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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风雷堡喜事连连(上)

(一)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杨留颂便将两间房的帐都结清,五人骑上马奔米仓山而去。快马跑了一个多时辰,米仓山已如天堑般横断去路,四处山山环绕,隐约可见山下的峡谷,峡谷中到处怪石林立,横断峭壁,人畜难行,只有一木头搭建的栈道悬于山间。杨留颂说道:“姜大哥,那便是您昨日所提说的栈道了吧?”姜仲达说道:“正是,这是汉中入巴蜀的一条主要通道,此栈道绕山越岭,绵延二百多里,因穿越了这米仓山,是以被冠为米仓道。”杨留颂说道:“这栈道建于悬崖峭壁之间,有如鬼斧神工,不知付了多少人的心血才有了今日之貌。”

姜仲达一马当先,在前开路,何玉芬紧随其后,赵无双居中,再跟上的是姜飘飘,杨留颂押后。行至山中,马也跑不快,此时天已大亮,但山中仍是雾气蒙蒙,山风阵阵,水流有声,时伴有鸟兽之声,何玉芬虽在山中长大,走在这峭壁中的栈道上也是心有余悸,说道:“看这栈道已久经风雨,还结不结实,这要连人带马掉下去就完蛋了。”姜仲达说道:“有姜大哥在前面,还有赵庄主、杨弟和飘飘在你后面,玉芬妹子勿须害怕!”杨留颂说道:“这栈道还算平坦,就是过于绕道了,过了这山不就进入兴元府的地界了吗?这栈道若是翻山而建岂不更方便?”姜飘飘说道:“这栈道当初修建主要为打仗时运粮草用的,也为经商货物运转之用,您看这山高又陡,若是直翻山而建,过山岭时定会有不少人跌落而葬身在这山谷之中,怎么运粮,要人背肩扛吗?那样运送的又少而且还会断送更多人的性命。而行军打仗的战马又没有翅膀,那又如何过得了?也就成不了今天的经商通道了。留颂哥武功好,即便没有这栈道,区区米仓山也挡不住您,但如留颂哥这般的人又能有多少?”

栈道依山而建,穿巴江谷道,栈道时宽时窄,最窄时仅有三米,时而悬空木桥,时而平坦青石路面,时而拾阶而上,还有的开岩凿壁,寄于岩缝之下,若不是五骑均为西南马,个头儿较小,骑马时身子又前躬贴于马背上,只怕头都能碰到外伸的岩石。五骑沿山中栈道一路东行,穿过巴江峡谷,再循濂水谷道,沿途有如宕渠那样的小镇作憩,两天后才进入兴元府地界。

此时已出栈道,五骑奔驰在平坦大道上向西北而行,走到叉路口,一向西南,一向西北,赵无双见姜仲达向西南方向,怕他走错了路,于是说道:“姜少侠,贵府在兴元府城中,西北这条路才是去往兴元府城的!”姜仲达说道:“多谢赵庄主关心,风雷堡正是用人之际,我兄妹已商议先去堡上打个帮手,前几日也曾与杨兄弟说及过了!”杨留颂说道:“师傅,徒儿未征得您的同意,便擅自应允了!”赵无双呵呵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也是好事,以后这风雷堡的事务都要交到你手上了,徒儿也当要自己做主了。只是两位少侠离家多日,也该当回家向父母报个平安了!再说四方钱庄张尚武府上之事也该与姜老英雄说道说道,也好早做应对之策!”姜仲达说道:“赵庄主说的极是,这样吧,那我就先行回家一趟,妹妹先与你们同去,不日我再到贵堡去!”姜仲达倒不是担心父母对他们担心,而是风雷堡堡主归来,杨留颂又英雄了得,加之他与何玉芬和妹妹与杨留颂都已私定终身,再有那张尚武府上所发生的事,每一桩都不是寻常事,却该向父母禀报一下。何玉芬说道:“仲达哥早去早来风雷堡,妹妹在堡中恭侯了!”姜飘飘说道:“哥哥,小妹有个小建议,可与爹娘商量一下,我们在兴元府上就一小宅子,又没有奴仆杂役,不妨都迁至风雷堡内,反正风雷堡家大业大,现在又正是缺人之际,更方便日后相互照应!”又对赵无双说道:“赵老伯,要是我们举家来投,您老不会将我们拒之门外吧?”赵无双笑着说道:“你们若肯来,老夫定当出门相迎!不,老夫应亲自上贵府迎接!”杨留颂说道:“姜大哥,飘飘所言深合我等心意,还望姜大哥多向伯父伯母尽言,并代我们向二老问好!”

