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缇笙不停的往嘴巴里塞着糕点,看着姐姐,道:“姐姐!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好吃?”
秦楚歌瞄了一眼,答道:“黑米糕。”
“姐姐,等我回去的时候,你能把这个厨子送给我吗!实在是太好吃了!求求姐姐了,求求姐姐。”秦缇笙吃了最后一块,跑过来摇着姐姐的手,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很无辜。
秦楚歌笑了一笑:“好。不过母国寒冷,不知道这个厨子愿不愿意去。”
“只要姐姐同意就行了啊!”秦缇笙磨着小拳头,刚才无辜的样子荡然无存,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出口满满的都是匪气,“若是他不乐意,就让阿布把他捆起来带回去就好了。最关键的是要姐姐点头呢,不然我把他捆走了,姐姐不就没得吃了?”
“不至于……不就黑米糕么,大晋的厨子应该都会做这个……”秦楚歌揉了揉她脑袋上柔软的头发,笑道,“流云,和膳房总管说一声,缇笙公主看上他的手艺了,让他收拾收拾,随缇笙公主回大月之伺候。”
“是。”流云掩唇而笑,缓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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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汗可好些了?传说他重病,我也不能回去看望他……”
“哎呀,没事的。”秦缇笙着急和新上的黑米糕在奋战,又惦记着姐姐还在等她的回话,于是整盘端在手上,坐在秦楚歌旁边的地上,仰头道,“父汗就是怕你太过担心,所以才让我来一趟的。父汗身体棒的很,就是想试试西王叔的那个小子!那个小子我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说来听听。”秦楚歌是听书的一把好手。
秦缇笙说的眉飞色舞,年纪小面容嫩,端的也是一个极好的美人胚子,这么一激动,手舞足蹈,简直是活色生香:“父汗只有我们两个,一直惦记着不知道以后汗位怎么传,前些年,就过继了西王叔的那个大儿子过来当儿子了,姐姐你知道么,你知道么!西王叔的那个儿子都三十多了,辈分竟然排在我们之下!见了我竟然喊我姐姐啊!我这一身鸡皮疙瘩简直消都消不下去!第一次当面喊我姐姐,我的小皮鞭差一点就抽了上去,你说他都这么大了,还喊我姐姐?这是骂谁呢!”
“你没躲着他?”
“躲了!这家伙应该是属狗的,哪里都能看到他,哪里都能见到他,简直烦死我了!这还不算,他简直就是我们父汗的跟屁虫,也是个马屁鬼!”秦缇笙提到这个人,那个小脸皱的,果然是厌恶至极。
“然后?”
“然后,我想想……过继过来一年以后吧,父汗就说他生病了,连我都以为是真的,害我哭了许多的眼泪。父汗刚一生病,让他理事,他竟然就想换天!阿姐,你知道么,这个人真的好可怕!以前,在父汗面前,在我面前,人前人后他都是笑眯眯的一张脸,看着豪爽没什么坏心眼。哪知道,父汗一病,他就翻了脸把西王叔接了过来,然后把父汗的老部下们几乎都换了个遍,差点就杀了他们呢。”
“然后父汗就治他了?”
“没有,那时父汗说他重病,谁都不见,不对,应该是给那小子关起来了,只有那小子一个人才能见到!我说呢,父汗怎么会当时连我想见他都不给见呢!”秦缇笙两手一拍,恍然大悟,“然后那小子就胡来了,反正做了好多好多的错事,最后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阿姐啊!他过继给父王当儿子,还喊我姐姐,最后却说什么,他娶我是应该的!你知道我那个吓的!娶就算了,可是他已经有了妻子啊!他妄想娶我做侧妃!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再然后呢?”秦楚歌心里莫名有些紧。
“父汗忍不住了啊!他都要欺负我了啊,父汗这才跳了出来,收拾了他。算一算,也就半年前的事。”秦缇笙嘟囔着嘴,“你晓得父汗后来跟我说什么?父汗说我没用!他说让阿娘带着我先来找你的,可那时我真的以为他生重病了嘛!哪里知道这是他为了试那小子演的一场戏啊!父汗还说,本来好好的一出大戏潦草收场,草原上难得有这么大的乐子,他还想看这小子后面能出什么幺蛾子的,都给我弄砸了。”
秦楚歌有些无语,这都什么人啊,默默了许久,才叹气道:“那他身子真的好了吧?没什么了吧?”
“放心吧,父汗活蹦乱跳的。”秦缇笙拍了拍她姐姐的肩膀,“我来的时候父汗还说要去讨伐契胡部,西王叔家的小子割给了契胡部不少地,父汗说要去拿回来。算算……唔……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打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