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州沿汾江主流船行十余日,至陵峡上岸,再经徽州陆路近十天,便可望见金陵城墙。一路上梅长苏基本上是被两兄弟给分了,船上时归萧景睿所有,指点他武技应战,后渐至于兵法战策;上岸后立即被谢弼抢到手,向他请教经济政论之学,几乎无半日空闲。
船甲板上,梅长苏、谢弼坐在矮凳上,面前放着一个煮茶的矮几,飞流则站在高高的桅杆上向下看着。船员都分散四周,看着场中屹立的两人。
“景睿、灵儿。开始吧!”梅长苏没笑的开口,朝寒灵儿点了点头。
“灵儿姑娘,请”萧景睿手拿木剑抱拳行礼。
寒灵儿穿着嫩绿色布衣站立在萧景睿对面,手持木剑回礼回到“请”
寒灵儿身影陡然跃起,木剑倏地刺出,指向在萧景睿左肩,寒灵儿轻功身法了得,招式简洁,招招点到要害。相比只下原是武功在寒灵儿之上的萧景睿倒有些搓手不及。萧景睿在原先匆忙的抵挡下,渐渐也有还手之力。
萧景睿不等寒灵儿一朝已尽余力未生,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寒灵儿右颈。寒灵儿用剑挡格,克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已拆了三招,寒灵儿长剑猛地击落,直砍萧景睿顶门。他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青钢剑疾刺寒灵儿大腿。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
梅长苏手里握着茶杯细品,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一旁谢弼则早已呆愣在当场,只能飞流在一边高兴的笔画着。
眼见寒灵儿与萧景睿已拆到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突然寒灵儿一剑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
萧景睿脸色一变欲上前相扶,却不想寒灵儿木剑一转,木剑已然横亘在颈边。萧景睿一阵苦笑。
寒灵儿收剑后退,抱拳道:“承让”
“景睿不必介怀,景睿你的身手在灵儿之上”梅长苏将茶杯放下,接着说道:“景睿你太注重武技招式,过程太过死板,容易让人找出应付之法??????”
谢弼插口:“你、你、灵儿姑娘的武功竟然能够景睿不相上下,你今年才多大。”
寒灵儿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取巧而已”
“灵儿姑娘的身法却是精妙,比起飞流的身法也不想上下。不知师从何人。”萧景睿笑着问道。
“家师归隐山林,其名不想为人所知。”
“世外高人,无妨,无妨”
梅长苏示意两人站起,开始指点两人,着重指点萧景睿??????
夜幕降临,月朗星稀。二更锣响过,渡口空无一人,只余停泊在渡口大大小小的船只,寒灵儿独自一人站在渡口,箫声空灵,一种悠悠的牵挂和淡淡的思恋从曲中渗出,曲风一转却透出深刻的孤独和悲伤。泪水点点滴滴的打落的地面,迅速的晕开一片。
放下手中玉箫,心情对着侧面的树上一看。“飞流,你回去吧!”
“不哭”飞流从树上一个纵跃出现在寒灵儿身侧
“就一会儿”寒灵儿没有看飞流,还是站在原地,手抚着玉箫。“苏哥哥,他让你来的?”
“睡了”
寒灵儿转身摘了几片路边的竹叶,走到一块大石上坐着,“飞流,你也过来”飞流便过去挨着寒灵儿坐下,伸手给了他一片竹叶。
寒灵儿将竹叶放在嘴边,清脆的声音在耳中响起。一首轻快的曲调缓缓流出,飞流很是新奇的看着寒灵儿手里的竹叶,也拿起手里的竹叶呼气。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一曲终,飞流抢过寒灵儿的竹叶吹起来,寒灵儿笑眼弯弯的看向飞流,摸着他的头说道:“飞流,已经晚了,你先回去吧!否则你苏哥哥醒来找不到你会担心的,这个明天我再教你,好不好”
“不用”
“什么?”
“来了”
寒灵儿一惊,回头一看。梅长苏已然披着一件大氅站在远处,只觉得整个人顿时绷紧了。飞流拿着竹叶已经闪身去了梅长苏身边。
梅长苏不知道和飞流说了什么,飞流就几个闪动,回了不远的客栈。他慢慢走近,寒灵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闷闷。
梅长苏却没有说什么,走近弯腰拉起寒灵儿。往回走,方向正是客栈的方向。寒灵儿只是默默地任由他牵着,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来到自己的房门口,寒灵儿回到自己的房内,却被身后上的声响吓到了。只见梅长苏将门栓插上了。小声的惊呼“小殊??????”
梅长苏一步步靠近,寒灵儿一步步后退,眼中闪着幽光,清冷的言语从嘴里吐出:“长姐,怕我”
寒灵儿退后着,却是退到了床边。眼前一黑,身上一重。直接躺在了床上,眼里就映入一双幽深的双眸。
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却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她有点慌,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
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
然后睁开眼就是梅长苏暗含笑意的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抱上床。寒灵儿一阵惊呼:“小殊??????”
“嘘,会吵醒飞流的哦!”梅长苏邪气地笑着,寒灵儿原是要挣扎,却害怕动静大,吵醒隔壁的飞流。只好任由他抱着,发现他规矩的为他们盖上被子。接着微笑道:“睡吧”
在梅长苏的注视下,缓缓闭上双眼,思绪纷纷杂杂,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一路上倒是玩的开心。及至看见京华烟柳已在眼前时,五人才突然发觉漫漫长途已在不知不觉间迈过,竟显得如此的悠忽短暂。
“感觉时间过得好快,。”萧景睿心中感慨,冲口而出,“若是苏兄、灵儿姑娘以后能长住金陵就好了。”
“你别做梦了,”谢弼扁扁嘴道,“苏兄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有病需要休养才便宜了你。就算苏兄愿意长住金陵,江左盟的人也不肯放啊。”
萧景睿讪讪道:“我只是这么希望罢了,又没有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