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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告别剧团

很快就要开学了,歆雪却带话给歆雨说,肖国光近日很想她,想让她找时间去一趟。

尽管极不情愿再去面对那个伤心之地,可歆雨还是于开学前几天的一个上午,在歆雪的带领下来到了肖国光家。

肖国光的家就住在剧团大院后面的家属楼内,虽只有他和肖华父子两人居住,面积却很大。室内装潢非常考究,各项条件都很好,洗浴和餐饮设施都应有尽有。

歆雨的到来让肖国光倍感高兴,加上肖华今天也在家,便亲手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来款待他们。

再次见到歆雨,肖华更是异常兴奋。仿佛早就知道歆雨要来一般,不仅特意带她参观了自己从不许任何一个人进入的房间,还专程买了许多从歆雪那里打听到的歆雨喜欢吃的食品,搞得俨然像接待贵宾一般。

可歆雨对他的态度依然冷冷淡淡,好像根本不怎么理他,然而他却完全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大献殷勤,这让一旁的歆雪和一向不苟言笑的肖国光,也不禁哑然失笑!

肖国光似乎是真的喜欢歆雨这个晚年才收的小徒弟。因为兴奋,竟还取出一瓶珍藏了多年的好酒饮了起来。小灼几杯之后,不由又想到了歆雨不幸的遭遇,伤酒感怀,情绪不免又低落起来。

“小雨,真的不能再继续唱戏了吗?老师是真的替你感到惋惜啊!”

歆雨的淡定中带着一丝悲凄,说:“其实唱戏也是我的梦想,也可能还会回来吧,但却不是现在!对不起老师,请原谅我!”

肖国光仿佛看出她定有自己难言的苦衷,也不好继续勉强,便坦然说:“好吧,那老师就不为难你了!但是你想回来的时候可以随时回来,老师的大门随时为你开着!”

气氛顿时恢复了祥和,歆雨莞尔笑道:“嗯,您就放心吧,不管在不在团里,您都永远是我的老师!”接着话锋一转又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求老师帮忙呢!”

“哦?说吧,只要老师能做到的就一定帮你!”

肖华也停下筷子,向歆雨投来关切的目光。

歆雨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几天我就快要开学了,但我听说二中那边的条件有点差,学校里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可是我从小就有一种连自己都克服不了的洁癖,所以假如可以的话,我可能会经常来团里洗澡,不知方不方便……”

“切,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歆雨话未落地,肖华竟拍案而起。接着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递到歆雨的面前笑道:“团里的盥洗室也不怎么干净,干脆就来我家洗吧!这是我家的钥匙,别说洗澡,就是过来住都没问题,咱俩一起住,比那边方便多了!”

歆雨有些不知所措,肖国光却哈哈笑了起来,“看来你的面子还着实不小啊!要知道这小子的房间连我都不能随便进呢!这也说明你俩有缘,接着吧!”

这样方便的条件,歆雨当然求之不得,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钥匙接了过来,脸色微红向肖华说:“谢谢,只过来洗澡就行了。”

饭后歆雨要回医院照顾妈妈了,临行前,肖国光取出一包东西交到了歆雨的手中,说这里面是几张她那天演出《雪娘泪》时录制的光盘,是电视台刻录好后送过来的,让歆雨送给亲友,顺便自己留个纪念。

接过光盘的那一刻,歆雨的面上忽然隐隐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哀伤……

由于歆雪要忙于下午的演出,肖华便自告奋勇要送歆雨回去,歆雨对路线不熟,无奈只好答应。

两人出了家门,便直奔肖华停放摩托车的车房走去,歆雨再度恢复了沉默。

肖华却越发感觉她娇憨可爱,嘿嘿一笑,主动搭讪道:“刚才看你也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再带你去吃些?”

歆雨只管向前走,没有理他。

“干嘛总是不理我?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连问了几句,歆雨才终于冷声道:“我嗓子不舒服,不想说!”

“不想说?嘿嘿,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到底跟不跟我说!”肖华心中暗想着,嘴上却说:“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可是我都跟你道过谦了嘛!”

“你又说!”歆雨这次真的面现怒色。

“嘿嘿,其实你现在的声音也蛮有味道的,听起来也很不错!”