姜仲达离去后,一行四骑向西南行了一个多时辰,又到一个小镇,赵无双说道:“此镇是距风雷堡最近的也是最大的一个镇,叫黄官集。风雷堡已荒废多年,就在这镇上把日常所要用到的物品都备了带回堡中。”杨留颂说道:“好,徒儿这就去办。”

好家伙,还弄了一辆两轮拉车,整整弄了一车东西,主要是吃的,如米、面、肉、油及各种调料,瓶瓶罐罐也是不少,还有打扫要用的粗砂布、扫帚等。

远远就见到了风雷堡,外墙高近一丈,全用青色方石砌成,规模不算小,确如一个小型城堡。风雷堡坐南面北,正大门有一条宽约五米的砂土路连接到十余丈开外的一条纵贯南北的大路上,大路亦为砂土路面,路面上还偶有小坑洼。大路东侧便是黄官集,往西去可到黎坪集。南面十里开外就是山,亦属米仓山系,东西山头峰峦起伏,延绵不尽。

从大道转向南面去往风雷堡的砂土路,此路经久未行,路面上已长了许多寸许的杂草,两扇红色铁制大门只比外面的路面略窄,足有四米,高有六米,铁门上有一如姆指粗般的黄色铁环,门头城墙上白底红字,乃是刻上去的“风雷堡”三字。

赵无双下将马来,离别多年,今天总算是回来了,但却物是人非,不复当年之景,眼内不禁有些湿润了,赵无双推开门,说到:“这就是风雷堡,都进来吧!风雷堡共有四进门,第一进院专为圈养马匹之用。”大门往西靠着西面墙壁建了三排马厩,每排至少可容纳十匹马,离马厩两米开外有一口摇扶水井。往东靠着东面墙建了很大一个存放牲口饲料的草料棚。向南即是往内进深八米左右再次用青石隔开了一堵墙,只比外堡墙略低一点,与进堡时大门正相通处同样开了一扇门,此为木门,高三米宽两米,足可一辆宽大马车进出了。赵无双说道:“徒儿,我们先把马栓至马厩,你的马连车进到内院将东西卸了后再把马牵出来。”杨留颂说道:“好的,师傅!”赵无双、何玉芬与姜飘飘将马拴好后随着赵无双进入风雷堡内。

走进第二道门,赵无双说道:“这第二进院才是风雷堡的前院,东西两边各有两排三开一进房(解释:一进即为一厅两厢,三开即为有三个一厅两厢)。主要为堡中杂役、护卫住所。”二进院内的两排房舍一排倚二进院内墙坐北朝南,一排靠三进院外墙坐南面北,两排房舍中间留有两米宽的通道,每排房舍长二十一米,宽五米。二进院门至三进院门的通道两边还有小花圃,花圃上也都只长了许多杂草。

三进院的隔墙高不足三米,只比墙外的房舍高几寸,开了一椭圆形的拱口,拱口宽两米,一行人走进院内,赵无双接着说道:“三进院为内院,居前东西两边各有一排为两开一进房,中间一排东侧同样为两开一进房,西侧则为灶房,最后一排为主人及家眷居所,居中堂屋,东西两侧均为斜屋,东斜屋边是单开书房,西斜屋是单开厢房。主要为家人、管家、来访重要亲友居住。”这三进院内的房舍均是坐南面北布局,每排前后都隔三米,甚显宽敞,院落中灶房边同样开有一口摇扶水井,在院中亦有花圃绿树点缀其间。

四进院院墙又开始与外堡墙齐平,同样开了一个圆形拱门,那拱门刚好被主人居所遮挡,若是外人进来,见到四进院院墙还以到了尽头。赵无双说道:“这四进院为后花院,内建有一密室,以前我就是在那密室闭关练功的。”杨留颂等跟着赵无双穿过最后一道圆形拱门,东边可见到有个小池塘,池塘边有两棵青松,四棵杨柳。往西经过一段长长的石砌拱形凉棚,凉棚两边都是小片竹林,凉棚上长满爬山虎。赵无双接着说道:“姜女侠、玉芬,你们先在这后花园看看,我带徒儿去一趟密室。”姜飘飘和何玉芬一听就知道赵无双一定要告诉杨留颂有关密室的事,是以都应声说好。

杨留颂随赵无双穿过凉棚廊道,便来到一个幽静小院,小院的地面上当初被赵无双留在地上的碎裂青石砖上已覆盖了一层薄薄尘土。赵无双接着说道:“当初我就是在此地被梅宏星暗害的。这密室的门已经合上了,定是我闺女赵茹娘给关上的。这密室的使用我只告诉过她和梅宏星,而且还有紧急使用方法我闺女和梅宏星都是不知道。”赵无双将手放在凉棚廊道尽头的石柱上的暗钮上,那暗按钮与石柱浑然天成,如没人说,就算仔细看也是看不出的,接着说道:“这密室外的开关只有在内部开关处于开启状态才能控制密室之门,但若有人进到室内起动开关关闭室门,外面的开关便会失效,只能由内部开关开启才能恢复外部控制开关。”

