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太多这样那样的限制与禁忌,又有太多难以预测地变故和身不由己的离离合合,一个转身也许就是一辈子的错过,多年以后才会参透自己的争取和努力,都抵不过命运开的一个玩笑,成年人的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除非你未成年。
而那时的我确实未成年,高中的时光,我考去的是远离家的一所高中,而夏梦却留在了市区,我们见面的时候就少了,一星期也就能见上一面,只是偶尔能在寝室里偷偷地给母亲或者夏梦通个电话,我不是一个恋家的人,却不知为何,刚到寝室却开不了口。面对一些陌生人,我对自己便更加陌生了,我总是安慰自己,现在的苏念已经和以前的苏念没有任何交集。
我所住的寝室一共八个人,我的位置位于门后年上铺的位子,每天除了上课下课,完成作业之外,剩下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寝室偷着玩手机了,寝室的几个哥们都比较外向,我只是偶尔和他们聊几句。他们都叫我多说话,要不然会觉得太闷。同他们熟了我才会多说几句,记得有一次我们谈论情感问题,问到我有没有恋爱的经历。我说没有,我不知道对周子琪算不算喜欢,更别说恋爱了。同寝室的好几个哥们都恋爱过,不停地在讲他们的早恋史,讲到搞笑的地方,我也会笑出声来。其实有时感觉和他们在一起其实挺好的,最起码我长到十七岁还未经历过这些,最起码有话说不会觉得闷,最起码能单单在女人这个问题上就能谈论到凌晨三点钟。而我也正从一个初中的学霸蜕变到一个十足的学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自己的功底好也禁不住他们几个长时间的折磨,终于我败下阵来。每天都和他们混在一起,除了吃喝,就连上厕所,
上课迟到都是一样的。我觉得我变了,变得自己成了一个“话唠”,变得不老实,变得也会开别人的玩笑,也会捉弄自己不喜欢的同学,甚至也会发牢骚。而这一切,却都是我不曾也不敢做过的。我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虽然我学习成绩算不得好,自己却很快乐,因为这样我能融入好多人的圈子,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是很有幽默感的,同学心情不好了,我说几句话逗她们,她们便能笑出声来,以至于到最后我站起身回答问题的时候,下面的同学就会笑成一片,成了名符其实的“逗比”。我把头发留了下来,厚厚的刘海挡住了额头,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犯二青年了,就连上课前我在寝室弄发型都要花上半个小时,我照着镜子问同寝室的哥们儿,“我变了没?““我哥们儿说,“变了,变帅了,怎么,去相亲?”。我没说话,继续弄我的头发,冲着镜子里的他飞了个眼,他冲我扬了下头,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久而久之,我便和他们一样有了坏习惯,骂人,嘲笑别人,挤兑别人,要说这骂人我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来的,随口就会蹦出一句,再到后来就越来越频繁,时至今日,碰见不顺眼的人,三句话说不利索,我就能骂起来。
不过这一切要归功于同寝室的尹东宇和徐子程两个人。每当夜深人静,其他同学都已熟睡的时候,只有东宇和子程,还在挑灯夜战,枕边放着一个手电筒和一本书,趴在床上努力学习。不过这一切都是假象,因为在书本下面的手机才是最关键的,没有笔写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只有不停地手机按键声,他们这样做只不过不易被查寝的阿姨发现罢了。
我就这样偷偷地听他俩说话,犹如睡着一般。但每次都会被子程发现,“苏念,我知道你没睡,”我假装咳嗽两声,却不理他,子程见我如此这般便看了看东宇,东宇每次只要说一句话,我就会马上坐起身。只见东宇看了看我,很淡定的说道,“子程,把我袜子从鞋里拿出来,塞这小子嘴里,让他装睡觉”
我听完便大笑两声,坐起身,“你俩怎么知道我没睡”
“还不了解你么?想睡也睡不着,又不是一天了,指不定想谁呢,我看反正咱三个也睡不着,不如聊会天吧”东宇说完便关了手电筒,翻了个身,靠在了墙上。
“你们说这世上有鬼么?“
“额.”我看了眼手机,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我觉得应该有吧,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和灵异的事件呢?”
“我也觉得有,”东宇一听是这个话题,便来了劲头,从床底下摸出一支烟,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记得我初中的时候就发生过一件特别离奇的事,就在我老家,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东宇说的是激情澎湃,唾沫横飞,还带着场景配音,子程则吓得蜷缩在一个角落,不停地重复一句话,“苏念,要不今晚我去找你睡吧,太特么吓人了”
我听得正入神,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子程和我说话,我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他,“一边去,大老爷们的,至于么?我不和你睡”而整个楼层,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声音,而此时,我们也已经忘了是凌晨几点钟和查寝阿姨上楼的脚步声。
我话音刚落,寝室的门便被推开了,我和子程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钻进被窝,只漏出一双眼睛。东宇则躺在床上继续说,似乎还有些嘲讽我俩的腔调,“门开了就吓成这样了?太没出息了啊”
“是谁在说话,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半夜三更楼道就听见你们寝室说话!!”东宇一听是查寝阿姨的声音,霎时闭上了眼,发出了打鼾的声音。
“到底是谁在说话?赶快承认错误还能宽大处理,还有,谁在寝室吸烟的?”查寝阿姨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向里走了几句,继续说道,“没关系,就等着明天你们三个人一起去找你们班主任吧”说完便离开了。
查寝阿姨这一走不要紧,我们三个更安奈不住了,明天如果班主任问起,应该怎么说,总是要想个对策的,东宇边清理现场,扔了烟蒂,藏好了烟,边催我俩想办法,突然灵机一动,“有了,就是我们三个谁也没说话,是我说的梦话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