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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少爷制糖

虽说四月江南芬芳尽,但实际上四月的临安却与三月无异,桃花落了,牡丹花便踏着桃花的芬芳惊艳的开了,与此一同盛开在临安城文坛的还有在临安城广为流传的一首《木兰词》,这首诗词词情哀怨惆怅,不禁令人黯然神伤,但独具一格的风格又不禁令人眼前一亮,整个临安城文坛都为之轰动。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句更是成为了临安城内脍炙人口的佳句,勾起了无数的才子红颜美好的回忆,惹得无数深闺小姐如痴如醉,泪珠涟涟。

与《木兰词》一起名扬临安的还有其作者,苏家大少爷苏祁墨。原本人们对于苏祁墨的认识还局限于大半年之前,但待这首《木兰词》传入了民间,临安城百姓又深入了解这首诗词背后的故事,苏祁墨的痴情让人们的心中对苏祁墨的形象起了新的变化。

杨言正的桃园诗会不愧为临安城数一数二的盛事,临安城三大家族因此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先是陆家二公子陆彪在诗会上诬陷他人买诗之举,顺带还污蔑了远在长安的第一才子李甫研,后来又惨遭李家少爷李鹤的揭穿,颜面无存,这件事立刻成为了临安城文人讨伐的对象,也是好在陆家早有对策,花费了一番力气之后也就将此事平息了下来,只是这件事的始蛹者陆彪被家族长辈狠狠惩罚了一番,以示惩戒。

与陆家相差无几的李家却无这么好运了,李家三小姐李思妙不顾场合当众毁约的事情已经是占据了临安城的各大头版头条,然后又是苏祁墨出乎意料的坚定,以血为墨,写下休书,将李思妙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休妻,这更是让李家颜面扫地,荡然无存。同时,李家背弃婚约,羞辱他人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各种版本都冒了出来,使得李家在临安城的名声差到了极点,反倒是苏家的名声到节节攀升,前所未有的好过。

临安城的文人也吃饱了没事做来插上一脚,纷纷将矛头对准了背信弃义的李家,用手中的笔讨伐起了李家的这种行为。所以李家最近一段时间已是焦头烂额,忙着平息风波。

苏家,这个表面看上去最大的赢家,一边受着临安城舆论的赞扬,一边却要承受着李家和陆家的报复,在桃园诗会上,苏祁墨的行为表示已经与李家和陆家彻底决裂,两家也再无任何顾虑,报复如狂风暴雨般向苏家袭来,一连好几天,苏家的产业纷纷倒闭或被吞并,苏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苏家大管家周德祖更是为此一连好几天都未合过眼,但也未曾拯救危局,让周德祖揪心的是,借着桃园诗会彻彻底底红了一把的自家少爷,苏祁墨却无任何的改变,依然我行我素,家族事务也不插手,整天以弹琴画画为乐,周德祖看在眼里,也只能急在心里,期望自家少爷能够早日悔悟,不过到了那个时候,真的还来得及吗?

桃园诗会之后,与临安城三大家族不同的是,杨言正就再次闭门谢客,一心投身于文学创作之中,不问世事了。苏家也因此失去了最后一个强有力的援助,但人们似乎都没有发现,这位曾经给过苏家无限帮助的文坛一首,在一夜之间竟放手的如此放心,如此彻底,这其中的原因令人不解。只有杨言正一人相信,苏祁墨临走前那誓言般的话语,一定会成为现实的。

苏府后门,这是一条还算干净的小巷,苏家虽然已经开始了没落,但是起码的门面还是要保持的。而现在,十几个乞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站在苏府的后门前,他们漫不经心的聊着天,眼神有意无意的总会朝苏府后门瞟上几眼,似乎是在期待着某人的出现。

片刻过后,苏府的后门打开了一条小缝,王平从里面钻了出来,看着门口一堆的乞丐王平并未感到吃惊,而是有些不满。这些乞丐看到王平出现之后也是眼前一亮,一拥而上将王平围在了中间,然后每个人都开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王平往后退了几步,周围嘈杂的声音他实在是分辨不清,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喊道:“都安静!”

王平的一嗓子还挺管用,周围的乞丐们立刻也都安静了下来,几十双眼睛都望着王平,王平环视了一眼周围,最后将目光停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开口说道:“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汇报情况只要派一个代表来就行了,你看看这么多人我怎么带你们去见少爷?真是的!去去去,让开,大牛你跟我进去见少爷!”