杨留颂还在想密室在哪里,就见赵无双将暗钮轻转一下,就听见“吱”的一声,靠南墙壁下的青石地板上神奇般的打开一个一米见方的的洞门。赵无双说道:“你随我来。”杨留颂依言跟上,说道:“师傅,这密室既在地底,为何这洞类还依稀还透着光。”赵无双说道:“一会儿见了自然就明白了,你看着,这密室的内的开关就在洞门口处阶梯右侧,向左拧是开,向右拧是关,拧错了也不要紧,只要开关没坏,再重拧正确的就行了。你看这密室之门一半儿是玄铁所铸,一半儿覆盖了与室外一样的青石,厚达半尺了,在洞门口敲打之声与其他地面几无差别,如无人说这出密室口的具体位置,是很难找不出来的,即便找到了莫可奈何,因为整个密室的顶部都是用玄铁和青石所做成的。而洞壁用的都是厚达一尺的花岗岩。”

洞口并不深,只有三米左右,密室也不大,只有一丈见方,内有一张床,还有一些水和吃的干粮,壁上有一托架放有一鸡蛋大小发光的珠子,正是这珠子所发的光将室内照得可见物,赵无双说道:“这密室是我老丈人所建,这颗永久发光的天然夜明珠也是他家的,这密室做了通风处理,石壁缝埋了许多暗管通向堡内堡外,所以不会令人感到窒息。”杨留颂说道:“建这密室如此费周折,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赵无双说道:“据我老丈人说,早在他爷爷健在时就建了这个密室,为的就是躲避奉天教众的寻仇,结果一直都没用上。”杨留颂说道:“这个密室虽好,但要是人在里面遇到开关失灵如何出的去?”赵无双说道:“这就是紧急开启方法,室内外均设有一个,只能使用一次,一个使用另一个自然失效,这室内的开关就是那夜明珠托架拔出即可,使用紧急开启开关后,暗门将处于常开状态,其他任何开关都不能再关闭了。你再随我出去,我将室外的紧急开关告诉你。”

杨留颂在前,用旋扭将暗门打开,师徒二人出洞后杨留颂依法又用暗扭旋转方式关上暗门。赵无双带着杨留颂走到东南墙壁角,说道:“徒儿,你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紧急开关?”杨留颂一边摸一边看,也没看出什么异常,说道:“这是紧急开关,非万不得已不得开启,自是藏得隐秘,徒儿看不出来。”赵无双说道:“你用缝隙向上数南墙壁第五块石头,然力向内推。”杨留颂一推不动,用了两成内力再推,便见南壁石头内陷两寸,南壁石头中一拳头大小的柱石再向外升出两寸。赵无双说道:“快将中心石柱按进去!”杨留颂依言将石头按进去,东壁石壁立即恢复原状。赵无双说道:“此原理与室内拔托架一样,只要强行拔掉石柱,那暗门便紧急开启了。这密室的开启之法师傅就全告诉你了,你也要牢记,说不定哪****便派上用场了。”

师徒过密室小院,走出凉棚廊道,姜飘飘和何玉芬已不在后花园,她二人已搬卸完马车上的东西,就堆放在院路旁。三人都是初来风雷堡,都西该怎么归整都不知道。杨留颂把马车放好后回来说道:“咱们先从内院今晚要住的房间开始打扫,要不晚上都没个好休息了!就先从主居房开始!”赵无双说道:“我以前住东斜屋,我自己住的房间我还是自己收拾,你们收拾其他屋子。”

到得晚间,主客房里里外外都收拾完成,赵无双只把灶房内收拾干净,这些年都在山里做饭,买的东西回来主要都是吃的,赵无双就只管做饭了。第二日开始姜飘飘展露轻功,在屋子四周飞来飞去,擦拭屋外尘土,跃上蹿下,把屋顶的琉璃瓦也擦拭得泽泽生辉,杨留颂方知这姜飘飘真是了得,心中更添欢喜。杨留颂将所学功夫用在院中拔草上,那真是出手如电,毫厘不差,扫帚扫过院落时竟是尘土不扬。何玉芬就专负责收拾房间内的卫生,她只从爷爷那里学了些外家功夫皮毛,而赵无双所教寒冰内功连门都没入,当然是做的腰酸背疼,叫苦不迭,晚间杨留颂还要用运功助其解乏。如此又过得三日,整个风雷堡都焕然一新,再展现出勃勃生机。

(二)

到得晚间,便听到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杨留颂说道:“有三匹马正往风雷堡上来了,定是姜大哥和伯父、伯母来了。”赵无双说道:“不管是谁,来得都是客,走,咱们前去迎接!”

