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火光冲天的与书城,风洺寒的头痛欲裂,一次如此强烈地明白什么叫“大难临头”。但他没有时间震惊与哀伤,如往常一样镇静地指挥,以最快的速度杀回军营,保住根本。
女人是打破男人理智的最好的诱饵,当风洺寒看见桃书白哭泣着在刀光剑影中奔跑时,他忘记了什么大局,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她拉上马。雷璧见风洺寒四周无人保护又带了一个累赘立即带人包围上去,切断了风洺寒与大部队的联系。
风洺寒已经耗费太多体力,如今只能见招拆招,有些盲目地逃窜。雷璧穷追不舍,自信满满,每一招都平稳而有力。风洺寒与雷璧过了几下招,体力不支又要顾及桃书白,正面与雷璧交手根本没有胜算。
风洺寒又向前逃一段距离,转身使出一招“百步穿杨”——剑在他的全部内力的推动下飞驰而出,剑划过空气带出了两道强大的气流,所到之处的士兵纷纷倒地,剑速很快,即使雷璧能即使躲避也会被剑气所伤。
“百步穿杨”是决胜时才会用的一招,风洺寒轻易不用,也没有尝试用魄煞剑在月圆夜用过这一招。剑刚刚脱手,风洺寒立即感受到了那冰冷的月光,冷的彻骨,刚刚靠魄煞剑维持的体力立即消失。
他很快失去了平衡从马背上摔下来,意识消失之前他还记得紧紧抱住了桃书白不让她受伤,然后两个人一起跌进了一个山谷,似乎有什么人在他跌入山谷前拉了他一把,但是也可能只是错觉,毕竟他还是跌进了山谷,在漫长的滚动中失去了意识。
“相公!相公!”桃书白一边哭一边叫,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种呼唤完全没有意义,转头开始摇晃已经晕过去的云彻:“云堂主!云堂主!你醒醒。”
云彻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情况后立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救风洺寒,还不自量力地在他掉进山谷前拉了他一把,不仅没有帮上忙,反而让自己也跌进山谷。现在孙域与死士都不在身边,自己真是太危险了,还好和风洺寒在一起的是桃书白不是白悦。
“云堂主,洺寒似乎伤势很重,求你帮忙救救他。”桃书白哭诉,丝毫不考虑云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彻为风洺寒把脉,发现他的血脉仍然在倒流,心跳十分缓慢,如果不立即救治必死无疑。
“情况不妙,必须立即救治,不能在这等救兵了,咱们必须立即找到白悦,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桃书白立即同意,打算与云彻一起带风洺寒离开,但,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风洺寒实在太沉,他们没走两步,桃书白一个踉跄就带着风洺寒与云彻一起摔倒。
云彻抬头看看那看不到头的山坡放弃了刚刚的想法,说:“这样不行,咱们带他上去恐怕还没有等救兵来的快。”
“那怎么办?云堂主!洺寒好像没有呼吸了!”桃书白再次急的哭了出来。
深夜,女子不断地啼哭,还真是恐怖的画面,云彻呆坐在此情此景中许久,终于开口说:“我,我其实懂得一些法术,也许能救他。”
“真的吗!那快救他呀,快……”
“可是……我……我现在没有办法用法术。”
“为什么?”
“桃姑娘,你也知道我经常光顾妓院吧,其实,我是有自己的苦衷的,由于一些原因,我的体内缺少阴气,只能通过男女之事从女子身上吸取阴气。”云彻说话断断续续。
“没有阴气就不能使用法术?”桃书白已经听明白了云彻的意思,但是还是不想承认自己猜测是真的。
“是。”云彻也感觉很尴尬。
“你要和我……”桃书白咬紧了嘴唇。
“桃姑娘,我真的不是有意想冒犯,真的是想救二哥,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强求的……”
“我不会让洺寒死的。”柔弱如桃书白竟然也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
“桃姑娘,这件事只为救二哥,你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你千万不要想什么以死明志之类的事情。”
“你只管救他就好。”桃书白说着闭上了眼睛。
“不行,你必须答应我,救完二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好!我答应……请你救他。”
云彻犹豫许久,终于开始了此生最不自在的一次****……
风洺寒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床上,桃书白与白悦都在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风洺寒头还在隐隐作痛。
桃书白眼睛通红,嗓子也哭哑了,没有答话。
白悦说:“我们在山谷里找到了你们,云彻还在昏迷,桃姐姐一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彻和我们在一起?原来那个拉我的人是云彻,他来救我的?”风洺寒看向桃书白。
桃书白依旧惊魂未定,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桃姐姐是吓坏了吧,”白悦说,“不如你先去休息,洺寒我来照顾就好。”
“现在战事怎么样了?”桃书白走后风洺寒问白悦。
“好在昨天我和雪痕及时赶到,除了刀笛已经被俘,其他主要的人都没事,我们损兵一万五,与书城失掉一半,现在在城西。”
“哼,没关系,主要的人在就好。”
“看到魄煞剑掉在山谷边上时我真的吓坏了,就知道你会乱来!”