那个苏祁墨之前见过的乞丐大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大牛跟着王平从苏府后门进到了苏府,第一次进苏府的大牛感叹于苏府的豪华,但却并未多流露出什么,一路默默无语的跟着王平到了一个池塘的湖心亭,苏家少爷苏祁墨此时正蹲在湖心亭的一角摆弄着什么。

“少爷,大牛来了”王平凑到苏祁墨的身边,瞟了一眼地上恭敬的说道,市井无赖出身的王平对苏祁墨如此恭敬倒也是怪事一件。

专心致志的苏祁墨终于抬起了头,看见了略显拘束的大牛,苏祁墨让大牛先行坐下,然后命一旁的怜寒为其上茶,这倒让从未受此待遇的大牛受宠若惊,不禁感叹于苏祁墨非凡的气度。

大牛的到来并未让苏祁墨从地上站起来,他依旧兴趣浓厚的摆弄着某样东西,大牛也觉的奇怪,不禁多看了几眼,才发现苏祁墨摆弄的是一个奇怪的陶瓷,这不过着陶瓷形状奇怪,一点也不像是赏玩之物,苏祁墨的样子也并不像是在赏玩此物。

大牛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王平和怜寒,两人也是直摇头,自家少爷的心思他们可猜不透,前几日将一个奇怪的设计图纸交给了王平,王平今日将这个东西做出来之后少爷便一直都在鼓捣这玩意,还从厨房要了好几斤红糖。不过苏祁墨的怪异行为怜寒王平二人也是见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了。

倒是大牛,为了解开心中疑惑,便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祁墨在摆弄的陶器,也就大概一个多时辰过后,大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奇怪陶器的一个小孔竟然流出了一些色如白雪的东西,看样子似乎是糖?可是大牛从未见过这样的糖,就算是外面店铺中卖的都不没有这种色如白雪,令人欢喜的白糖。

奇怪的白色东西缓缓流出,苏祁墨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顺手拿起一旁的的青花瓷碗放在了陶器下面,那些白色东西便一点点的滴入了瓷碗中。

大牛还未从疑惑中脱身,苏祁墨已经站了起来坐到了大牛的对面,他端起桌子上的清茶一饮而尽,然后对着对面的大牛说道:“大牛,我们又见面了”

大牛终于回过了神来,对苏祁墨的回答从中更是显得极其恭敬,苏祁墨桃园诗会上的行为大牛也多有耳闻,大牛是个乞丐,自然深知一个人的尊严有多么重要。所以与之前刚见苏祁墨时相比,现在的大牛对苏祁墨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如果当时的大牛对苏祁墨的态度是轻蔑与鄙视的话,现在的大牛对苏祁墨更多的是恭敬。

一番寒暄过后,苏祁墨就直接了当的问道:“大牛,吩咐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苏公子请放心,俺已经和各路的兄弟打好招呼了,他们一见都银子拿,都答应了帮苏公子办事,这几日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苏公子你的指示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苏祁墨眼神微微闪烁,接着问道。

“苏公子你给的银子倒是不多了”大牛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犹豫的说道。

未听到是自己猜测的意外,苏祁墨也放心不少,他笑着摇了摇手对着大牛说道:“银子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会吩咐王平给你的,这算是物尽其用吧,大牛,我相信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期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大牛听得苏祁墨这样说道,神色一下子都严肃了起来,他大牛虽然是乞丐,但也懂得做人起码的准则,从头到尾,苏祁墨对待大牛显露出来的气度与信任都是他从未受过的,他大牛又岂会辜负苏祁墨?

“苏少爷请放心,既然苏少爷看得起俺这个叫花子,俺自然要为苏公子尽犬马之劳!”大牛神色严肃的说道。

苏祁墨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与大牛的一番交谈过后,苏祁墨又吩咐了大牛几件事情,然后大牛便在王平的带领下离开了苏府。

大牛的离开让得湖心亭只剩下了怜寒和苏祁墨二人,苏祁墨从地上端起了那个瓷碗,里面的碗底集聚了一些白色的晶体,闻上去倒像是糖,可是哪有这个样子的糖呢?

怜寒的目光早已被那雪白的白糖所吸引,他撅着小嘴绞尽脑汁想要想出这是什么,最后却思绪全无,什么都没有想到。苏祁墨暗中察觉到了怜寒对自己手中这玩意的好奇心,于是他便将瓷碗递给了怜寒,笑道:“怜寒,尝尝吧”

“少爷,这是什么东西啊?”怜寒接过瓷碗仔细的打量了几眼问道。

苏祁墨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道:“尝过你就知道了”

怜寒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苏祁墨,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家少爷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尝尝,但出于对苏祁墨的信任,怜寒还是用白嫩的小手蘸了点白糖,放到了嘴里。

尝过味道的怜寒先是一愣,脑海中自动蹦出一个字,嘴上更是脱口而出:“糖?”

“没错,糖,白糖”苏祁墨负着双手点头道。

苏祁墨的反击计划正式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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