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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程铁城,史冷云

天将亮未亮之时,勒德城东的树林里,跑来一人一马,初升的太阳并不强烈,再加上树叶的遮掩,树林小道上的暮霭并没有散去,那一人一马只有模糊的身影,或者说人影渐渐清晰,马影依然模糊。

那人身穿藏蓝色长袍,一头灰白的头发,竹竿一样的身材,脸有棱有角的修长,像是用刀粗糙的刻出来的,不过脸上的皱纹倒是雕刻的细致,一缕同样灰白的胡须随风飘逸,看上去六十岁往上。他骑了一匹高大的骏马,马的样子看不清楚,只是隐约看到枯黄的毛色点缀着暗绿色的斑块。那马高大但是轻盈,跑起来没有一般马匹哒哒的马蹄声,反倒是像扫把快速扫过地面的声音,唰唰作响。

那老者骑着马向着树林的尽头,也就是勒德城的东门疾驶。要出树林的时候,树木渐渐稀少,阳光也逐渐强烈,老者抬手遮住阳光,看看前方,用右手捏捻着几个字诀,口中暗念‘散’,坐下的枯黄色骏马唰的一声散为一堆枯黄色树叶,中间间或一些绿色的叶子,老者飘然落地,抖抖长袍下摆粘的几片树叶,气定神闲的走出树林,向着一个早点摊子走去。

早点摊子摆在一个四面透风的草棚下面,主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她的十几岁的儿子,旁边放着几个担子,两个火炉已经支起,一个上面是摞叠几层的蒸笼,另一个放着的是一口大大的砂锅。那妇人正用舀子在砂锅里面搅拌,远远看见树林里面走出一位穿着藏蓝色长袍的老者。

那老人虽然看上去满面风霜,一副刀砍斧凿般得容貌,不过眉眼间带着昂然正气,随威严但不可怕,让人肃然起敬又不会拒人千里。妇人冲他招手,示意进来用早餐,那老人也挥挥手,走向这边。

“客人赶夜路啊。”妇人一边忙着手里的工作,一边热情招呼老人。

“是啊,贪心赶路,错了宿头。”老人的声音不大,但底气十足。

“这里没歹人,赶夜路也不怕,就是晚上在这树林里走,有些渗人。”

老人手缕胡须,朗笑几声,“话是如此,本人年纪大了,多年江湖行走,没做亏心事,倒也不怕。”

妇人用舀子扬了一下砂锅里的粥,回头吩咐自己的儿子添柴火,又对老人说:“粥还要等一下,不过包子倒是好了,看客官您是如何?”

老人微笑道:“给我一个包子,再来一碗热水就好了。”

妇人点头,回身麻利的把包子和热水放到老人跟前,并说:“今天您要是进城的话,恐怕办不了什么事啦。”

听了妇人的话,老人手里拿着的包子又放下,问:“此话怎讲?”

看老人有了兴趣,妇人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凑过脸对老人说:“勒德城出大事啦,你不知道呀,刺史被抓了,已经贴出告示,后天就处斩了。咱这勒德城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啊。我可是从小就在这城里长大,当然,也不是城里啦,就在这边上……”

妇人起了兴致,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全然已经忘了自己要讲什么,老人听到处斩一词,不由得有些愣神,眉头也皱了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这么快。”妇人也没有听见他的话,自顾自的在讲,直到他儿子打断了她:“娘,粥要滚了。”妇人赶紧回身照看,这时老人也站起身,从怀里摸出几个铜钱递给妇人,妇人一看喜上眉梢,忙应声道:“你看,一个包子一碗热水,一个铜钱足够了,你怎么给了三个。”一边说一边把铜钱收到怀里,老人摆摆手说:“没关系的,我看你口袋里有些煮粥的豆子,我喜欢没事在手里搓一搓,昨天走的匆忙没有带,你就给我几颗好了。”妇人急忙回答:“没问题。”转身打开口袋抓了一小把,松开手指又漏掉几颗,回身两手捧着递给老人,“您收好了。”老人接过豆子,随后放进怀里,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老人的步伐矫健,向着勒德城的东门走去,妇人看着老人离开,对自己的儿子说:“哎,那老头的包子只咬了一口,你吃了,当早饭了。”

