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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平叛之宴席

汉朝,北方战线。

寒风凛冽的北方战场上,此刻正大雪漫天,让人寸步难行。

灯火通明的军帐中,一个身着盔甲,披着红色披风的将军用低沉的嗓音急切地问着身旁的女子,语气中带着一些急切。

“长公主殿下......此次匈奴来势凶猛,单于亲率三万轻骑前来,我们可只有一万兵马,加上随您而来的,也不过两万,这可如何是好?”

那女子一身紫红色长袍,外披一条浅蓝色披风,眼帘低垂,金色的发饰使她多了几分高贵之色。

相比那将军,此刻的她倒是相当镇静。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缓缓道:“我们虽然人力不比单于,但我们粮草充足,经得起拉锯战;可单于他们只善于速战,勇猛但却无谋。今夜,你率一支小分队偷袭单于粮库,我再命人从两侧包围单于营地,必能大获全胜,三万轻骑,手到擒来。”

如果说那些娇生惯养的皇室贵族都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话,那眼前这个长公主说出来的话一定让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刮目相看。

“是......”那将军面露惊色,显然是吃了一惊,“那......我今日就率军队偷袭单于粮库!”

那名女子微微点着头,示意他离开。

那名将军走后,女子用毛笔在那深青色的墨中沾了一下,在地图上圈出了单于的粮库和营地,淡然一笑。

她知道,这场战争,赢定了。

*****

长安,汉朝京城。

纸醉金迷的宣室殿中,一个身着龙袍的少年正闭眼悠闲自得地听着一旁的琴声,律动的歌舞让人眼花缭乱。

“一架古筝诉衷肠,庭前落花应有意。几声羌笛北边啸,杜鹃啼血又一年。”

紧闭双眼的刘彻缓缓睁开眼。

一个身着红衣长袍的女子朝他微笑着走来。那女子的头发直垂到腰部,头上浓密发丝被盘起,金色的发钗点缀着乌黑的盘发,戴着直至肩部的耳垂,一看就是个皇室贵族。

“淑儿,你怎么来了?”

“进来北方匈奴频动,我当然知道皇兄为这事头疼。所以,我就来看看皇兄,果然,皇兄的脸上多了几分愁容。”

“还是你懂我!”

这名女子就是天下第一美女,当朝长公主——刘天淑。

“璇妹妹远征在外,皇兄思念她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皇兄若是整天闷闷不乐,不如珍惜眼前时光,陪我喝几杯?”

天淑边笑边端起酒杯,宣室殿中热闹非凡。

“皇兄,你也真是的,你怎么忍心让璇妹妹出征呢?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子,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刘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战场无情,但此次匈奴来势凶猛,若是不派天璇去,我这心里总归不踏实。”

刘天淑点点头,把手搭在刘彻肩上,轻声道:“皇兄,你就放心吧,璇妹妹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

说罢,端起酒壶,小心地斟了一杯酒,递到刘彻的面前。

*********

此刻在边塞,这个寒风刺骨,异常寒冷的夜晚本该是个宁静之夜。但单于帐外,马蹄铮铮,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两个时辰过去了,前线终于传来了消息:

“报——长公主殿下,营地已经全部包围,但......单于带着几个统领和少部分人马从后边撕开口子逃跑了!卫将军......已经去追了......”

女子灵动的双眼眨了几下,思考片刻后,下令道:“剩下的单于人马,愿意投降的好生招待,不愿投降的交给卫将军处理。还有通知卫将军撤回,不必再追了!”

“是!”

女子如释重负地走出军帐,眺望着南方。

待到第二天天亮,所有事宜已经处理完毕,单于投降者、俘获者共计两万,死伤五千余人,除单于等小部分人逃走,其余人马均在汉朝掌控之下。

“长公主殿下,昨晚我正要乘胜追击,您为何召我撤离?”

欢呼雀跃的营地中,卫青卫将军一边巡视着战后清理,一边不解地看着与他一同巡视的女子,道。

“我军此次迎敌,为的是将侵略者赶出我国。若是要攻入匈奴境地,还要做更多,更充足的准备,以防不测。”

这番话又一次震惊了卫青,现在的卫青,对眼前的这个长公主佩服地五体投地。

边境战事告捷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安城。一瞬间,朝堂上下皆大欢喜。而刘彻,早已备好了宴席。

十日后,卫青以及一行人返回长安城。

几人没有在城中逗留,直接赶往宫廷。

不料还未到宫门口,就老远看见了刘彻以及皇后、妃子们在那儿候着了。

自己骑着高头大马,皇上却在宫门前等着自己,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一行人进了宫门,顺理成章地下了马,一旁护卫立刻走上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免礼!”刘彻笑逐颜开,一边扶起地上的卫青,一边道:“众爱卿此次平定叛乱,辛苦了!来,朕早就为你们备好了酒宴,就差你们来了!”