四人还未到门,已有人敲门。杨留颂打开大门,来得果然是姜仲达及其父姜敬业和其母陆美华。赵无双迎上前去,说道:“不知姜老英雄今日到我风雷堡,鄙人未曾远迎,还望多多海涵!”姜敬业说道:“赵堡主客气了,赵堡主如今强势归来,令徒高风亮节之事已传遍江湖,为我江湖中人津津乐道,我举家诚心来投,还望赵堡主不要嫌弃!”赵无双说道:“姜老英雄举家能来,我求之不得,哪敢待慢,快!里面请!”

杨留颂和何玉芬分别将姜敬业和陆美华的马牵至马厩,姜仲达自行将马牵至马厩,何玉芬说道:“仲达哥来得真是时候,我们今天才把屋子收拾完,玉芬妹子都累得半死了,也没见到您的影子。”姜仲达说道:“仲达哥也想快点来,我爹娘说把宅子卖了再来,卖宅子也不是说卖就有人买的,所以就耽搁了几天。”杨留颂说道:“你们怎的把宅子都卖了,缺钱吗?可以给杨弟说啊,我这里不还多着嘛!”姜仲达说道:“我爹说,即然诚心来投就要给自己断后,到了这风雷堡,自家的宅子就荒着可惜,还不如卖点钱用。”

待到姜敬业和陆美华坐定后,杨留颂这才伺机向他们行礼,说道:“晚辈杨留颂拜见伯父伯母!”何玉芬也跟着行礼说道:“晚辈何玉芬拜见伯父伯母!”姜敬业说道:“杨贤侄气宇不凡,何侄女也是玲珑剔透,我儿对你们可是夸赞不已啊!”杨留颂说道:“我们对仲达哥和飘飘也十分钦佩,对伯父更是敬佩万分!”

何玉芬给每人他们倒上水,说道:“现在堡上没有茶,这几天忙着打扫屋子,刚打扫完,还没来得及去买,伯父伯母莫怪不周!”姜敬业哈哈一笑,说道:“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没那么讲究,你倒的这水也是好喝的!”这姜敬业说的是话中带话,何玉芬自也听得出来,不禁有些脸红了。赵无双说道:“这几年我别的本事没有,就学会了烧菜做饭,我去下厨做几个菜,咱们再好好吃好好聊!”姜敬业说道:“赵堡主,您且休息,且让弟之拙荆去做吧!”赵无双说道:“哪能劳驾弟妹去!”姜敬业说道:“赵堡主还把我等当外人?我们现在即投在风雷堡了,那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拙荆不是学武之人,我家里从不请杂役奴仆,大都是她在照顾,掌厨几十年了,也还吃得过。”杨留颂说道:“今天我们也别做了,家里也没什么菜,难得高兴,今天都去集上酒楼吃吧?”姜飘飘说道:“今天高兴,少不了多喝,干脆咱们从酒楼里点了菜带回来。”赵无双说道:“姜老英雄觉得如何?”姜敬业说道:“这事还是让年轻人做主吧!”杨留颂说道:“那我和飘飘一起去了,很快回来!”

杨留颂与姜飘飘一起走到最外的马厩院落,杨留颂说道:“飘飘,可记得从黄官集回来时经过一个小镇子,是不是有个饭庄?”姜飘飘说道:“是有个小酒楼,好像叫宝鼎饭庄,离这里大概有就三五里吧。”杨留颂说道:“骑马还不如我们步行过去,飘飘轻功很俊啊,这几日若不是你施展轻功,留颂哥都被你蒙在鼓里了。”姜飘飘莞尔一笑,说道:“留颂哥,瞧您说的,飘飘几时蒙过你呀?这不是一直都没表现的机会嘛!我也就轻功学得好点儿,其他本事可是不行!”杨留颂说道:“飘飘无论本事怎么样,留颂哥都喜欢!”姜飘飘说道:“咱们快走吧,堡上一大家子还等着吃饭呢。”二人施展轻功,在这蒙胧的夜色中有如两道魅影儿。

