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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过界》(2)

小乐?

七小福?

刚才那两个难道就是钱小乐的七小福中的人?

他们这么神秘在这里究竟有什么阴谋?

耽误了事?什么大事这么要紧这么神秘?

仅仅是怀着好奇的心理,两人出去后王慕侠始终在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和一系列的迹象,他决定跟出去一探究竟。

“我出去一下。”没等郑天珍有反应王慕侠已经起身只奔侧门而去。

郑天珍有些诧异地望着王慕侠的背影,直到消失。

王慕侠从出了大厅后一路搜索,在厕所旁边的空地上发现了几个人,有刚才那个大个子和他的瘦子同伴,另外还有一个人,青年模样,留一撇小胡子,从对话可以听出似乎是在索要一些本属于他的东西。

王慕侠一直隐身在暗处观察着,隐隐约约听着双方的对话:“怎么回事?”那小胡子似有不悦。

“有问题吗?”大个子神色略有紧张。

“说好了全部拿过来,怎么只有这些?”

“全部?老兄,当我们白痴啊?”瘦子将大个子拉到后面,自己挺在了前头。

“你什么意思?”

“全给了你,我们还有命在吗?”

“你怎么不说是你贪财!”

“知道为钱就对了,事情很简单,暴露了谁也没好处,你还是有点耐心的好。”

“我警告你们!别耍花样!”

“放心,那些东西我们留着也没用,反正是要都还给你的。”

“我现在已经是在用钱买回我自己的东西,你们也别太过分!”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一次给清。”

“不可能!”瘦子说完看了看小胡子的脸色,顿了顿笑道,“好了好了,当是卖你个人情,这次就再多给些好了。”说完使了个颜色给身旁的大个子,此时,一包白色粉末从大个子的手里递到了那小胡子的里。

难道是?

王慕侠不敢往下想,只好继续观察。

“你倒底带来多少?”

“这你别管,反正不可能是全部,这些东西值多少你比我们更清楚,一旦我们有什么事的话,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小子,算你狠!”

“给钱啊。”

小胡子斜了瘦子一眼,但还是从怀里摸出一叠钞票递给了他,然后问:“下次什么时候?”

“下周老时间老地方。”

这句话说完,三个人已经开始撤离,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色的是什么?总不会是奶粉吧?

当王慕侠回到大厅的时候,电影已经快散场了,郑天珍看到他神色有异,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王慕侠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已经开始思考着怎么处理这样的事。

***黑暗散去,太阳带来暂时的光明,南关中学初一(1)班的同学们却又陷入困境,但愿,只是暂时的。

烈日下,学生们汗如雨下,却如军队一般的纪律,一动不动接受强权的蹂躏。

他们不想这样,却不敢不如此,在学校,除了校园霸王之外,对他们来讲老师的命令高于一切,根本无权探讨命令本身的合理性。

王慕侠,也在其中。

下达“死守”命令的班主任此刻正坐在树荫下喝着凉茶,学生们只能一边看着一边吞口水,虽然这东西如今也不富裕了。

经过在底下秘密的窃窃私语会议,大家基本都了解了目前的状况:县里分管教育的领导要下来视察工作,据说班主任和那领导有点交情,这件事对南关中学和北关中学都非常重要,因为这关系到教育经费的分配,两方都是使出浑身解术。班主任凭着交情常能给南关带来福音,因此校长在年终时候多拿几倍的奖金给他,别的老师也没太多劳骚,毕竟人家的办事能力在那儿摆着,自己就是有机会也接不下来。学校里也是非常务实的,有更多的成绩才有更多的酬劳,也就导致班主任的奖金直接与经费的多寡挂钩,这也不难,无非是献诚意的时候把学生拉上当垫背而已。

烈日下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的学生们不仅是不耐烦了,身体也渐渐开始支持不住。对方显然是迟到了,而且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做了班长的于城似乎胆子也升了级,这时他走到班主任面前,小声地问:“杜老师,我看那些人今天不会来了吧?”

“只是有点迟到了吧,再等等。”班主任没在意。

于城回头看了看眼巴巴望着他的一群学生,咬了咬又继续提出要求,“咱们还是先散了吧?同学们恐怕挺不住了。”

“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班主任大发雷霆后顿了顿,忽然又缓和了语气,说,“无论如何现在可不能撤,一会儿要是来了呢?那不是前功尽弃,你们这么半天不也都白站了吗?”

“可我怕一会儿就得有人倒下,怕不好交代吧?”于城鼓起勇气继续力争。

“哪有那么娇贵。”班主任冷冷一笑,转过头去,然后摆了摆手,于城只好退回了原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学生们的煎熬中,两个小时过去了。

就在于城打算再硬着头皮去讨赦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学生队伍中一阵骚动,大家纷纷寻找出事地点,等找到了看过去时,只见庄一心躺在地上不醒人事。

“怎么了?都乱什么?”班主任听到动静也走过来,人还没过来,声音已经到了。

王慕侠刚准备过去查看情况,这个时候庄一心身边的柳二龙忙说:“可能中暑了吧。”

“没用的东西!还好没给领导看见。”班主任没好气地嚷着,伸手一指于城,“你,找几个人抬他到医务室去处理。”

“我来吧。”王慕侠一招呼柳二龙,两人抬起昏迷不醒的庄一心就赶紧走。

“我也去看看。”赵振威说着也跟了去。

看了看周围学生的神情,班主任杜海涛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好吧,当作奖励,坚持下来的话,以后可以考虑给你们星期六也休息半天,不过只能一段时间,不可能太久,你们是学生,毕竟刻苦学习才是第一位的!”

