴,放肆地尖声大叫,叫声在空旷的屋里回荡。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那女孩却一把搂住了我。
“茄子……”当七魂六魄渐渐回来之时,我这才意识到,柳娟正搂着我瑟瑟发抖,看来她也吓得不轻。
我俩对视一眼,当下撒开脚丫,“跑啊”!
颜府真的不小,七拐八弯加上慌不择路,我们直跑得跑不动了,才瘫坐在墙边直喘气。
“这是哪儿?”我的气儿顺了些,便站了起来,经这一折腾,晚饭还没吃,劳资真心饿了。
“茄子,你要去哪,我怕。”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怕就跟着我。”女人真麻烦。劳资要去找吃的。
这墙的弧度很怪异,顺着它一弯,就到了一棵大树下,树旁一扇小木门,透出隐隐的光来。
我推门进去的当儿,脑子里想的是暖暖灯光下,泛着诱人光泽的蛋糕、曲奇饼之类。令我失望的是,那里头,尽是些木材什么的,看来是个杂物屋。正想折回,后面的柳娟却堵着不动。
我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在那面墙上,竟然还有一扇不起眼的门,光线就是从那门透出来的。
我和柳娟对视了一眼,好奇心驱使下,两人互相紧抓着手,往里摸去。
想不到里头豁然开朗,别有洞天,琴棋书画,各类漂亮的收藏品,在精美柔和的光线下,泛着摄人心魄的光。
我虽然不是很懂,但我却知道这些收藏品价值不菲。单是那块栩栩如生的红烧肉石头,便让我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下。
我拉起柳娟要走,却见她像是被定住了般,一动不动。她狠劲盯住看的玻璃柜上,几只大字:柳贤冤案,引以为诫。玉女宝藏,子孙必寻。
还来不及细看那玻璃柜里的两只盒子,里头房里已传出声音:“我就说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不死的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竟然藏在他忏悔的地方……”
做贼毕竟心虚,我拉起柳娟,没命逃了出来。直跑到泳池旁边,我弯着腰喘个不停。
柳娟剧烈地咳嗽,语不成句:“冤案,冤案,连颜家都说是冤案!”
我抓住她颤抖的手:“嘘,看来跟颜家有关系呢。别声张。”一边东张西望,突然想起,那声音,是颜霞妈妈的?她不是去旅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