刺史府的客房温暖而舒适,熏香的被褥丝滑的仿佛不存在一般,不过史冷云丝毫感觉不到床铺的温暖,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刘琅老儿阴沉的脸总是不断的在眼前晃动。他并不害怕刘琅这个老家伙,他轻轻一伸手就可以把刘琅碾成齑粉,他害怕的是刘琅对他前途的掌控,如果愿意,刘琅轻一伸手就可以把自己的前途碾成齑粉。

史冷云知道,自己是东海史家的第七代弟子,自从七百多年前在矛道山分家以后,东海史家因为所练武功的原因,越来越被江湖排斥,这百十年来之所以能存活于世,就是替朝廷干一些见不得的事。他看到自己的一些前辈要么成为脾气暴躁的师傅,要么不声不响的消失,再也没人看见,也没人敢问。史冷云不想在阴冷的山洞里过一辈子,更不想消失在无尽的深渊里,他要爬出来,寻找一根稻草,改变自己,而刘琅这个老家伙就是他目前的稻草。

史冷云越想越无法入睡,心情烦躁,看到东方渐白,索性起身,在床上盘腿坐下,开始吐纳运功。东海史家的吐纳功夫与普通的稍有不同,双手并不是收拢放于丹田之上,而是放于脸侧,颧骨的旁边,掌心向前,双臂展开。史冷云微闭双眼,随着有规律的呼吸,脸色渐渐变得阴暗,令人恐怖的是,他脸上的几十个麻子点仿佛随着呼吸有了自己的生命,不安的躁动,试图脱离固有的位置,向两眼的位置涌去。他的呼吸越来越满,每次的幅度越来越大,随着吸气,麻子点向眼睛部位游动,随着呼气,又不甘心的回到原有的位置。

突然一个急促的吸气,力量之大,幅度之深,让吸气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哨声,随着这次的吸气,所有的麻子点瞬间消失,史冷云猛地睁开双眼,那眼睛里已经没有眼白,黑漆漆的一片,仿佛一潭深不可测的池水,外人只要看一眼这池水,就会不由自主的失足跌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一声公鸡的啼鸣,史冷云长舒一口气,两眼一闭一开之际,已恢复正常,所有的麻子点又回到脸上原来的位置,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史冷云从床上慢慢下来,揉搓了一下双脸,踱出门外。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清冷的街道慢慢的有了人迹,住在街两边的人家开始揉着惺忪的睡眼开始一天的生活,而那些没有开门的店铺,则要等着住在城郊的人们赶来。在被压得紧实的黄土道上,一个穿着藏蓝长袍的老人慢慢走来,他看看街两边,仰脸嗅了嗅空气中渐渐弥漫的烟火气,嘴里默默念道:“关兄哦关兄,如果老天有眼,愿你不至于满门浸没。”说完,他看看左右,两边只是几扇打开的门,隐约的说话声,还没有人出来。老人从怀里拿出早上两个铜钱买来的豆子,握在手里,嘴里又默念了几句,扬手撒出,压低一句:“散。”

那几十粒豆子突然像有了生命,一到地面就化为莫名的小动物,像老鼠,又像狸猫,急促促的四散跑去。老人又恢复平常姿态,沿着街道慢慢踱步。不时的,身形迅猛的小动物电光火石般的回到老人身边,一跃而起,又成了一颗普通的豆子,他在手里捻搓了几下,撒开手,豆子又变成了莫名的小动物,跑开了。

如果从空中看,老人并不是漫无目的的闲逛,他是绕着勒德城的刺史府绕一个很大的圈子,不时有闪动的光影来到老人的手上,然后又飞快的跑开。突然,老人站住了,手里捻着一颗豆子,皱纹纵横的脸上隐隐露出喜悦之情,嘴里喃喃自语:“关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贵公子是叫关墨为吧。”

说完,另一只手在袖筒里暗暗捻了一个字诀,突然之间,所有幻化的小动物从四面八方跑回来,齐齐变回豆子来到老人的手里,老人刚要满意的放回怀里,又重新摊开手仔细查看,一粒一粒的豆子似乎没有异样,不过老人的表情却不一般。此时,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少了一粒,是吗?”

