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清赤身泡在温泉里,额头上搁着一块热热的巾帕,双目微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不知泡了多久,段子清骤然睁眼,将巾帕掷入水中,随着“哗啦”水声而过,段子清从隐藏在池中的台阶上踏了上来。
“李福禄!”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传龟兹公主耶律宁来罢。”
“是。”
一时,李福禄叫了两个年轻力气大的侍卫,将耶律宁押进养心殿,却见——
段子清靠在明黄软榻上,一头青丝披散着,身着红色寝衣,领口敞着,露出大片胸膛,皮肤极白,透出几丝魅惑,微微上挑的嘴角,为那极其俊美的容颜增色许多。
李福禄,和二个侍卫退出。
此情此景,倒叫耶律宁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只将目光越过段子清,冷冷道:“大晚上的叫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可没兴趣跟你玩儿。”
段子清拂衣起身,一步步逼近耶律宁,那耶律宁却是浑身僵硬地一步步往后退,直要避开段子清。
却是段子清嘴角勾起一点点邪邪的弧度,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朕要做什么呢?”说着,竟是猛然伸手揽住了耶律宁的腰枝。
耶律宁早愣了,口里也似舌头打了结一般:“你……你……”
段子清一下子抬手捧住耶律宁小巧的脸蛋,竟是吻上了她鲜嫩欲滴的唇瓣儿。
耶律宁自幼习武,力气自然是极大的,当下立即推开段子清,用力抹了抹嘴,死死咬着唇朝那段子清怒目而视。
段子清一理身上衣衫,高声道:“李福禄!”
御前大总管李福禄忙忙地推门进来,躬身道:“奴才在!”
“传旨:龟兹公主耶律宁,深得朕心,封为顺仪,号“滟”,赐居“翠竹轩”。另传出消息,今夜,滟顺仪侍寝。”
此话一出,耶律宁一时就恼羞成怒,指着段子清道:“你……你又要使什么诡计!”
段子清也不答话,只径自出了门,往偏殿去。
素潇宫
已是戌时,精美的饭菜仍旧摆在桌子上,却是早已凉透了。
“娘娘……皇上宠幸了那个龟兹公主耶律宁……还、还封了滟顺仪……”
敏修仪得到消息之后顿时就疯了,一下子将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眼睛几近猩红,一滴滴的泪随之滑下,口中怒吼道:“那个耶律宁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亡国女罢了!居然敢从本宫这里把皇上截走……滟顺仪……哼!”
红妆连忙命人清走残渣碎片,强颜欢笑劝道:“娘娘不要生气了……”
话音未落,早已失去理智的敏修仪听到这种逆耳的劝告,“啪”的一声,扬手就扇了红妆一个耳光,让她清秀的脸蛋上浮现了明晃晃的手印子。
那红妆咬了咬唇,取了一套尖锐的赤金红宝护甲,为敏修仪戴上,跪下道:“娘娘若是生气,只管戴上护甲狠狠打奴婢的脸出气,只求娘娘不要再生气,安心对付那些个狐媚子。”
敏修仪听了,渐渐平复心情,欣慰地拉起红妆,温和笑道:“好丫头……”
红妆见自家主子回来,喜不自禁,忙令人拿了脂粉靶镜之物来伺候敏修仪重新梳洗,待安置好,红妆又上前为敏修仪挽袖卸饰,高举沐盆跪在敏修仪跟前儿供她梳洗。
如此,主仆二人又谋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