“呸,国家规定双休日多少年了,现在居然还得受他施舍才有!”

“用咱们的骨头熬咱们的油然后还得让咱们用自己的汗水换回去。”

“谁让学生成绩和班主任工资奖金都挂钩呢。”

“是啊,补课还有补课费呢,不就为这个折腾咱们么。”

“施舍就多点儿,一星半点儿的管什么用。”

“拉倒吧,一点不施舍你能咋样?”

“那倒是,认命吧。”

队伍中的秘密交谈最终用叹息声画上了句号。

而此刻在医务室的休息厅里:正要被喂药的庄一心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手里还拿着药的柳二龙冷不定一个大后仰,差点摔倒在地,吓得大叫,“救命啊,诈尸了!”

“放屁!我本来又没死。”庄一心笑骂道。

“倒也是。”柳二龙想了想,问:“那你刚才又那样,好这么快?”

庄一心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没我这苦肉计,你们现在恐怕还在那儿做烤肉呢。”

“好是好,可咱们这一溜,也太不仗义了吧?”凡事总以义字当先的赵振威却有些顾虑。

庄一心拍了拍赵振威的膀子,笑着说:“得了吧二哥,咱们在那儿也是白白牺牲,你也替不了他们。”

“也对,现在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本事才能免受罪。”柳二龙附和着。

“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儿。”王慕侠双眉紧皱,说:“得想办法。”

庄一心一耸双肩,说:“能有什么办法?于城就算够意思了,还敢提要求,可那都没用,咱们这身份,根本就递不上话儿啊。”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去!”王慕侠说走就走,庄一心也没能拦得住。

从医务室一路飞奔赶了回来的王慕侠直接走到班主任的面前,一看,似乎睡着了,他轻唤一声:“班主任。”

没反应。

王慕侠只得加大点声音又叫:“杜老师!”

“谁?干什么?”班主任受惊,醒了过来,却还眯缝着两眼。

“让同学们回教室去吧。”王慕侠说。

“你说什么?”班主任正式的睁开了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我说让同学们回教室去。”王慕侠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班主任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很清醒。”王慕侠面不改色。

“学生管老师?哪儿学的这些?”

“倒下多少个你才算完?”

“王慕侠,你想造反?”

“你又不是皇帝,造反谈不上。”

班主任一下子站了起来,沉着脸正要发作,就在这时,校门口传来了小车的喇叭声!

“总算来了!”班主任顾不上理会王慕侠立刻屁颠儿屁颠儿地迎了出去。

“总算来了!”王慕侠也松了口气。

“啊呀,小杜啊,每次都这么客气,凡事还是要讲规矩的嘛。”这时,从外面走来一堆人,为首的一个正握着班主任的手笑着说着话。

旁边跟着的班主任满脸堆笑,“没有没有,刘副县长,咱们就是一律标准化接待,走吧,天这么热,快去休息休息。”两人相让着正往里面走的时候刘副县长才看到全晒蔫儿了的迎候队伍,指着学生们转头问班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列队迎候您呢。”班主任也好象刚想起这事的样子。

“怎么让孩子们遭这罪?快让他们散了吧!”

“他们一番心意,非这样,我当初权也劝不走啊。”班主任在唱戏。

“孩子们真懂事,都快散了吧,这么热的天。”刘副县长心疼地说。

班主任此时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学生,此时才拿出了和颜悦色说:“同学们都听到了吧,都可以散了,你们的心意县领导都领了。”

所有的学生都散开了,自然没一个有好脸色,但也顾不了许多,一起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教室挪动。

“就为这么一下子就不顾咱们死活。”

“这个忘八蛋!”

“你说什么?”班主任竟似乎了听到了这句,一下转过身来指着一个学生质问。

“我说。。。。。。”那学生眼睛一转,忙说,“要个蛋炒饭。”

“没吃回家吃去吧,这儿哪儿轮得到你上桌!”班主任没好气地甩出一句,转身跟着领导走了。

这会儿,别的班都下课了。

庄一心三人也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这时,一个个子不高的学生来到王慕侠身旁,很友好的笑了笑问:“你就是王慕侠?”

“没错,你知道我?”王慕侠望着这个人。

“公然顶撞老萧,还敢和老师对着干,这样的人物当然整个南关早传开了,佩服!”那少年的神情很是真诚。

王慕侠自嘲一笑,说:“不敢当,我不过是讲点道理而已。”

“王大哥还很谦虚,认识一下吧,我叫钱小乐。”那少年笑着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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