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谦王刚下朝回来不久,王殿就迎来了多位不速之客。
“七弟这眼光真是与众不同啊~”礼王一边吹着手里的热茶,一边打量着此刻恭恭敬敬站在谦王身后一身灰袍子的善若水。
闻言善若水挑了一下眉,讥讽之意连她这个从来不******的人都听出来了。
“颜儿,这位小巫童在星宿宫可有何过人之处啊?”说完礼王就转向他身后也恭恭敬敬站着的金色长袍巫女,姬颜。
一听那称呼善若水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礼王这巴结的…。也太明显了。
“回王爷,颜儿…并未听说过这位巫童。”姬颜抬头扫了她一眼。
当然没听说过,入星宿宫不到五年,有三年在外面荡,还有一年半都是跟慕王一起到处混,善若水也抬头扫了她一眼,只觉那身金袍太刺眼,又低下了头。
“几位王兄难得来我这王殿,今日一来怎么像是要为难我的巫童?”平日里笑的令人如浴春风的谦王,一开口竟是隐隐的不耐烦。
是她听错了?善若水看了看身前坐着优雅喝茶的人。
她一身灰袍入了王殿,从未听说过的小小巫童,一夜之间身份地位都跟自己并驾齐驱了,这本来就是让人不爽的事,所以她早就做好了被找麻烦的准备。只是好像这巫女之间的战争还没开始,火苗就要被谦王掐灭了。
“哟?这可是问都问不得啊?”礼王身旁那同样也带点清新之气的澈王出声打趣道。他身边的苾甄倒是很坦然,从头到尾直接盯着善若水看。
谦王笑而不语,丢给众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若水可有兽使?”苾甄看着她微笑问道。
兽使是指跟巫女结契,以供巫女驱使的中低等灵兽。
按巫女官阶,她此刻应该下跪回答这些金袍银袍的问题。可是不知为何,她觉得她若这样做了,以慈眉善目超级好脾气著称的谦王估计就要发火…。再加上她算是这谦王殿天秤宫里唯一的主事巫女,于是她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未有兽使,那塔罗之术如何?”苾甄小小吃了一惊,又问道。
善若水继续摇了摇头,塔罗占卜她从来用不到。
“水晶能量运用的如何?”沉默许久的姬颜跟着问道。善若水继续摇头,她基本不用水晶的能量,那是她小姨的专长。
这次,两位德高望重且家世雄厚的巫女,其中一位露出了略带鄙夷的表情,而另一位则是无法置信。
“这些都是巫童进阶巫女的基本课业,你连这些都不会,如何辅佐谦王,如何入主天秤宫?”苾甄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善若水沉默不言,她们说的那些,她确实没一样精通。
“本王觉得她行就足够了,不劳各位费心。”这次谦王语气里的不耐烦,人人都听出来了,只差没摆明说“请回”二字了。她偷偷看了一眼,发现连大殿之下的管家福叔都捋了捋袖子,做好了送客的准备,就忍不住想笑。
“王爷所言甚是,只是连这最基本的巫术都不会,下巫只是怕危难之际她帮不了王爷。”姬颜笑吟吟的对着谦王说到。
“若是不用塔罗跟水晶,你平常如何占卜,如何找万物借来能量?”苾甄还是不死心,继续问她。
终于问到了点子上,看来洛神的血脉还是略胜姬氏一族啊,善若水抬起头对好奇的她笑了笑。
“占卜观星,聚能随时随地寻求身边的植物,水源足矣。”要什么塔罗跟水晶,真麻烦。
“你会观星?!”
“你懂结界?!”
对面两人异口同声。除开礼王跟澈王,听到她的答案之后连谦王也愣了,他知道她的能力在巫童之上,但是她所说的观星结界,怎么听都像是祭司才会的巫术。
善若水开始点头了。
“你叫什么名字?不对,你的本家氏族是何族?”似乎觉察到什么,苾甄更严肃了。
又问对了一个问题~善若水笑容更大了。
“图兰琉萨穆。”她漫不经心的答道。
刹那间,屋内悄然无声,一片死寂。
善若水继续低头笑笑,等着众人反应。
“你是何年入宫的?”在漫长的沉寂后,澈王最先捡回了理智。冒充图兰氏族是死罪,没有人会在几个王爷和两大主巫面前如此愚蠢,所以……她的血脉只能是真的了。
“五年前,七宿之年。”善若水继续笑的温雅,只是不怎么敢看谦王的脸。
“距穆祭司入世以来,正好是一个百年…。”礼王也醒悟了过来,认真打量着这个灰袍小巫童。
“为何只是一个小小的巫童?”图族自古不需任何官职升迁,一旦入宫,只需证明了血脉,就能得到祭司主位。
“我愿意。”善若水瘪瘪嘴,她知道皇家不能勉强她们这一族的自由意愿。
这…。。一时之间大厅又安静无比。
“既然王兄们没什么事,那为弟就不耽误彼此时间了,毕竟列灵在即。”就在众人依旧盯着她时,谦王突然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