姜敬业说道:“赵堡主,您是这风雷堡一堡之主,弟当是该称您为赵堡主,您比我年长,在您面哪敢还称老英雄,您叫我姜老弟吧,这样不是更亲近一些,就当是弟沾光了,哈哈!”赵无双说道:“即是如此!我便称你姜贤弟。风雷堡当此困难之际,姜贤弟举家援我风雷堡,为兄感激万分!堡中之事还望贤弟多操心,担起这堡中的管家之职!”姜敬业说道:“弟何德何能,赵堡主将堡中如此重要之事交付于我!”赵无双说道:“贤弟英雄豪气,在江湖中人所敬之,贤弟也就不要推辞,让你做这堡中管家实在是降贵纡尊了。”姜敬业说道:“既然赵堡主看得起弟,弟当倾力为之,不负赵保主所托。”何玉芬说道:“恭喜赵老伯、姜伯父,如今风雷堡有姜伯父们的加入,更有人气了,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两位伯父多关照侄女了。”姜仲达说道:“恭喜爹,爹如今是这堡上的管了,风雷堡现在就我们这些人,还远达不到风雷堡昔日繁景,我们得做下一步的打算了。”姜敬业说道:“听我儿说四方钱庄已有蠢蠢欲动之心,而四方钱庄虚实怎样,江湖之中一直莫衷如是。我携家带口到风雷堡上,也是对四方钱庄的举动先一步做个防范。我素知风雷堡不求宏图霸业,但我相信赵堡主决不会随波逐流,也是要保住风雷堡在江湖之中独树一帜的地位!正如我儿所说,风雷堡现在力量太单薄,确实需要培植自己的实力,以勉到时无力抗阻四方钱庄的进逼。”赵无双说道:“贤弟说的极是,风雷堡在为兄手上遭逢大难,堡中兄弟皆丧尽,为兄也是痛心疾首!这些年我远遁江湖,江湖之事已是不甚了了,为兄还要仰仗贤弟及令郎、令爱之力,多谋多决,共保我风雷堡。”姜仲达说道:“我们如今都是风雷堡上的人,自当尽心尽力!”赵无双说道:“好!有你们为我风雷堡上的中流抵柱,我也就更放心了!”

杨留颂与姜飘飘带了美酒佳肴回来,姜飘飘两提饭匣装的是红油耳丝、虎皮鸡爪、小葱拌豆腐、干煸豆角、莴笋肉片、红烧肉、麻辣兔丁、清蒸鲈鱼、竹笋排骨汤,杨留颂一提饭匣里装的则都装的是米饭,另外还提了两大坛酒。杨留颂说道:“师傅,这些酒菜都是从宝鼎饭庄的,说也奇怪,饭庄的崔老板听我说是风雷堡上的,说什么也不收钱,却是为何?”赵无双笑了笑说道:“一点儿也不奇怪,风雷堡也是小有薄产的,这方圆五里原都是我们堡上的土地,租给就近的人家了,要不这诺大的风雷堡拿什么来支撑?这都好几年没收过租了,他们自是感怀恩情的。风雷堡要招贤纳士,也是要花钱的,贤弟,你即已是管家了,当知晓我堡中的收入来源,只是为兄认为,过去几年的租子就收取一年的,当可维持我堡中的一应开销了,这后面的事将由你来全权处理了。”姜敬业说道:“想不到风雷堡竟有这么大的基业,何愁风雷堡不再发扬光大!”赵无双说道:“这顿饭菜就当是为贤弟一家人接风了,来!咱们吃饭喝酒!”

杨留颂从灶房里取了碗,给每人都倒了一碗,酒一倒出,酒香四溢,杨留颂知道师傅武功尽失,这些年也没怎么喝酒,如今年龄也大了,酒怕是不能多喝了,于是说道:“都说江湖中人豪气,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难得今天高兴,晚辈不才,借花献佛开个头儿,这第一碗酒要敬师傅了,庆祝您老人家又重新回到风雷堡了。”喝完之后给师傅又添上,给自己又倒满,说道:“这第二碗酒我要敬伯父了,伯父义薄云天,全心全意加入风雷堡中,让风雷堡不再孤单,干!”给姜敬业满上,自己再满上,说道:“这第三碗酒我敬所有人,今日我们都聚与此,从此有你们做伴儿,是我杨留颂的福气,我高兴,来,大家干!”

酒虽香,却是烈酒,名为烧刀子。何玉芬平时也喝些酒,但没这般喝过,一碗下去,满脸生霞,辣得连连咋舌,拼命吃菜。姜仲达举起酒碗,说道:“杨弟既过三碗,兄也敬上三碗,这第一碗酒我也敬庄主,庄主苦尽甘来,还教出了一个好徒弟,为风雷堡也为江湖中人之傲。”赵无双与姜仲达对酒而饮,姜仲达接着说道:“这第二碗酒我敬兄弟你,杨弟刚出江湖,便江湖振动,你也许还不知道,你在张府之事如今已成传遍武林,日后定有不少人因此来投我风雷堡,为兄先干为敬了!”杨留颂也一饮而尽,姜仲达再说道:“这第三碗酒我敬爹和娘,你们生养了我和妹妹两人,我们有今日都是父母所赐,我和妹妹除了要好好孝顺你们,也必不负二老多年来的悉心教导!”

