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歌走出寝殿,外面一个守夜的丫头都看不到,心理揣测估计是那位爱面子的三王爷把下人都远远的打法在行宫外面守着了,当下也不必做贼一般的走了,大摇大摆的走向东暖阁。月夜清风,星朗如水,虽也是严冬,倒是比长安的冷厉好上了许多,整个行宫没有一点人声,打老远就看到东暖阁里头亮着明亮的烛火。秦楚歌三两步赶了上去,窝在屋外,在窗户纸上捅了个小洞,聚精会神的看着。
“茶茶,你还要狡辩点什么?难道这一切还不够明显么?你还说什么?说什么!茶茶,我爱你爱了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没有感动过吗?”
侧倒在地上的女子手肘撑起半边身子,冷冷一笑:“你说是狡辩那便是狡辩吧。”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说啊!”
“说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会说我狡辩,我还要再说些什么?”
“就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既然你认为是背叛,那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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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歌在外面偷看到兴起,差点笑出声音来,连忙捂住了嘴,继续看一脸铁青的三王爷和他王妃继续吵架,暗暗想,三王妃这样的性子,吵到最后吐血的人一定会是三王爷!这么一拳拳都好像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啧啧,够三王爷喝一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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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好似一口气快要上不来,喘了几口气,沉声道:“你没有背叛?那你为何要偷偷离府?”
“咦?我有偷偷离府么?”三王妃将自己撑坐在地上,也不站起来,就这么单薄的身子坐在地上,口气相当冷淡,“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哼,你的丫头绿枝和你走散,回府取她的私藏才被我抓到,她招出来说你是随南征军出来的,你看看,说错了么?果不其然!”
“既然是我的丫头说的,那不就是我跟你说的么?既然你知道我外出散心,就不该这么火急火燎的赶来,败坏我散心的兴致。”
秦楚歌从小洞洞里看到三王爷的脸一瞬间憋成了猪肝色,不由在心里给三王妃挑了挑拇指,继续瞅着。
三王爷气的快晕了过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手往上座一指,怒道:“上师在上!茶茶,说话要凭良心,你能不能说几句实话,不要再狡辩了?”
“我不说话你要我说,我说了你又说我是狡辩,好的坏的,都是你那一张嘴出来的,还有别人能说的话么?”三王妃苏茶茶艰难的站了起来,好似身上带了伤,“你刚说什么?我背叛你?好吧,就是了,那么现在你是要把我捆起来,还是杀了我?”
三王爷终于暴怒了,暴跳如雷的吼着,也是幸好所有的奴仆都给赶到了行宫之外,不然就凭这大嗓门,不超过五天就是全国上下的头一等话题了。
“茶茶!你私自出府,我逮到你了!你还要怎么样?这样抓到你,和从别人床上抓到你有区别么?你告诉我有区别么?亏你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真是……”三王爷脸上换了几个表情,最后几个字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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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吵架的两人,从秦楚歌的角度王妃只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在微微的发抖,口吻再冷淡,也是动了气的,那三王爷就差气的晕过去了,胸口上下起伏,手抖个不停,眼角都红红的,声音到最后都哽咽了起来。秦楚歌心里一软,算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虽然废后的时候有这个三王爷一份,这笔账以后慢慢算就是了,三王妃倒是没得罪她,能给人一个人情,人总能念着你的好……她心里这么转着,手上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转到大门,手往前一伸,就要推门。
“你还真是敢说!在别人床上抓到我?你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是光着的吗?这是上师!越筑看清楚,你竟敢如此亵渎上师!就算是我要给你带绿帽子,我给你带一千顶一万顶,也绝不敢再上师面前不敬!礼义廉耻我还知道怎么写的,我不是秦楚歌干的出来勾引上师这个事!”
秦楚歌本来在推门准备进来打个圆场,这一句听完还没什么动作,只可惜这世上有个词儿叫惯性,在秦楚歌脑子还在那么略微空白的时候,手上的惯性已经吱呀一声把门给推开了。
屋里地上的三王妃,气鼓鼓的三王爷一起转头来看到她的时候都是满脸惊讶,就连端坐在上座的上师子逸都抬了抬头看着她。
场面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