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轻的吹,等到她脸上的芦荟胶干透,又涂抹一次,接着他又拥棉棒蘸水,依依点在庄小臻干裂的唇上,对于自己如此的细心,贺南轩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他本不应该这样的,但和庄小臻同在一屋两年时间,很多事情,贺南轩已经偏离了原本计划的轨迹,这或许属于他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情。
麻醉剂过后,庄小臻慢慢的苏醒,眼前是白墙陌生的房间,还有重复机械运动的点滴,庄小臻转动着头,白色的床单上贺南轩正倚在哪里安静的睡着了,没有紧皱的眉头,没有愤懑的眼神,更没有鬼魅的浅笑,只有静静的呼吸声,那样子像一只在母亲港湾里的小绵羊,满满的都是爱,庄小臻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刚要靠近,又将手缩了回来,她不想打破此时此刻的宁静,就这样看着他也是一中惬意,竟心中浮想翩翩,捂着嘴偷偷的笑起来。
文管家和老刘吃完晚饭回来,带来了些生活用品,见贺南轩睡得正香都不敢打扰,放下东西,蹑手蹑脚的出了病房,在走廊里等候。乘着贺南轩睡着,庄小臻拿起柜子上的手机,偷偷的给他拍了几张,她想把贺南轩这可爱的睡姿ps一下,日后自己有求于他时好用这个威胁。过了一会儿,贺南轩醒了,由于长时间趴在床边他的手和脖子都觉得酸麻,坐起身来的时候身体都不听使唤,庄小臻见贺南轩醒来,吓得连忙放下手机假装自己还在熟睡。
“醒了,还装什么”贺南轩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筋骨,“刚才睡觉,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庄小臻吓得心怦怦的跳,小声回答“没,没什么呀,我就是看看时间”。
“真的吗?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行为,否则……”。
“否则怎样,在用烫水来泼我,还是用玻璃砸我”。
“你……”贺南轩被庄小臻这一反问,反而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才好,指指庄小臻,索性穿上外套,气呼呼的走出病房。病房外文管家和老刘还在等着,见贺南轩出来,两人连连起身,恭敬的等待贺南轩吩咐,贺南轩走上前向文管家叮嘱了几句,便和司机老刘走了。
见庄小臻醒了,文管家脸上露出喜悦,她将庄小臻扶起来坐着,问“庄小姐,你想吃点什么吗?”。
从下午到晚上这会儿,庄小臻确实挺饿的,虽然她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想吃的东西一定不被允许,但还是试试的问“文管家,我想吃方便面,可以吗?”。
“当然不行,庄小臻,你才做了手术,怎么能吃这种垃圾食品呢,而且你流了很多血,虽然贺先生抽了不少血给你,但现在你最需要的是补充水和营养”。
“什么,文管家,你说贺先生抽血给我”庄小臻听着是一脸吃惊。
“是啊”文管家坐在床边一五一十的将贺南轩为她抽血的全过程,和盘托出,庄小臻听着,心里满是感动,这个点她发觉其实贺南轩是个好男人,心中从怨恨变得有些欢喜,毕竟这两年里,贺南轩虽然常常因为一些小细节对自己找茬,但在很多方面却很细心爱护。不过从第二天开始,庄小臻在医院住的这个星期,贺南轩就再也没有来过,到出院那天也是一样,只有司机老刘来接她们两人,回到庄园,文管家什么也不让庄小臻干,庄小臻觉得生活无聊极了,除了吃饭,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了,这天山间刚下过小雨,空气里有淡淡泥土的味道,闻起来特别的清新,她突然想起来,在老家这个时节,山上有很多野菜,前去爬山的人们会去挖一大包野菜回家做凉菜,庄小臻换上登山鞋,不紧不慢的往山林的石板小路走去,果然,林子间山沟处就藏了不少这样的野菜,庄小臻摘了一大袋子拿回庄园,悄悄的在厨房里做起来,一小会儿的功夫,野菜已经弄好烫熟,只等调料就可以想用了,她把野菜放在乘冰的盒子里凉确,开始着手打扫被泥土和野菜残根污染的厨房,等到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文管家走进来,她小声的说“文管家,我悄悄去山上挖了点野菜,你不要告诉贺先生”
“你说什么”听到身后传来的竟是贺南轩的声音,庄小臻手上的抹布都吓得掉了,她低头转过身来不敢看贺南轩的眼睛,贺南轩看看碎冰盒子里的野菜又看看庄小臻,说“谁叫你去挖野菜的”
“我自己想吃,所以就……”只听贺南轩将整盘野菜狠狠的摔在地上,吼道“家里是吃不上喝不上了,要你去山上挖野菜”其实贺南轩是生气庄小臻才出院,不好好在家里养着,却去挖不知名的野菜。
庄小臻被贺南轩这一举动吓得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她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狼藉,小声的回应“下过雨的山,像极了我的家乡,所以我才去山上……”贺南轩走上前将地上的野菜用力的跺了几脚,看着自己辛苦采摘回来的野菜被他无情的踩在脚下,庄小臻流下了眼泪,贺南轩还是将庄小臻扶起来,捏住她下巴,若有心计的讲“庄小臻,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是我贺南轩的女人,我不准你干没有我允许的事,明白吗?”。
庄小臻害怕甚至恐惧的看着眼前得意的贺南轩,妥协的点点头。贺南轩指指咖啡机,又向庄小臻使个眼色,接着上楼去书房里了,等贺南轩走后,庄小臻快速收拾完厨房,熟练的煮起咖啡,俨然经过两年的时间庄小臻已经蜕变成一个煮得了西餐咖啡看得懂贺南轩眼色的女人。她轻轻上楼,来到书房跟前,淑女一样的轻轻敲三下门,贺南轩在书房里看她进去,这还是第一次贺南轩允许她踏进书房重地,这瞬间她脑子360度的在旋转,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这里面一定有她要知道的秘密,可打开书房的一瞬间,庄小臻还是被眼前的格局吓了一跳,虽然她故作镇定的端好盘子,但喷流的汗水还是将她衣服沁湿。书房很暗,应该说是格局和色调的作用是整个书房很暗,黑色的书架被棕色的边框包裹,书桌是深棕色的材质,看上去一点也不符合贺南轩的品味,书房的墙上没有灯,只在书桌上放置了一盏八十年代的马灯,窗户虽然敞开着,但却被灰黑色的窗帘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似乎透点阳光进来坐在这件屋子的人便要想吸血鬼一般的消失,连地板也不放过的黑,贺南轩开着台灯,僵尸等待复活一般的僵硬不动的坐在棕黄色的椅子上,又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庄小臻尽量不发出声响的走进去,将咖啡稳稳的放在贺南轩的跟前,本想要评价这间书房,但还是忍住话语说“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贺南轩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庄小臻收起盘子,缓缓的往外走,将到门口,贺南轩发问了“你走进这个房间,难道就不觉得害怕吗?”。
屁话,一般人来到这格格不入且死寂一般的房间当然还怕,但庄小臻是害怕贺南轩的,她当然不愿意再一次被贺南轩吓出眼泪,于是淡定的回答“我又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害怕”说完,庄小臻大步往前走出了书房,等她轻轻的关上门,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