“我昨天的确伤的不轻,多亏有你,我又捡回一条命来。”
“不是我,我们发现你时你已经好了,看云彻有很重的内伤,应该是他救的你。”
“云彻,怎么会是他呢,竟然会在我最危急的时候突然出现,一点都不像他的性格。现在有谁看着他吗?”
“雪迹去了。”
雪迹此时正端着药对着昏迷不醒的云彻自言自语。
“就知道你不会是坏人嘛,果然还是来了吧。早点过来多好,现在弄的伤痕累累的。”
说完雪迹尝了一口药:“这药真苦,不过苦口良药利于病,你先凑合着喝,等你醒了,能尝出味道来了就给你加点糖。”
“所以,你要快点醒过来哟。”说着,雪迹舀起一大勺药向云彻的嘴里喂去。
咳咳——大量的药进入口中立即呛进云彻的气管,引起了他剧烈的咳嗽,半梦半醒的云彻猛然起身,扑向雪迹。雪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云彻的举动,被云彻扑倒在床上。
“你……你醒了?”雪迹半惊半喜。
云彻没有答话,紧紧地抱住了雪迹,呼吸急促。
雪迹觉察到了危险,一把推开了云彻,顺便给了他一记耳光:“云彻!你要做什么!我……我是男……”
“帮我找个女人。”云彻满面痛苦。
“你说什么?”
“快去帮我找个**,求你。”
“开什么玩笑,你还有重伤在身!”
“我知道,等下再和你解释好吗……快去。”
“好!我去!死了活该!”
风洺寒听说云彻醒了,顾不上伤势来看云彻,却看见雪迹一脸怒气地在鞭打院子里面的树。
“你在做什么?”风洺寒问。
“没事!消遣时间。”
“云彻在做什么?”
“玩女人。”雪迹用力一抽,那棵树终于倒下。
风洺寒有些惊讶,呆立在一边,不久,一个女人有些狼狈地从屋里逃窜出来。
云彻仍然脸色苍白,但是明显有了些精神。
“你救了我?”风洺寒问。
“是。”很高兴,桃书白应该什么也没说。
“真没想到你会来帮我,欢迎。”风洺寒笑着,向云彻伸出手。
云彻强笑,伸手与风洺寒击掌:“不过,我还是要回去,也好给你们一个照应。”
“回去?雷谦实会放过你吗?”
“我会搪塞过去的,先用我把刀笛换回来吧。”
风洺寒有些迟疑:“你大费周章地就是为了昨晚救我一下?”
当然不是!但是云彻也没有料到昨天自己会为了救风洺寒而和桃书白发生关系,有这么危险的隐情在,还是暂时留在御宇山庄比较安全。
“当然不是,昨天御宇的计划周密,我怕你们会有危险,所以偷偷看看,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昨晚的计划一定不是雷璧想的,怎么看都像是你云彻的风格呀。”
“你果然还是怀疑我……”
“没,有些事总是要问清楚。”
“计划是我想的,而且也邀请了盟军蓝九娘派人动身来援助,到时白悦对付死士的那些小伎俩恐怕就用不上了。”
“既然如此,一向怕死的你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帮我?”
“因为雪迹……”
“什么因为我?!”雪迹突然从门外进来。
“因为雪迹告诉我有些事应该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太怕死会很累,一直我都不信,昨天看她冒死救刀笛时,我突然就信了,所以就试试。”
“你云彻竟然也这么随性呢。”风洺寒笑,“我再去和大家商量一下,你好好休息。”
确定风洺寒已经离开,雪迹神秘兮兮地说:“他好像还是不信任你哟,要不要我去帮你说点好话?”
云彻笑,雪迹的气总是这么容易消:“没关系,不论他信不信任我,都会用我去换刀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