“承蒙陛下宠爱,不敢当不敢当!”

正说着,几人已进了大殿,各诸侯早已就位。刘彻进了大殿,坐上龙椅,诸侯们行了礼,整个大殿立刻安静下来。

“此次平定叛乱,卫将军功不可没,来,朕先敬你一杯!”

所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陛下过奖了,此次平乱,若非天璇长公主的详细分析与谋略,臣等或许不能赢得这场战争。”

这句话才提醒了刘彻:“璇儿?她......没随你们一同前来吗?”

一番四处探望,可就是不见刘天璇的影子。大家都慌了,整个宴席鸦雀无声,长公主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启禀陛下,”卫青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手拱起,拜了两拜,道:“天璇长公主并未随我们一同前来,而是先我们几日抵达了京城。她说......要给陛下您......一个惊喜呢。”

“惊喜?”刘彻嘿嘿地笑了几声,“她能给朕什么惊喜呀......”

话未说完,君臣上下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那香味先是从后帘飘出,再是弥漫到了整个朝堂。

大殿上的所有人,只觉得心头舒展,烦心事尽散,令人心旷神怡。前尘往事,似一场梦。

很快,香气渐渐散去了。大殿上无一人不为之惊奇,为之感叹,就连刘彻,也深深眷恋,回忆着那味道。

忽听得珠声阵阵。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金色长袍的女子从后帘走出来。

“怎么,皇兄才几日不见我,就快把我忘了?若不是卫将军提醒,您是不是不打算来找我了?”

这句话,让大殿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刚才还是死气沉沉,一言不发,这会儿全都活跃了起来。

“长公主殿下,恕臣冒昧,刚才那香......”

刘天璇往下一看,说话的是御史大夫韩安国。这个人在朝堂中很有名望,与刘彻关系颇好。

刘天璇微微一笑,她纤细的手指从腰间的囊袋中掏出一只丝绸制成的香袋,微微抖了几下,那香气再次盈满了大殿。

“璇儿,没想到,你虽好久未曾制香,可如今,这香的味道,还是如此的与众不同,难得呀!”

刘彻轻嗅着香气,蓦地,深吸一口气,道。

“皇兄过奖了。”

“来,今日朕开心,朕陪你们喝个痛快!”

于是,在“余味绕梁”的香气中,这次宴席开得十分成功。各诸侯们一致认为,这次宴席,一个字,好!

刘彻也很久未曾这么痛快淋漓过了。临曲终,刘彻突然问了一句:“璇儿的香制的固然好,可还没有名称,谁愿为其取一名字?”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就沸腾起来了。诸侯们互相讨论着:

“这香经久不散,不如取名'绕梁香'。”

“还是'如梦香'好!”

......

正愁不知该怎么办,一旁的刘天淑开口了:

“璇妹妹这香,让人心旷神怡,忘却忧愁,不如取名为'忘忧香'?”

刘天淑此话一出,附和声此起彼伏。

“好!此香定名'忘忧',意为忘却忧愁,好名!”刘彻不禁为天淑的聪明拍案叫绝,“璇儿,你说呢?”

“此名甚好,我听皇兄的。”

曲终人散,已至一更。刘彻被护送回宣室殿,其余诸侯各回各的府上,刘天淑、刘天璇也分别回到雪阳宫、晨夕宫。

时至二更,整个长安城渐渐安静下来。晨夕宫里,刘天璇正摘下发上的金钗,却听一声娇细的声音。

“璇姐姐!你回来了?”

刘天璇梳妆台上的镜子中,出现了一张女子的脸。

她转过身。“天懿?”

那女子是当朝皇上最小的妹妹——刘天懿。她的容貌虽不比刘天淑,但却极其乖巧。无论是刘天淑还是刘天璇,都很喜欢这个妹妹。

“璇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天,我都想死你了!”

“懿妹妹真是一片苦心,托你的福,我才得以平安回来。对了,今日宴席之上,怎么没有看到你?”刘天璇招呼刘天懿坐下。

“姐姐不在的这几日,我受凉得了风寒,到现在还未痊愈。皇兄怕伤我身子,硬是让我回府休息。”刘天懿装作不开心的样子。

“最近天气寒冷,妹妹应当注意身体,别受凉了。”

“嗯。”刘天懿看了一样刘天璇,“今日打扰姐姐了,姐姐一路奔波,一定很累,我就先走一步。”

刘天璇确实很累,尽管和刘天懿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还是点点头。

刘天懿刚走出门,刘天璇就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等等。”

她从衣柜中取出一件披风,又从腰间取下香袋,追上前去:“晚上天冷,披上它会好一点。还有,忘忧香的事我想你也有所耳闻了,这袋香给你,就当是我归来送你的见面礼。”

刘天懿接过香袋,点点头,披上披风,消失在了晨夕宫寒冷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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