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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尘埃落定

邓肯的死亡也意味着维斯塔异端失去了最后的抵抗能力。伊斯塔走到邓肯面前,吐出怜悯的话语:“你确实是个值得敬佩的战士,只可惜却要与教会为敌。愿仁慈的主宽恕你的罪孽,安息吧。”

说完悼词,伊斯塔合拢了邓肯的双眼。而此时,****艾也将那名准备逃跑的女子抓回了歌剧厅的一层。伊斯塔拿起了从邓肯手里滑落的长剑,向女子走来,不急不慢,但眼里满是冷漠的杀意。

“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把组织总部的位置告诉你们。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重要的情报。”女子惊恐地大喊大叫,完全不复异端干部应有的矜持模样,她甚至还提出了诱人的条件,“城中还有一个组织重要的人物,她的价值比我的更大!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别杀我……”

然而伊斯塔根本就不为所动,毫不犹豫地将长剑刺入女子的心窝,“我真替他感到不值。”口气冷漠。之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洛奇的方向走去,对那个已经气绝却仍然满脸惊恐的女子彻底失去了兴趣。

洛奇看着伊斯塔向自己走来,挣扎地想要站起来,但心中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下场。裁判所向来对机密事宜分外敏感,很多机密甚至连身为灰袍的自己都不知晓,更何况今天的事情更透着诡异,也许涉及到裁判所和古代遗物的惊天秘密。圣女为了守护这个机密,甚至不惜舍弃了异端总部的情报而选择直接杀死了那名异端女子,看来她是决心要将这个秘密留在今晚的歌剧厅内,而自己最后的下场恐怕也是被杀人灭口。

洛奇并非没有想过反抗,而他的特殊能力自然是他最后的依仗。但且不说他受了重伤,即使是在他身体无碍的状态下要使用出这项特殊能力都必须准备一小段时间,并且使用的时候还会给自身带来巨大的负担,使用过后甚至会在短时间内影响自身的作战能力。所以如非必要,洛奇绝不会轻易使用,更不会一味地依赖这项看似便利的能力,这也是他在和邓肯对峙是没有使用这项特殊能力的原因。况且以圣女的实力又怎么会是受了伤的自己所能抗衡的,即使用了这项能力,勉强逃出了这座歌剧院,但接下来就要面对的是裁判所无休止的追杀和可怕的牵连,就连一直跟随着自己的部下也未必能得到善终,而结果也只是延缓自己死亡的时间罢了。经过种种权衡计算过后,最终他只能无力地闭上眼睛,等待伊斯塔结束自己的生命。

过了很久,已经心生绝望的他却始终没有等到那一剑的到来,反而听到了长剑落地的声音。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伊斯塔已经重新披上了那件灰色的斗篷,而已经染上异端女子鲜血的长剑却被她弃之不顾。

“知道我什么不杀你么?”伊斯塔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望着仍躺在地上的洛奇问道。

“属下不知。”

“洛奇,你十五岁加入裁判所成为黑袍猎兵。早期在菲利曼帝国的霍里克省活动。太阳历3067年,由于你的上司贪功冒进,不经请示就擅自进攻当地的异端据点,不但走漏风声让计划失败,后来更是让已经和异端勾结的总督出兵围剿,导致当地的裁判所被连根拔除。除了你,所有人都未能幸免于难。事发一个月后,消息才传回了裁判所本部,由于当时的裁判所人手不足,所以并没有立刻展开报复行动,而这件事情就被搁置下来了。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裁判所注定要在此事上忍气吞声的时候,最终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两个月后,总督的尸体被发现死在总督府内,而一同被发现的,还有后来被确认是异端干部的尸体。据你事后回到总部的报告称,当时你是负伤逃脱,并在城内藏匿了长达两个月之久,并一直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能将总督和异端干部同时杀死的机会。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你的勇气和忠诚,就因为这样,二十岁的你就被破格晋升为执事,并被认命为霍里克省新的负责人,而事后的发展更让人为之津津乐道。仅用了三年时间,你就恢复了裁判所对当地情报的控制,并在圣殿骑士的配合下端掉了异端的据点。此时的你才算是真正地在裁判所崭露头角,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你会成为裁判所最年轻的黑袍检察官并执掌一方。两年后,你回到总部述职期间报告了你头上突然长出黑角的现象,并因此成为了裁判所中为数不多的灰袍。因为当时你的成绩还不足以掌管一个大型教区,所以被留在裁判所总部。那时教会之内的局势动荡,加上异端活动的猖獗,你成为灰袍的这几年就难免参与到裁判所的行动中来,而近几年来你的表现也毫无纰漏。直到那次罗恩放跑了爱德华,我也就借着这个理由将身为上司的你贬入了维斯塔教区。而你也不负我的期望,很快就将一个重要的眼线安插到了布朗的身边,并迅速摸清了他在维斯塔省掌控的异端势力,甚至还帮我们成功渗入到华莱士的异端分部。可以说,维斯塔省和华莱士省两省的异端之所以能被清除,你洛奇当居首功。”

听了圣女的话,洛奇心情复杂。“我知道今晚的秘密事关重大,是裁判所无论如何都不能示人的秘密,否则大人也不会那么着急就处死那名女子了。但事关裁判所的机密,又岂会因为这一点点功勋就免我一死呢?早在进入裁判所之初,我就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大人,你……动手吧。”

“洛奇,还记得进入裁判所时宣誓的最后一段话么?”

“神赋吾权,执掌生杀;神赋吾权,独断专行;神赋吾权,荡涤世道。吾等虽身在黑暗,吾心亦向往光明。吾身为神之信徒,只行神之意志!”虽然不明白圣女问题的意图,但洛奇还是将这段烂熟于心的誓词再次咏颂出来。

“我不得不承认,如今裁判所中很多人已经将这些誓词都抛之脑后,做起事来不择手段,拉党结派、排除异己只为争权夺利。裁判所有明文规定,凡执事以上的神官每个月必须到当地教堂进行一次礼拜,每年苦修日还必须斋戒绝食3天以作为苦修自醒,除任务期间均不可以懈怠。但如今又能有几人还记得这些裁判所的戒律?而洛奇你不同,且不说在裁判所总部的这几年,光是你被下放到维斯塔的这段时间,每年都认真执行这些戒律的。我们是神的仆人,在黑暗中行走的愈久,就愈需要澄清自己的内心。洛奇,裁判所固然要保守一些秘密,但绝不会因此就杀掉真正的信徒。如今,裁判所里像你这样的人越来越少,我不希望你却因为裁判所的秘密而死在这种黑暗的角落里。”

“我明白了。”洛奇挣扎地站起来,然后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虔诚地说道;“全知全能的主在上,我——洛奇·维克多,愿奉圣女伊斯塔为主,成为她的属臣,一生都追随她的脚步,并终生保守今晚的秘密。如违此誓,愿灵魂永堕地狱最底层,不得安宁。”说完他还做了一个标准的祈祷手势。

至此,牵涉到华莱士和维斯塔两省的异端清除行动总算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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