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我又梦到了南蛮。他还是那样,温柔的抚着我的发丝喊我睚眦跟我说对不起没有继续和我讲故事。
后来南蛮变成了南辰,他面带愤怒恨不得吃了我对着我嘶喊着咆哮着。
再后来南辰又变了祭音,他抱着琴对我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君不待我,以全族为抵押。
最后祭音不见了,夜魇来了,他说睚眦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然后梦不见了,变成了黑蒙蒙的一片。我苦笑着,叹息道:夜魇又将我的梦盗走了。
可是,夜魇,我啊,真的真的放不下了。一旦放下我就是一无所有。我不想就这么无所作为的活着。太累了。
那阳光又照进了地宫,暖洋洋的。可是却没有魔物接受着阳光,所有魔物都在咆哮喊着阳光太刺眼。我微微眯着眼,感受一点一点褪去的疼痛。
“睚眦,今天的阳光很好啊。”夜魇又溜到我这里来了,大咧咧的坐在我的身边和我扯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啊,是不错啊。”我也是随意的回答着,和他不需要多官方的言语。能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说我会不会死在这里?”我转过头看着他,他安静的坐着,眼睛看向地宫外面。那轮太阳耀眼的挂在天空中,刺的我的脑子突突的疼。
“你啊,会死在外面。”
夜魇眯着眼弯了弯嘴角,在笑。一手托住自己的腮。
“借你吉言咯,睚眦,如果我死了,我想要葬在自己家。”夜魇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印下一片阴影。
好不落寞,好不悲伤。我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家那便是梦魇所呆的地方。梦魇一族啊,那里可不是谁都可以进入的啊。
“你大抵是不会死的。地宫不似外面这里没有时间轮回。”我扯了扯薄被,阳光正好想睡上一觉。
“呵,也是。睚眦,我也是真心待你的。”
他如是说道,而后满室寂静。阴风呜咽,
我沉默,他这话我可不爱听。好像说的我不信他一样。
真心这种东西真的奇怪的很,谁都说自己是真心的可是谁知道真假。
夜魇啊,是真心的吧。
地宫的冷风吹的我终于想起自己并没有穿衣服,漠然的看着自己结实的肌肉然后穿上衣袍。
下一刻,有神过来化去我周身的结界同我说睚眦,你可以出去了。
出去?我有些迷茫,我能去哪里?我该去哪里?南海吗?
“睚眦,你怎么了?”夜魇又出现了,我的头真的好疼。
“我要去哪里?我能去哪里?夜魇,是不是所有神都不要我了?”我的脑子,神经,血管都突突的在疼。我仿佛听得到心跳的声音,砰砰——砰砰——一阵一阵的难受。
我看见夜魇在喊我,可我听不见,我看见那太阳极其刺眼可我睁不开眼。我的心脏就像被人挤压着,那种恶心的窒息感生生的将我的意识撕碎。
那一天,我睡的很安稳,没有噩梦没有回忆就是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走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