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晴只觉得苏轻挽那张脸异常碍眼,看到她笑便想将她的脸抓烂。
苏轻挽不仅仅是远近闻名的废柴三小姐,更是远近闻名的第一美人,两个名头齐驾并驱。
但是,大月国是崇尚才能的国家,苏轻挽的第一美人之名,便被那第一废柴之名所掩盖。
附近的人在谈到苏轻挽的时候,无不都是叹息,这样一个美女子,却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废柴。
当然,这都是拜苏府所赐。苏府没有给原主安排教习嬷嬷也没有给原主安排教书先生,就算原主想不废柴都有点难啊!
苏轻挽几斤几两她自己知道,就算原主的名气再臭,她都有办法活得很好。所以,她不在乎!
“和你一个废柴比,丢了我的脸面。”苏沐晴不屑地说道。
是了,苏轻挽如今是废材,所有人都不会在意的。
苏轻挽似乎并不在意苏沐晴的话,自顾自地说道,“肃肃宵征,夙夜不公,寔命不同。”这是一首古歌谣,是苏轻挽前世的时候记住的。
苏轻挽面上笑意不减,只是内心已经在向远古人民告罪了:伟大的劳动人民,千万别怪我,小女子只是借用一下,别小气哈!
苏轻挽口中的话让苏沐晴一愣,包括其他下人,包括清容,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轻挽。
苏轻挽所随口念出来的诗句,在她们看来,太有哲理了。她们的认知里,这样的诗句也只有那些有才华的诗人才可以做出来。
苏沐晴可不会承认更不会相信苏轻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苏轻挽便是一阵讽刺道,“苏轻挽,你这样的废柴怎么可能写出如此哲理的诗句来,一定是抄袭的,对,就是抄袭的。”
苏沐晴现在,就是咬定苏轻挽抄袭,咬定苏轻挽证明不了是她自己做的。但是,苏沐晴也忘了,她也证明不了苏轻挽就是抄袭的。
苏轻挽看着愣住的众人,眼里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她其实就是在拖延时间,等苏轻言回来帮忙。
“那好,你倒是说说我抄袭谁的?或者我们去父亲面前对峙也是可以的。”苏轻挽边玩着她散落的头发,边无所谓地说道。
听到苏轻挽的话,苏沐晴脸上忽然闪现一抹喜色,说道,“那就去父亲面前对峙,还以为我怕你不成。”
苏轻挽点点道,笑道,“那好,大姐姐且容我换一身衣裳,梳理一下头发,这样出去,大姐姐也是要被人诟病的。”
苏轻挽处处都打着为苏沐晴着想的幌子,她就不信苏沐晴不上钩。
苏轻挽此时披肩散发,穿着的衣服也是昨日的,看起来,确实适宜出去。
苏沐晴打量了一下苏轻挽,难得的没有反驳,也没有她。
“那好,我便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时间一到,你便要跟我去见父亲对峙。”苏沐晴对于苏轻挽的话自然很是受用,倒也变得好说了几分。
说完,也不理会苏轻挽的反应,便带着那一大群下人出去了。包括,从头到尾不吭声的清姿。
苏轻挽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便走到了铜镜前坐下。
看着铜镜中和她前世一模一样的面容,苏轻挽不禁还是有些惆怅。
如果,她没出事,没有来到这里,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该是在准备考研资料了吧!
清容前去把门关好,才来服侍苏轻挽更衣打扮了。
从铜镜中看到清容走过来,苏轻挽便收起了她的惆怅,不愿让清容看到。
苏轻挽特意穿了一件她母亲留给她的白色素衣,头发也被清容盘成一个少女髻,没有珠钗耳环也没有上妆,但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一盏茶的时间一到,门外的苏沐晴便不耐烦了。
“苏轻挽,你好了没有,再不出来我可让人闯进去了。”门外传来苏沐晴不耐烦的声音。
“小姐,小心啊!”清容泪眼汪汪地看着苏轻挽说道,好像不是小别,而是什么生离死别一般。
“出来了。”苏轻挽也知道一盏茶的时间到了,对着清容轻声吩咐一句,“让哥哥去给我解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便好了。”
说完,便拉开门走了出去。而随着她的开门动作,门外的丫鬟婆子眼里都不约而同划过一抹惊艳。
只见苏轻挽穿着一袭白色,步步生莲地往众人走去,脸上依然是那淡然的神情。
苏轻挽扫了一眼众人,便对着苏沐晴说道,“走吧。”说完,便走在了最前面,根据记忆往苏川的院子走去。
而等她走了好几步,苏沐晴才慢吞吞地跟上去。然而,正是苏沐晴刻意地落后,便给人造成了一种错觉——苏轻挽才是小姐,身后的一干人等都是随从。
这也难怪,此时此刻的苏轻挽早已气质非凡,不再如同曾经那般唯唯诺诺。
苏轻挽去见苏川,便是在赌那个无情的男人对原主母亲有几分感情,会不会再见到她穿着母亲旧衣之时想起母亲,从而对她改观。
但是她也不是一个只会听天由命的人,安排清容留下便是为了以防万一,以防苏川对原主母亲没有感情,对她的清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