两人各自戴好头盔后跨上了摩托车,明知歆雨不会抓住自己,肖华还是说了一声“抓好”,然后驱动了摩托车,一路向着医院的方向走来。

肖华故意把车骑得很快,歆雨终于忍受不了那种刺激第一次主动开了口:“能不能慢点?”

肖华诡邪一笑,却故意大声喊:“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见!”

“我说让你骑慢点,太快了我害怕!”歆雨果然放大了声音回复。

“哦,好!”肖华话音未落,竟忽然减了速,极大的惯性顿时让歆雨的身体也猛然前冲,一下趴到了肖华的身上……

“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嘛!”歆雨怒声问道。

肖华却大笑着说:“这应该怪不得我吧!早就说让你抓好的,可是你偏不听能怪谁?”

歆雨无言以对,只好伸手抓紧了他的衣服。肖华得意的偷偷笑了笑,这才稳速向前驶去。

眼看快到医院了,两人忽然发现前面的一个小店门前聚集了很多人。肖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把车停了下来。

歆雨也有些好奇,走到门口才看清那是一家看上去很破烂的专门修鞋的小店,店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有几个年轻的小混混正站在里面跟主人争吵着什么。

店里已经被那些混混砸的满地狼藉,店主是一对年老的聋哑夫妇,也早已被几名小混混逼到了墙角。反而是他们的小女儿,正毫不相让地与那些小混混据理力争,一时之间双方炒得不可开交。

原来那些小混混是来小店里收取所谓的“保护费”的,他们平日里就在这片地带横行霸道、横征暴敛,专门以各种名义向各条街的经商店铺收取保护费来谋取钱财。

由于这些人一向心狠手辣,所以商户们也只能忍气吞声,敢怒而不敢言,往往都是选择给钱了事,息事宁人。可今天这家小店却实在拿不出他们所要的数目了,所以才争吵了起来。

歆雨看那名小姑娘与自己年龄相仿,长得也非常漂亮。尽管她也伶牙俐齿,却又怎是那些流氓混混的对手?转眼便已有些招架不住,而那些混混却更加气焰嚣张,竟然还对小姑娘动手动脚起来!

歆雨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又气又急,想上前帮忙,却又感觉单凭自己,也终究拿那些人无可奈何。想来想去,终于把目光投向肖华说:“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肖华一脸若无其事,脸上居然还挂着一丝幸灾乐祸般的笑意。问:“你要手机干什么?”

“当然是报警!”歆雨恨声道。

“切,你也未免太小看滨海的黑社会了吧!”肖华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做这些事就真的没有些靠山吗?假如我们的警察叔叔能拿他们有办法的话,那他们也早就回家抱娃娃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光天化日下这么欺负人吧!”

“嘻嘻嘻……很好办!”肖华竟向她扮了个鬼脸,说:“只要你跟我叫一声哥,我立马就过去帮你摆平!”

“你??”歆雨看了他一眼,面上顿显疑惑。

“对头!怎么?不相信吗?”肖华依然扮着鬼脸。

说真的,歆雨真的有些不相信!可她又猛然想起曾经听姐姐说起过,肖华跟滨海的黑道好像真的有些渊源,于是尽管极不情愿就范,最终还是小声叫了一声:“好吧,哥……”

“哈哈……那就跟哥进去,看哥怎么收拾他们!”肖华得意洋洋地笑道,说着拉起歆雨走进了小店。

只见肖华从容的走进店内,一看到满地被砸坏的东西,便立刻把脸拉了下来,现出很愤怒的神情。

接着做出一副嗔怪的神情转向店内的女孩道:“究竟怎么搞的?我才两天没来就弄成这个样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我妹妹,谁敢上门来闹事的话,就直接大嘴巴抽他,你都不记得了吗?”

女孩愣了一下,但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上前道:“本来要说的,可是他们一进来就砸东西,然后我一急就给忘了嘛!哥你怎么来了?”接着竟还转向歆雨问到:“这位美女是谁?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

一句话顿时让歆雨囧红了脸,但却被女孩的表演天才逗得差点笑出声来!

眼看快要穿帮,却只听肖华干咳了一声,然后重新拉下脸转向了几名小混混,说:“你们每天倒是很闲啊!抢钱居然抢到我妹妹家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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