老人猛然回头,是一名脸上长着十几粒麻子点的中年人,正是史冷云。史冷云盯着老人,慢慢伸出右手,掌心豁然就是老人手里一般的豆子。

“史…冷云?”老人疑惑的问。

“没错,师爷。正是东海史家第七代,史冷云是也。”史冷云皮笑肉不笑的故意打了一个千儿,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调侃。

老人向着史冷云走进几步:“别叫我师爷,树百年前一别,江湖上我们都是路人。”

“好吧。”史冷云收起一脸的奸笑,“程铁城老儿,你跑到这勒德城干什么?”

名叫程铁城的老人寻思了一下,“如果关山望老弟死在你们的手里...”

史冷云手一摆,“可别,关山望我可不认识,想报仇,找宁亮将军去,我来这里跟你一个目的,”说着把手里的豆子再次亮给程铁城,“找人。”

程铁城哂笑一声:“找什么人?该找的人都关在牢里,后天处斩。”

“可是,”史冷云向前一步,“万一有漏网的呢?我的主子害怕有漏网之人,而你则是庆幸吧。”

程铁城冷冷的看着史冷云,史冷云也冷冷的看着他。程铁城手里暗暗一个动作,史冷云手里的豆子突然炸开,形成一团烟雾,史冷云急忙挥手拨开烟雾,果不其然,程铁城消失了。

史冷云嘴里嘟囔着骂了几句,然后信步走到一家小饭铺的后面,饭铺还没有开张,只听见伙计在里面窸窸窣窣的忙碌声,史冷云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小小的后院,肮脏不堪,一边倒满了垃圾,和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粪便,另一边的角落里养了几只鸡,吃着昨天客人的剩菜。看上去史冷云对这个环境并不反感,似乎还蛮有兴趣。打量过后,他注意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一堆苍蝇围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走过去一看,是一只死掉的猫的尸体,看上去死了没几天,除了下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的只剩下骨头以外,身体其它部分还算完整。几十只苍蝇在猫的尸体上萦绕着,应该是寻找下蛆的地方。

史冷云蛮有意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伸出右手向自己的脸抓去,好像要把自己的脸抓下来。随着手掌的收拢,脸上豁然少了大部分的麻子点,让他这张普普通通的脸有了一些鲜活的颜色。已经缩成拳头的右手猛的甩向那一堆飞绕的苍蝇,从他的手掌心里发散出一缕缕的细细黑烟,每一道黑烟都连接着史冷云的手掌心和一只一只的苍蝇。这时,那些还在自由飞舞的苍蝇一下子成了史冷云控制下玩具,缓慢的、规律的在他的手掌绕着圈子。他看了一下,往空中一挥,苍蝇四散而去。看着苍蝇离去,史冷云也打算离开,突然瞥见躺在地上猫的尸体,他用一根手指在脸上捻了一下,好像捻掉一粒不小心沾上的饭粒,不过脸上少的是一颗麻子点,随后往猫的身上一弹,一缕黑烟,那猫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使劲的弓了一下背,仿佛刚刚睡醒,沙哑的叫了一声,它回头看看史冷云,好像在等他的命令。史冷云轻声说道:去吧。猫蹒跚的走了几步,突然一阵烟似的的消失在房屋的拐角。

关墨为用冰凉的泉水洗了一把脸,他从来没有直接在泉水里洗过脸,以前都是丫鬟把烧好的热水端到卧室,倒在铜盆里,毕恭毕敬的拿着毛巾在旁边伺候着。今天早上,李壮的女儿敲敲他睡得柴房门,然后递给他一条毛巾,告诉他房屋后面有小溪,在那里洗漱。

洗完回来之后,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原来小姑娘已经开始给她母亲熬中药了。小姑娘一边扇火一边对关墨为说:“爹已经上山採藤条了,我在给娘熬药,等熬完了药我还要去城里买明天和后天的药,你只能喝点水等爹回来,你们进城做买卖啦。”

