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经历在尼安德特人的所有部落传开了,饥饿中的许多妇女纷纷效仿,或单独,或三三两两结伙,以寻找食物为由,用各种方法偷偷泅过大乌江。过江后只要遇到智人,她们就举手投降,然后被带走。她们毫不关心被带走会有何种待遇,只要有吃的,只要能活下去。
她们都活了下去,因为她们大都是健康的。生育能力是她们的最大优势,智人正需要扩充人丁来增强实力,以便占领广袤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而尼安德特人的部落日渐衰竭,剩下的多为老弱,健康的男丁为了生计整天忙于狩猎或釆摘,这就更为那些打定主意要过江的妇女提供了可乘之机。
一名本已怀孕的叫作z的妇女,为了能过上相对美满的生活,也为了她日后的孩子能摆脫她们尼安德特人那种万般苦难的日子,也随伙伴一同过了大乌江。但是,她很快就被发现,她是带着她肚子里的后代过来的,而那个后代是男是女谁也无法判定。于是,这天中午,智人给她吃得饱饱的,又给她带上两支鹿腿,由两人把她押到了大乌江边。当她看见江边的木伐,智人又逼她上去时,她明白了一切。她噗嗵一声跪下了,两行泪水顺着脸颊哗哗流下。
“不能呵,你们不能撵我走呀,不要撵我走呀!”z哀求着。
智人们不为所动。
“你们留下我吧,留下我,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什么都能干,我什么都会干呐!”
智人们仍然毫不动心。送z回大江东侧是他们首领的主张,首领绝不想让部落里出现一个宿敌的后代,一旦z生出的是男孩。
z被强行押上木伐,强行送过大乌江。不久,z在饥饿和疾病的双重折磨中,和她腹中的孩子一道,默默地走向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痛苦、同时也没有任何希望和向往的世界。
德特k再一次回到他岩洞的家时,那家比从前更为清泠。
“她们都走了,到江那边去了。”一位老者向德特k讲述了清冷的原因。
德特k立刻意识到,长此下去,他的种族将无以为继,这就意味着种族灭绝!连种族都灭绝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即使成了妖,成了神成了仙,那又有什么意义?!强烈的种族续存责任感,使他坚定了一个无法摧毁的信念,要奋斗,要战斗!要同智人战斗到底!
德特k回到静波湖,和师傅黑棒详细讲述了他族人目前的状况,以及所面临的种族即将灭绝的可怕局面。黑棒极其同情地抚摸着徒弟的头,此时他也只能以同情来回答徒弟。德特k明白了,师傅不能帮助他和他的族人,也没有办法帮助他们。但是他不明白的一点是,目前这世界上的两支人类所处的这种局面,并非是某一妖或某一神的作为所能打破的,而是自然发展大趋势的必然,是生命进化道路上阶段性的注定。
一种面临困境却又无助的凄凉油然涌上心头,德特k抽抽答答地哭了,并且越哭越伤心,就象一个孩子受了大委屈后又得不到谅解一样。黑棒也只能咬着牙又喘粗气,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十分的压抑。一阵阵,他想宁可拼掉性命也要为徒弟拼出一片新天地的念头,让他冲动着,但是稍一冷静,他又不得不泄气地一屁股坐下。
“还是等佐力回来再说吧。”黑棒无奈地说。
德特k也想先听听佐力的意见,但是佐力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上次回来一次,把一批智力发达的外星人交给了智人部落,连一个人都没给他们尼安德特人,就一转身又走了。这公平吗?连宇宙神都偏心于他们智人,尼安德特人还有前景可言吗?即使有,那也是处处坎坷一片昏暗。
然而,德特k不甘心,同样是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为什么他们智人就能发展壮大,而尼安德特人却走到了灭绝的边缘?作为象征着正义的天神,他们又为什么不能象协助智人那样协助尼安德特人?德特k不理解,其实这时他又不想去理解,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如何能保住他的种族,让他种族的血脉健康地延续下去,并能一步步迈向充滿阳光的明天。而他一向认为,他的种族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一地步,罪魁祸首当然就是智人,所以只有消灭了智人,哪怕是削弱了智人的势力,自己的种族才有生存繁衍下去的保障。
深夜,黑棒倒在床上大睡,德特k悄俏出了洞府。他不再把消灭智人的希望寄托在师傅黑棒身上了,他要单独行动,要同智人决一高下,起码得试一试嘛!
湖面被一层薄雾笼罩着,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从远处大山里传来一阵猛兽的吼叫,划破夜空,激荡在这幽暗又静谧的夜空中。
德特k驾薄雾驱阴风,飘飘悠悠,不一会儿就到了九鼎天罡山,进了八宝地煞洞。
洞内并不算黑,有一堆火种在那边燃烧。借着火光,德特k看准了一个小男孩儿。他到了孩子身边,然后抱起来就跑。被惊醒的孩子挣扎着大叫起来,惊醒了洞内所有智人。然而,当他们爬起来追到洞口时,德特k已经抱着孩子驾云远去。
德特k并没亲手掐死那孩子,而是把那孩子扔进了大乌江,让他溺水而亡,这样,他在良心上也能略略安稳些。
第二天深夜,德特k照样来到八宝地煞洞前。但是这次他失算了,智人在洞前的空地上燃起一堆篝火,两个身强力壮的智人守在篝火旁,怀里各抱着一杆锋利的石矛。德特k明白了,人家对他已有防备。
德特k并不想就此罢手。想了一下,他想到了山谷里新来的那些外星人,他们不也融入到智人家族了吗?从他们身上下手,不也照样是削弱智人的势力吗?于是,德特k把报复的目光,投向了初来乍到的天之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