姜飘飘说道:“我只是一介女流,不能如你们那般牛饮不止,我就敬在坐所有人一碗,祝愿风雷堡上上下下都和和睦睦,永远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这碗酒一下去,何玉芬的眼都开始晃忽了,逞强端起酒碗说道:“我是最小的,嘻嘻,我也要敬大家一碗,缘份,让我们相遇,让我们相识,以后你们都是爱我疼我的人,我得敬你们!来来来,一起走一碗!”所有人再次举碗,将酒都喝去了。

姜敬业说道:“堡主,借着今日之酒,弟也想把儿女们的婚事定了,不知您意下如何?”赵无双哈哈笑道:“贤弟和为兄想到一处去了,前几****那徒儿给我提过了,为兄本想是等此间事了,便前去你府上提亲,既然我们已然是一家子了,又都是江湖中人,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定下来后也少得外人有闲言碎语了。”姜敬业说道:“仲达、飘飘,如今堡主都做主首肯了,你们还不谢过堡主。”姜仲达和飘飘喜不自禁,分别向赵无双拜谢。杨留颂亦起身行礼说道:“谢师傅成全,也谢伯父伯母肯将这么好的飘飘许配于我!”那何玉芬不胜酒力,已趴在桌上睡着了,当也不知道她如今已是姜仲达未过门的媳妇了,姜飘飘便将她搀到屋里去睡了。

赵无双说道:“我这徒儿自幼父母双亡,但有七个养父养母,也该去告知一下。虽说玉芬愿嫁,但在她出嫁前也该让其父母和爷爷见见这未来的姑爷。徒儿,当下风雷堡也没什么大事,你便与贤侄明日回去一趟,路上也不要耽搁,更不要留下痕迹,以勉将来带来祸事就悔之不及了,等你们回来后就安排给你们完婚,如何?”杨留颂和姜仲达都欣然接受。姜飘飘说道:“我现在是留颂哥未过门的媳妇,留颂哥既然有七个爹娘,也就是我的七个公公和婆婆了,我是不是也该随留颂哥去见见他们?”赵无双说道:“你留颂哥住的村子有个怪规矩,外人不得进村,也不得与外人通婚,当初赵伯父与你留颂哥去到村里辞行时就引起纷争,后来村里多数人都赞同修改村规,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去也是合乎情理的,只是你去了先不要入村,让你留颂哥去了解后再作计较。”姜飘飘说道:“是,赵伯父!”

夜里,赵无双带杨留颂走出风雷堡,遥指远处的大山,说道:“徒儿,你看到那山没,师傅当年就是从那里上去的,一直东去就能到我们住过的山里,以你今时今日的功夫,这些山也拦不住你,一日间便可达,若走栈道旷费时日,而且容易暴露。路上记得带些水和吃的,在山里可没人卖吃卖喝的,虽说山里有水有野果,还能打猎充饥,但那总是要多耗时间的,师傅希望你们三人早去早回。”杨留颂说道:“徒儿也知道风雷堡有许多事,一定尽快赶回来。”

次日一早,杨留颂与姜飘飘和姜仲达便离堡而去,何玉芬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醒来后便去找表哥,没见到便去找姜飘飘和姜仲达,也没见到人,姜敬业与赵无双一起出去收租还没回来,见到灶房在冒烟,便去到灶房,陆美华正在升火做饭,见到何玉芬说道:“孩子,你醒了,昨天你喝得什么都不知了吧?酒大伤身,喝不了就少喝点儿。现在口一定也渴了,伯母先给你倒碗水喝。”何玉芬接过水喝了后,说道:“谢谢伯母,堡里现在怎么就你一个啊?”陆美华说道:“不还有你吗?”何玉芬说道:“我是说其他人呢?”陆美华说道:“拙夫第一次去收租,堡主要去指认一下,免得出了差子,他们都去收租了。昨天你喝多了,我们大人已做主允了你们几个的亲事,你表哥和仲达还有飘飘一早就走了,你就要做我的儿媳妇了,还不叫你爹娘和你爷爷见见仲达,以让他们安心。飘飘不也是要去见见她的那些个公公婆婆,才不失了礼数,所以也跟着一起去了。”何玉芬听后心中暗自窃喜,但也有一点失落,说道:“他们走也不带上我,现在就我一个人没事,像个多余的。”陆美华说道:“不是不带你,他们此次要翻山越岭,走的都是走山路,听说你武功都没练好,你要是跟去会不方便!你不是没事,要做的事多着呢,你都要嫁人了,一辈子就只嫁这么一次,也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是不?你现在可以筹备新娘新郎穿戴的服饰和成婚的仪式。”何玉芬说道:“这些我都不懂。”陆美华说道:“不还有伯母吗?等吃过饭,我们两个一起准备就是了!”

