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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台风(5)

操场上人很少,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洼,也只有主席台那里是干的。石晓冉肯定在那里,我径直朝主席台走去。走近了一看她果然在那里——黄色的T恤——上面印着一只戴着眼镜框的猫头鹰,黑白相间的短裙,细细的腿,脚下踩着一双绿色的运动鞋。石晓冉趴在膝盖上,双手环抱着一动不动,秀长的头发都垂到了地上,白色的耳朵从发丝中露出就像躲在草丛中的蒲公英。

我在石晓冉的旁边坐了下来,把那些吃的放在我们中间,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以前也是这样,每次她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不会安慰她,只会笨拙的买些她喜欢吃的,傻乎乎的拿给她,希望能这样缓解一下她的情绪,差不多每次也都会被她训一顿,说自己太笨,不会做事。跟石晓冉不联系差不多有一年了,这一年我也没有丝毫进步,能想到的还是这样,没有长什么记性。天空飘着细细的云,没有月亮,星星很少,对面小区传来的斑斑灯光把操场分割成点点阴影。游泳池的水,波光粼粼的摇曳着这个夜晚。我们是多么可悲,今天的情绪被这个夜色控制着,就像逃不出去的牢笼。如果没有这个台风过后的夜晚,也许就不会有这么伤感的情绪吧。

石晓冉察觉到我坐在她旁边,可是她一动也不动,她不说话,我也就不说话。最开始认识石晓冉的时候,如果我看到她不开心了,我肯定会紧张的要死,就像遇到主人的小狗崽一样在她面前转来转去,摇摇尾巴吐吐舌头希望能逗她开心。努力的想一堆可以安慰她的话,虽然都是些废话,可是我还是会不停得说,“不要伤心了,都过去了”,变得比阿婆还要啰嗦。看到她情绪缓解了,我会高兴得欢天喜地。后来被她我太神经,大惊小怪的,好吧,着实让我伤心了一下,克制克制自己,后来就改掉这个习惯了。再看到她难过,我也就不再那么紧张,她在发呆,我就在旁边无聊的画圈圈。

等了10分钟,石晓冉还是一句话没说,好吧,我受不了了,耐心用完了。“你要不要吃,有薯片哦!”我拿着薯片的手推了推石晓冉。在这中时候说这种话是我逗逼吗?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找个轻松点的话题。石晓冉没有反应。“还有酸梅汁哦,刚榨的。”,然后依旧没有反应。“很好喝哦”,依旧没有回应。我也感觉累了,不想装下去了,我试着把她抱在了怀里,让她靠在我的胸膛,兴许这样会好过一点吧,电视上不是常这样做吗?。我一碰石晓冉,没想到她情绪就更激动了,本来还没事现在呜呜的哭了起来。

“没人要我了,这次我真的成了一个人,就像呆呆跟你不要我一样,现在他也不要我了。”石晓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出来。呆呆是晓冉的初恋男朋友,就是我跟石晓冉去开樱花时她嘴里说的那个男朋友,据说(当然是听石晓冉说)他是在厦门大学的高材生。他们在高中时就已经是情侣了。上大学时考上不同的大学他去了厦门而晓冉来了广州。大一的时候他们联系还很频繁,后来话题越来越少,到大二上半学期的时候就分了手了。石晓冉说是对方劈的腿,至于是不是真是因为这个就不得而知了。石晓冉跟他分手后,不久后也找了一个,现在石晓冉口中说的抛弃她的是她的第二个男朋友。

说来惭愧,石晓冉跟她初恋分手的那会,大概是08年的11月份,那时候我已经跟石晓冉结束了真空期,整天围着石晓冉绕啊绕。可是石晓冉再找男朋友的时候竟然都没选我。大一的时候我跟石晓冉表白过,那时候石晓冉还跟她初恋在一起,并且我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我不想暧昧了,我想把石晓冉据为己有所以我就决定了挖墙脚。不过没有成功。上边已经说过了,是我自己妥协了,我跟她说了我喜欢她,她说让她想想。然后我就放她去想,结果自己先受不了,毕竟是第一次挖墙脚,心烦的要命。晚上躺在床上,脑子一刻不停的盘旋我失去石晓冉的情景。我担心,担心因为我的表白而使我们做不成朋友;担心着感情有一天会变质我得到她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爱她,担着心她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也不是她要找的人。当月亮从东到西,太阳从另一个半球又回到地平线的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结束这种煎熬,我给石晓冉发了一条短信,很长的短信有几百字,大意是说我们做朋友也挺好的,就当我之前表白的话是废话吧,我们还是做朋友。发完短信整个人都轻松了,当然也伴随着巨大的失落。发完短信没多久,石晓冉就回了信息,同意我还是做朋友的要求。看到那条短信我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当太阳把整个宿舍照的通亮的时候,我的世界却还是黄昏,舍友上课的上课打游戏的打游戏,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世界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如果那会我坚持下,说不定石晓冉就是我女朋友,如果当时她做了我女朋友,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无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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