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抬脚就走,只余身后嘴巴都咧到耳后的晨思鱼。
她急匆匆跑到屋里,脸颊上是抹淡粉色,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师傅,你好久教我修炼?”她亮晶晶的瞳孔倒印着男子清丽的面容。
“等。”他淡然开口,转身离去,只余身后的人儿一脸迷茫。
众所皆知,仙,拥有无边的法力,拥有千年生命,一举一动皆可在世间荡起无穷影响,如果仙一旦有私欲,有纠葛,那么,世间就会混乱不堪。
晨思鱼不解:“这哪儿跟哪儿啊!?”不过,看着白衣男子轻踏着步伐走向那个她躺过的屋子,连忙跟了上去。
对了,我还不知道他什么名字诶。晨思鱼脑中猛地一闪,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她有些无措的搓着手,“师傅,那个,那个我好像还没问您尊姓大名?”她结结巴巴开口道。
“噗嗤,”男子坐在凳子上,突然笑出声,似感到不妥,忙绷直了嘴,嘴角抿的像一条直线。缓缓执起一杯茶,墨玉般的眼睛看着茶杯里打旋的茶叶,薄唇轻启。
“陌凉。”
我本凉薄之人,如何温暖他人。凉,陌,陌,凉,陌凉,陌凉。
晨思鱼轻轻依靠在雕花床架上,粉色的唇瓣反复咀嚼这个凉薄的名字。忽的感觉心一阵抽痛,刚要呜咽出声,心立刻不疼了。她揉了揉胸口,喃喃道,真奇怪。
她对着离她两米左右男子璀璨一笑,洁白的牙齿在粉红的唇瓣的映衬下,显的格外晶莹雪白。
她说,师傅呀,你这个名字好听倒好听,可是怎么这么寂寞呢?
他淡淡一笑,用茶杯挡住自己有些苍白的唇,狭长的眼睛弯了弯,柔软的眼皮轻遮住了他眼底那一抹冰冷与绝情。他轻声道,傻孩子。
那时候的晨思鱼从来不会预料到,往后她的师傅……
陌凉手指扶了扶面具,上面的冷光反射到了温暖干净的屋子。
他眼睛里有着细碎的光,掩盖了里面的幽黑,他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皱褶,随口扔下一句走了,便消失在屋里。剩下还呆滞的小鱼,忽的,她扑进了软绵的床,一脸女儿家的娇羞,点点红晕弥漫在她粉嫩的脸颊上,(雾草,本蠢闻到早恋的味道,我要不要改改?)她仰面躺在床上,满足的闭上眼,沉睡在了梦乡。直接忽略掉她咕咕直叫的肚子。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万里晴空。院子里残存不多的桃花树摇曳着稀疏的叶子,风一吹,树上的黄叶子互相碰撞,发出簌簌的声音,然后,掉下来,宛如翩飞的蝴蝶,带着毁天灭地死亡的美。
伫立在窗口旁边的晨思鱼对着落叶,摸着肚子,不免诗兴大发,摇晃折脑袋糯声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念完,她装模作样长叹一声,眉头也拧在一起。这首诗还是路上听到一个书生端着酒杯在哪里哭啊哭。哭的她心烦意乱,然后,她就记住了。
远处,陌凉白衣风影阔绰的走来,端的那是绝代风华,不多时,他便走到她身旁。
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衣,墨发,面具;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冷清,高贵;还是一如既往的迷恋,痴迷,心动;晨思鱼相信,她家师傅是世界上穿白衣穿的最好看的。
陌凉很高,高到当时的她必须仰望他,却还只能看见他细腻的下巴。她道:“师傅这么早来干什么?”
陌凉手凭空变出个小圆球,吩咐道:“把手伸上来。”
晨思鱼不容置疑,把有点肉乎乎的手放在光滑的球面上。突然,球炸开了,晶莹的碎片向四处逃窜。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稚气的话语,有朝一日,必有重谢。
风吹呀吹,吹走了沙,吹走了叶,吹走了时间也吹走了他所剩无几的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