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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再怎么装着谦虚,那内心的不屑也是写在脸上。那笑,也虚假的足以害死一只猫。寡不敌众的时候就自卑,自信也是。但是还坚持自己走路的姿势,穿衣的风格,甚至是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养成嗜好的爱好就自以为是,谁管你呢?
她影响不了他,但是至少可以影响这个世界。
如果她没有羞耻感或者敢于反抗世俗,那她就不会做错事,除非使用武力。
但是她还是那么自私,脸皮子又薄,自私也是直接的自私,不懂使坏,恶也恶到家。也许,每次都是也许,她尝试分析自己的性格的时候,非常的胆小,怕这怕那,要么就是太矜持,要么就是太放纵,不然也不会错过他唯一的一次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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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看重你的钱。”最最气急败坏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说过。“某某处的房子你一分钱别想拿到。”是两人共同的投资,在她的名下。
说这些话的时候,马上想到大学的一桩事。
“你不要耍小聪明。”当着那么多人,还是班级聚会,她又是个女孩子,就这样说她。在饭桌上,有一种鬼一样的气氛,也不是讨好,还是在证明自己什么,她一副笑脸闷在那里,都向班主任敬酒,都是要强的人,一群人。
与人为善,也是因为懦弱,反而被认为无个性,是过度的矜持,也是因为恐惧感,不知道在惧怕什么。她从来不觉得小奸小诈不好,大奸恶她也不会,小手段也是非常笨拙,又不会察言观色,脸皮又薄,偏又学别人行贿,也从没见过这事,可能平时听多了,觉得不去做,相当的傻。送礼也得有个理由吧,明目张胆的送了东西去,没有比这傻的了。
提了雀巢的咖啡礼盒,一开始没有月亮,灰蒙蒙的午夜天,刚下过雨,抬头在繁盛的枝叶间突然出现的月亮,诡异,还有那月光下的青蓝乌云,近乎阴森。脚底的微凉变成了心底的微凉轻颤。还是七十年代的原石阶梯,湿滑,又穿着刚买的橡胶底绣花布鞋,已经是小心翼翼了,还是拌了一个大踉跄。差点把咖啡扔了出去,没有女孩子这么大胆。
“老师,我是为了奖学金来的。”真实直接呀。
班主任一脸厌烦的表情,还是把礼物收下了。“我又不是靠这个活。”记得是这句话。她脸微微的热,知道是羞耻心来了。还好,班主任的宿舍尽是白炽灯泡,灰黄的光线下,也看不清。什么都没说,急急的就告别了。奖学金没拿到,倒是拿了700块的贫困补助,算是和二等奖学金一样,也算是给她面子了。倒是双全的做法,佩服这个正人假君子的老师?
不是君子爱财?
再也没有机会让她做这个事情,也是怕了,怕偷鸡不着蚀把米。现在不是连她最珍视的东西都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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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她在她的天气预报里添了台州一栏,刮风下雨,看的时候,顺便也看一下这个城市,以为抓住了一点什么,茫茫然是夜行的小舟,外面惊涛骇浪,权当饮鸩止渴。
是对爱恨的余温吧,想不到也会变成焦躁。黑白颠倒?当然是夜色醉人,像是做错了事,看见混沉沉的一片粘腻,以前难以想象没有另一个人的温暖该如何过活,在那样温情的窝里浸润了太久。但无论如何,不也是磕绊的过来了。
她对他疯狂的好起来,以为总会有挽回的可能,感化他,因为以前太不把他当回事,不过是因为年轻。但是不知道怎么对他好。“我想着给你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假,可她真爱他,掏了心肺来对他好。
可是这条路也变得水远山遥起来,他又生了孩子,不到三十岁,过没有经历过的生活,还有一大堆,等他风景都看透?那还能剩下什么?也是自己傻,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了?以为什么都可以是无偿的。
之后的一个月他那个女人要做月子,留在老家,他肯定是一个人在杭州,也并没有叫她过去。
这段时间她倒还好,不是很介意,想他想到窒息的次数也减少了,只是那里的一点希望还在那里晃晃的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