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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活黏腻在一个漩涡里,在过去和未来之间,没有现在。
黎瑞一日和她说近日准备回老家办事,要两个月。
她也在想,你没必要和我报告行踪,但随之就像一件依靠的东西破碎了,有轻微的生之恐惧袭来。
在同一个城市还不是一样不见?
难道离得近了,她可以感知到他?就有的靠?
但是还是绝望起来,折磨到心头上,一刻都不得安宁。但是她也觉得这是凡人的普通人的绝望,非常的寒酸,不够惊天动地。“我是怎样的要在这些平凡的生活中死去。”
隔天还是忍不住在线上问他:“周末就回去?”
“嗯,回。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他说。
她这次又不觉得痛苦了,她有时也想假如没有了网络,这份感情会是什么样子,它让战线拉长了,像是温水煮青蛙,慢慢的死,跳将不出来。
“我下午去长兴出差。”她说。
“你自己小心。”他也觉得抱歉?
现在他们太客气了,也觉得微微的恐惧。中间隔了一层镂空纱,到底是两个人都挨过去了,但是那个人无论怎么样,也是她的一点爱情幻想,过滤了自私,她也要留在记忆里,带着这点自认为的美好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在困难到时候还是会想起他,因为那个人始终还是站在那里,是天上到一展常明灯,不过现世太安稳了,就是因为这安稳,检验不了那点爱情火花,惊天动地到爱情故事才发生不了。
是这世界毁了他们吧?那也是一念而过。体验主义者她也不是,不过年纪越大,越来越多不同的人在身边经过,她做什么都没有负罪感,也没有自暴自弃,不过是随意的走开了。
自己去出差,那些人都在念着她,唯独黎瑞。她没有特别的开心,但是蒙蒙的觉得拥有了力量,烦躁的工作带来压力,也随之就甩开了。
晚上出去酒店楼下,小县城的酒吧娱乐一条街,刺纹身的男子与露出红色打底衫着蕾丝的女子。玩世不恭,她与他们擦肩而过,坐在路边摊吃烧烤与大馄饨,她走路的姿势都变了,和那些女子一样,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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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个人主义。难道这不是世界潮流?
最最痛苦的时候,是不能提笔写任何东西的,只能等那灼人的情绪缓和一阵后才能继续进行手边的事情。
出差回来,小别胜新婚。安邦和他整个晚上都腻在一起,完事后安邦还在她身上戳戳点点。
"你胜劲呀。”是她的家乡话,是说:别给你脸,不要脸,还死皮赖脸是吧。
他一惊,没听懂她在说什么,随之她也笑了,“没什么。你烦不烦呀,老戳我。”
下雨了,没带伞,她变成了落汤鸡,发疯骂安邦祖宗十八代,不给她电话,送伞,她的暴躁脾气依然自私发作。
安邦就是这点好,再怎么刺激他,他也就是笑笑,虽然发起脾气来,也是雷霆万钧。比黎瑞情绪化,狠起来,也是鬼见怕,更是让她觉得心寒。
一天晚上她下班回到家已经7点多了,他跑步回来,急着要吃晚饭。锅里正煮着银耳枸杞羹,饭蒸好了,没菜。他急着要看晚间的期货盘面,估计肚子又饿,发起脾气来,一遍一遍问怎么还不吃饭。
“我有什么义务给你做饭?”她怒吼。
“我有什么义务养你?”不过是说她没交房租。
“你在说笑话,你养我……”正要开口大骂,突然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平静了下来。“也是一个最自私的人吧,我又怎能和他以此终老。”心里想着,嘴上一句话也无,安静的走到自己的房间。
安邦还没停,还在大声的这样那样,不停的骂她。她躺在床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正她也是这样骂他,只是她微微的觉得他真是个恶劣的人,如果有可能,她不会和他这样同居下去。
“也许是看错了人,要结束这段感情吗?”内心翻山倒海,有时候她觉得她根本比不上一个持家的妇女,至少人家夫唱妇随,家庭和睦。在处理各种关系上,得心应手,岁月虽然平淡,但是交上了一份最好的生活答卷。
但是她从来不信婚姻,法律的那点力量是最最让她不耻,如果靠一本证书维持下去,她宁愿不要这个人。
一日梦见在一个空旷的田野中,早春,河坝上上下下露出了嫩绿新芽,新翻的泥土香,微风阵阵,她一个人在游荡,快乐非凡,但寂寞入了骨。醒来的时候,在棉被温腻的浑浑噩噩中直想着跨过一只手去拥抱住一个什么物体。
不过是一个人,一个有温度的身体。
这是她的一个魔咒,她离不开人,但是又厌恶人。难道只能在人群中孤独厌恶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