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而立,倾国倾城。
那佳人侧卧,是不是就连仙人都不能抑制?
羿鸣望着这个不知名的女子,眼神却寒冷如冰。
“为何我要死?”
杜涵双收起妩媚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
不知从何时开始,杜涵双喜欢装扮自己,不能容忍别人看到自己有瑕疵,忘了。
从开始的惧怕,到现在的习惯,乃至变的淡漠,有多久?也忘了。
观里人对她都是十分畏惧,因为对她有想法的人,都死了。
自己的初衷是什么?激怒他?用自己仅有的身体去换取别人的势力或者实力来除掉他?无所谓,反正也都死了。
杜涵双转头望向这个男子。冷静,默然,散发的气也不弱,若是原来,自己一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祈求他来拯救自己。
只是,有用吗?也不知道这男子什么时候会死!一天?两天?
“人都会死。老死,病死,被人杀死!重要的是人在活着的时候享受过什么?”
杜涵双说着,起身下床,从里侧插上门栓。又回到床上慢慢褪下自己的罗衫,只留一件轻纱。眼神迷离的望着羿鸣。
“现在,便是你享受的时刻。”
羿鸣望着床上的玉体。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确实很会吸引男人,这若隐若现的身体,确实很美妙。羿鸣仰头喝了口酒,入喉的灼痛压下了心里的燥热。
“我好奇的是,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让你变成这样!”
羿鸣喝完酒,说着话。目光却落在了墙边。
杜涵双也随着羿鸣的目光望去,然后便不动了。
震惊,惶恐,不信,迷茫,喜悦,空洞。
你很难相信一个人的眼神会在短短的一会便变化了这么多。
墙边侧立的是一柄剑,剑鞘古朴,剑柄上十分普通的红色缠绳,尾处却极其俏皮的挂饰了一蓝色的剑穗。
主要的是,这柄剑是羿鸣带回来的,从昨天那人手里带回来的。
羿鸣收回目光,又喝起酒来。心中想着,昨天那人原来是和这女子有关系。
神监司虽是修行之地,但却依附朝廷。处事照章行规,像极了世俗朝纲。所以昨日那人,羿鸣首先排除的便是神监司。
其次便是与孔正道有关,因为童铃儿出现太过巧合。只是昨天屋顶相见,孔正道显然不知自己的身份。那么这点也排除。
羿鸣路上极其低调,能算有交集的只能那商团与这位女子。
好一会,女子才开口说道“你是谁?”
羿鸣却冷笑道“我是谁都不知道,你们便一个要与我欢好,一个要取我的性命。你们也是随意的很呐。”
羿鸣动了下身子,头也靠在窗框上,让自己更舒服些。
接着说道“难不成那人想追求你,你不同意。还处处刺激与他?他便次次杀了与你亲密之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
杜涵双却笑了,就如昨天死在羿鸣剑下的蒲彦。像是一种释放,一种解脱,一种天大的笑话。
杜涵双笑声很大,动作也很大。身上的轻纱掉落,也不见她有丝毫在意。
“追求我……哈哈,他追求我……,喂,你刚刚是说他追求我吗?哈哈……他,他……哈哈”
如果还有旁人看到这,一定会以为这女人疯了。羿鸣不会,羿鸣了解这种感觉。这令人抓狂的感觉。
没有人出生时便是疯狂的,这与人的聪慧无关。就如一张白纸,上面是一团乱麻,还是阳光明媚的风景画,或是恐怖阴森。都是你所经历的事所书画。
羿鸣看着这个几近疯狂的人,一丝不挂的躯体却像是没了刚刚那种光辉一般,没了那吸引人的欲望之念。
羿鸣不在看她,目光转向窗外的湖畔。正值春季,游玩之人也是很多,湖边熙熙攘攘,多是一对,或是一家。
就如一副令人赏目的画卷,静静的铺展在人们面前令人心旷神怡。
羿鸣心中却放不下这份安逸,抬头喝口酒,便闭上了眼。
心中想着。果然,女子自信之时,才是最美丽的。
许久之后,羿鸣睁开了眼睛,女子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见羿鸣睁开双眼,女子轻轻说道“我叫杜涵双。”
像是喉咙有些燥热,羿鸣想喝口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杜涵双转身走向桌子,那上面有好几壶没开封的酒。
待递给羿鸣时,羿鸣淡淡的说道“为何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杜涵双却答非所问说道“你杀了他?”
羿鸣皱眉喝了口酒“是他来杀我。”
杜涵双大胆的走向窗前,像是不知自己身上毫无遮蔽之物,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柔软厮磨着羿鸣的手臂。轻轻的说道“活下来的却是你,这就说明了一切!”
羿鸣的眉头更重,手臂运气,把杜涵双弹退。哪知杜涵双却没御气阻挡,竟给退到墙上。若不是羿鸣眼疾,连忙运气柔承,怕是这店主煞费苦心找到中州名匠雕刻的精美木雕隔墙要被砸个大窟窿。
但也免不得杜涵双无力的摔掉在床上。
又是一段无声的沉默,杜涵双却似才感到疼痛一样,双眼朦胧了起来。
带着淡淡的哭声说道“他叫蒲彦,是我的夫君!”
羿鸣刚舒展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但却没打断杜涵双的话。
“我已经太久都没想过能摆脱他。”
“他怎么可能会死?”
“为了报复他,我变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得了。”
“爱惜自己?”
“太久了,我习惯了他的存在,怎么去爱惜自己,连我自己都忘了。”
“他死了,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他死了,观里怎么办?没有了他,所有人都会跑。没人会愿意待在那。”
“你帮帮我,求求你,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活下去?”
“男人不都这样,都喜欢玩弄,喜欢掌控。”
“现在我就是你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羿鸣就静静的看着杜涵双一个人自言自语。她疯了?不。她只是太久没为自己考虑过,如今没了压力。突然发现已经没法面对现在的自己,她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正如杜涵双自己所说,现在的她需要寻找一个支配她的人,来让她忘掉自己。
“想让我帮你,把衣服穿上,然后你要把自己的伤口再剥开一次。”羿鸣轻轻说道。
杜涵双迷离的双眼像是突然绽放出光芒一般。
然后静静的穿戴好衣物,走到桌前,打开一壶酒,猛的喝了一口。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我父亲例行外出济民那次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