关墨为看着小姑娘一边灵巧的料理着汤汁翻滚的药锅,一边有条不紊的跟他说话。关墨为拿着毛巾又擦了一遍脸说:“你在家里照顾你娘好了,我去城里替你买药。”

小姑娘回过头问:“那要是爹回来呢?”关墨为笑笑说:“你可以让你爹先去城里,我把药拿回来再去追你爹就好了。”

小姑娘还在想,李壮的老婆已经拿着药方从屋里慢慢的走出来了,“那就麻烦你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我还真不放心让她去,上次去也是没有办法。”说着从兜里又掏出一把铜钱递给关墨为,“这是药钱,剩下的给自己买个早餐吃,别饿着。”

关墨为体会到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的母亲因生他而亡,所以自打他出生以来,就一直渴望得到母爱但是又从来没机会得到过,今天在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身上,他终于有了一直渴望而未可得的感受。他愉快的接过药方和铜钱,开心的冲着城里的方向走去。

李壮的老婆在后面用力气喊:“药店名称在药方的上面。”关墨为一边跑一边说:“我看到了。”“这孩子。”李壮的老婆看着关墨为的身影一直消失在路口的小树林后,才转身回屋。

关墨为一口气跑了好远才停下,他体内升腾起一股温暖的气流,激荡着,好像被初升的太阳仔仔细细的熨烫了一遍,舒服,满足。他看了一眼药方,冲城里的方向继续跑去。

李壮的老婆刚刚接过她女儿递过来的药汤,就听见门外的沉重的走步声,她放下药碗对女儿说:“你先别管我了,肯定是你爹回来了,听脚步声今天肯定採了不少。”“是啊,昨天有小哥哥的帮忙,生意好啊。”

小姑娘边说着,边跑出门,门外的正是他爹,李壮刚刚放下一大捆藤条,一边擦汗一边对女儿说:“拿点水来,渴死了。”小姑娘答应了一声,转身从门边的水缸里舀了一碗水递给李壮。李壮喝了一大口:“你开始做饭了吗?怎么那么多苍蝇。”小姑娘笑盈盈的看着李壮说:“哪有,我还没有做饭呢,刚才都没有苍蝇,肯定是爹从山上带来的。”小姑娘说完,才注意到小院子里面确实多了七八只不常见的苍蝇,来来回回的飞着。

李壮倒是没有太理会那几只苍蝇,他放下水碗就进屋看自己的老婆,小姑娘本想也一起跟着进屋,突然发现一只猫悄悄的溜进院子,她的好奇心一下子激发起来,走近小猫,那猫也不怕人,慢慢也走近小姑娘。小姑娘弯下腰,正要去抚摸,这时才发现这只猫的下巴是森森白骨,一只眼睛无神的转动,而另一只眼睛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空洞洞的眼窝,几只蛆在眼窝里蠕动。

小姑娘尖叫一声,急忙往回跑,这时听见女儿叫声的李壮也从屋里跑出来,“怎么啦?丫头”李壮问道。李壮的女儿急忙指着身后的猫说:“那只猫,好可怕啊。”顺着女儿指引的方向,李壮没看到什么猫,只看了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那里,那男子个头中等,相貌普通,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蓝灰色长衫,唯一让人觉得惊讶的是他的脸上慢慢的长出一个又一个的麻子点。

“你找谁?”李壮问,顺着爹的目光,小姑娘也转过头看着这名陌生人。陌生人看着李壮,面带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可惜啊,我要找的人刚刚走了。”小姑娘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厉声对那名陌生人说:“这是我家,你出去。”陌生人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弯下腰,凑到她面前,盯着她说:“嗯,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春心荡漾啦。”

小姑娘不理解他说话的意思,她讨厌眼前的这名陌生人,也听到身后他爹的呵斥声,但是一切都抵不过陌生人那深如潭水的眼神的诱惑,那片黑漆漆的潭水越来越广,越来越近,小姑娘不由自主的往前迈了一步,就飘进这无边无际的潭水中,没有任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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