(三)

杨留颂等三人一路飞奔,到达一山顶,此时已无路可行,三面皆是陡峭悬崖,与师傅给他说过被逼无路而跳崖得生之处全然吻合,此时正值午间,天色大好,崖中情形一览无余,杨留颂说道:“师傅当年被梅宏星等伤了后该是从此处跳下去的,姜大哥、飘飘,你们看,这峭壁虽陡,却有几处凹凸之物,还有崖中的那棵树,我们可借力而下,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姜仲达一看,说道:“这也太高了,为兄可没有你和妹妹这样的轻功!这要是一但有个闪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杨留颂说道:“姜大哥,也无需多滤,真要是有什么意外也不会伤了您,杨弟会在下面接应您!您若信得过杨弟,尽管往下跳就是了!”姜仲达说道:“当日杨弟在张府拨弄那几百斤的火盆都有如无物,大哥岂有不信!”杨留颂说道:“如此甚好!飘飘,我先下去,你最后在下来。”飘飘知杨留颂之意,是怕万一哥哥不敢跳,可给哥哥打打气,于是“嗯”了一声,说道:“留颂哥,哥哥这边儿就交给飘飘了。”姜飘飘这话一说,姜仲达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武功虽比妹妹要好得多,但妹妹却在轻功和掷石头上颇下功夫,自己却要逊上一筹,日后这轻功自己还得好好练了。

杨留颂一跃而下,人如大鹏展翅,只在快到崖底时轻点了一下崖间的树叶儿,在空中做了个鹞子翻身,便落入崖间的山坡上,杨留颂传音上来,说道:“姜大哥,您下来吧!”姜仲达硬起头皮,纵身一跃,无奈自己轻功实有不及,想借崖间上的力也是不能,只能由着自己的身躯往下掉落,眼睛都不敢睁了。快到崖底时,只觉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托住自己,睁眼一看,只见杨留颂双手呈托举之势,此时离地尚有一丈多,这股托举的柔和之力便已企及,确实端地了得,姜仲达落地后说道:“有劳杨弟,为兄由衷钦佩!”

姜飘飘也已从崖上跃起,但见她风姿卓影,衣衫飘飘,虽不能像杨留颂那般,却也是从容不迫,在崖间的几处凸出之石上轻点,轻如燕,敏如猿,错落有致,恰到好处,崖下的杨留颂与姜仲达见着亦是叹为观止。杨留颂等三人功夫已远甚当年一路追击“铁面神”赵无双的“玉面诸葛”梅宏星等人,姜仲达轻功虽不如妹妹和杨留颂,也不逊于梅宏星等人,此时姜仲达尚不能全身下得悬崖,况乎梅宏星等人在夜间,且不知赵无双从哪边跳下,是以赵无双当日能得逃脱。姜飘飘到的崖下,杨留颂说道:“据师傅所说,此去再翻过十来个山就能到了,我们这般前行,夜里当可到的杨柳村。”

三人继续前行,山中枝繁叶茂,转眼又都消失在茫茫山岭之中。

一弯新月已上天边,杨留颂说道:“下边那个村就是杨留村,姜大哥和飘飘且先在此地稍候,兄弟去去就来。”姜飘飘说道:“好的,您去吧留颂哥,等你好消息。”杨留颂直奔大爹杨清风家,那杨老太爷杨宽德是杨清风的爹,即是杨氏一族的族长,也是整个村的村长。杨家屋里亮着灯,杨留颂叩门叫道:“大爹、大娘,是孩儿留颂!”屋子门打开,正是他的大娘柳宝月,柳宝月喜道:“孩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了的,快请屋里坐!”杨留颂说道:“孩儿也刚到,大爹和太爷爷都在吗?”柳宝月说道:“都在呢,进来说话。”屋内一苍老的声音说道:“是二黑子回来了,太爷爷许久都没见你了,快来让太爷爷瞧瞧!”杨留颂快步进到斜屋,一老者卧于榻间,旁边侍立的是他大爹杨清风,老者说道:“清风,扶我坐起来!”杨清风说道:“是,爹!”杨宽德自杨留颂离村之日就生着病,现在越发沉重,此时面容憔悴。杨清风扶起杨宽德,杨宽德说道:“孩子,出去这么久,有一个月了吧,还好吗?”杨留颂回道:“太爷爷,您老放心吧,孙儿一切都好,这不回来探望您老人家了吗?”杨宽德说道:“好,二黑子长大了,有出息了,太爷爷高兴!你今天回来不仅是来探望我们的吧,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杨留颂说道:“是,太爷爷!大爹、大娘对孩儿有养育之恩,如今孩儿要成家了,特来向你们禀报的!”杨宽德说道:“你不记恨你大爹当年对你爹娘所做的事,还顾念着旧情,太爷爷甚是欣慰!”杨留颂说道:“那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孙儿都放下了,太爷爷不必在耿耿于怀了!”杨宽德说道:“你能这么说我也安心了,你怎么没把姑娘领来?”杨留颂回道:“孙儿离村时才知道村上的规矩,不知道现在村规怎么样了,不敢再唐突造次,他们都在村外,特来向您老请示?”杨宽德说道:“他们?还有其他人?”杨留颂回道:“哦,是我未过门媳妇的哥哥,他也要成家了,娶的是我舅舅的女儿何玉芬,他这次也是要随我去见外公、舅舅和舅母一家人的。”杨宽德说道:“原来是这样,自你走后,我们村里就这村规重新商讨了,半月前废除了外人不得如村,不得与外人通婚的规矩了,人心向背,希望太爷爷到了九泉,老祖宗们不要怪责!”杨留颂说道:“太爷爷深明大义,如今村里男丁兴旺,女子却少,如不与外人通婚,只怕杨留村就此没落了,太爷爷这是图存救亡之举,老祖宗们地下有知,也会赞赏太爷爷的!”杨宽德说道:“你说这话太爷爷爱听,你去把姑娘和你大舅子都带到村上来吧,这也算是我们村上人的喜事,别让人家等太久了。”杨留颂说道:“孙儿这就去。”

