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乌剑吸食灵气,老人那难看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帝君,这样斗下去与你我双方都十分不利,不如今日暂且罢手,择日再斗如何?”
男子闻言眸底血腥之色一闪而过,笑的越发邪气,那身上的肃杀之气不减反增。
“本君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既然敢趁他疗伤之际下手偷袭,那就该知道失败的后果,见事不对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老人脸色阵红阵白,那飘然若仙的气质荡然无存,此刻的形势已经不允许他抱着尊严不放,围杀此人是西戎太子牵的头,他之所以参与进来是认为有利可图,可没打算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脸上神色一缓,老人将语气放的十分谦卑,单听那语气竟丝毫察觉不出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我云霆宗不过是偏远山门,岂敢对帝君指手画脚,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帝君只身来此,必有要事在身,何必为我耽误了行程。”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男子,他竟难得的沉默了下去,没有反驳。
倾羽藏身在树后,将两人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随手掏出一颗治疗内伤的丹药丢进嘴里,虽然仗着丹药压制住内伤,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大碍,但其实之前缚器她已经伤了根本。
若不是云霆宗牵扯到上一世的恩怨,她绝对不会冒险前来查探。
说起来这两位还都是“熟人”,她早就该想到,苍州的紫阶强者如凤毛麟角,怎么可能像白菜一样遍地都是,一个接一个的被她碰上。
那黑衣男子不是皇九溟是谁,至于另一位,好巧不巧就是上官凌天的那位师傅,云霆宗宗主云海腾。
前世她就不喜欢云霆宗迎高踩低,眼高于顶的做派,一群惺惺作态的伪君子,她看不上。
但那时碍于上官凌天的面子,又不好出手教训,顶多看不惯就少看两眼。
不过,此刻立场改变,如何应对与前世自是完全不同,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她与这云霆宗宗主的弟子结仇,那么连罪师门,也是理所应当。
倾羽摸了摸手背上的黑剑印记,绝美的脸上扬起一丝冷冰冰的笑意。
至于她与皇九溟的那点私怨,和上官凌天一比,还真的没有什么可比性,姑且放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那就是敌人。
倾羽因为想到前世情绪微微起伏,谁知就是这么一点点波动,本来一副沉思模样的皇九溟,突然就转向了她这边,那双寒彻入骨的眼睛冷冷的扫过来。
就那么穿过层层灌木青翠,毫无遮掩的对上她的视线,两人的视线一经对上,倾羽心头一颤,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
这男人,也太敏锐了吧,她确定自己绝对没有泄露一丝气息,只是情绪微微起伏,他是怎么察觉到的?
不过行踪一旦暴露,她偷袭云海腾的计划就不可能成功。
脑中思绪紊乱,只是一个对视却仿佛无比漫长,倾羽还没想好是否该趁着他们无暇分身的时候就此撤退,皇九溟的视线就已经移了开去,那自然的模样就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
什么意思?他不揭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