杨留颂领着姜飘飘和姜仲达下得山来,就见山下火把执仗,村里好多人夹道相迎,却是他大爹大娘一起知会了村里人,这村里人相互一传,很快就聚集过来,都想看看杨留颂这未过门的媳妇儿是什么模样。他的七个爹娘也来了,成为宾主,就在夹道的另一头相侯,这欢迎的阵势也算是给足了杨留颂的面子。此时杨留颂穿的正是离村是五娘杨青花送的衣服,湛蓝丝锻儿,姜仲达身着灰色锦锻儿,姜飘飘素喜白衣,仍着一身白绸,三人英气搏发,联袂而行,迎道火把照得通明,村中大多都是男子,那姜飘飘又是婀娜身姿,美如天仙,一笑三分醉,都瞧得是魂不守舍,目瞪口呆。杨留颂一路走一路拱手答谢村民相迎,姜仲达与姜飘飘一路含笑,也回礼相谢,村上来的男男女女又有几人没被看痴?男子都羡慕杨留颂能娶这么个漂亮的女子为妻,女子都想着要能嫁给姜仲达这样的男儿多好!

杨留颂走到七个爹娘跟前,躬身行礼说道:“孩儿见过爹娘们,怎敢劳爹娘们亲来,折煞孩儿了!”杨清风说道:“孩儿免礼,你刚才也听我爹说了,你要娶亲,是村里人的喜事,就让村上的人都看看我儿要过门的媳妇,都知道我儿有出息了。”杨留颂说道:“这就是孩儿要娶的女子,叫姜飘飘,那位是姜飘飘的哥哥姜仲达。飘飘,姜大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大爹杨清风、大娘柳宝月。”姜仲达和姜飘飘行礼说道:“晚辈见过杨大伯、柳大娘!”杨留颂接着说道:“这两位是我二爹杨清雷和我二娘柳惠儿。”姜仲达和姜飘飘行礼说道:“见过杨二伯、柳二娘!”杨留颂继续说道:“这两位是我三爹柳耕耘、三娘杨采桑。”两人行礼说道:“见过柳三伯、杨三娘!”杨留颂接着说道:“这两位是我四爹杨满仓、四娘柳开心。”“见过杨四伯、柳四娘!”“这是我五爹柳大力、五娘杨青花。”“见过柳五伯、杨五娘!”“这是我六爹柳传家、六娘宋寇珠。”“见过柳六伯、宋六娘。”“最后这两位是我七爹宋烟袋、七娘杨美凤。”姜仲达与姜飘飘躬身行礼说道:“见过宋七伯、杨七娘!”杨留颂说道:“爹娘们,即然你们都来了,孩儿就不一一到你们家里去了,你们也见到孩儿要娶的女子了,她不仅漂亮、善良,还很有见识,我与她一见倾心,不日将完婚,特带回来相见以让你们宽心,也是让你们为孩儿高兴!”柳宝月说道:“兄弟姐妹们,我们的留颂要娶亲了,你们高不高兴?”柳开心说道:“我们高兴!都高兴!这么标致的儿媳妇,我们求还求不来呢!”杨采桑说道:“弟妹说的是,留颂这孩子我们都是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这村里也没有合适的女孩子,一直没给你找门亲事,如今好了,还找了这么一个美人胚子,我们也就更放心啦!”几个爹娘和来的村民无不是一片赞美之词,说得姜飘飘也是心里美滋滋的。

之后杨留颂领着姜飘飘和姜仲达见了杨老太爷杨宽德,最后去了他爹娘的坟前,杨留颂跪于坟前,说道:“爹、娘,孩儿要娶亲了,带来见你们,你们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了!”姜飘飘虽未过门,出于一片孝心,也跪了下来,叩了三首,说道:“伯父、伯母,飘飘与留颂哥一定会恩恩爱爱,相守一生,快乐幸福的生活!”

经这一番事,已是深夜,几人就在杨留颂的破屋里休息了一宿,第二日天未亮三人便动身去何玉芬家了,何玉芬的爹娘和爷爷对姜仲达也是满意万分,临别时姜仲达还给了五十两银子以示姑爷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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