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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收获

太阳的光辉才刚刚照射维斯塔的白色大理石街道上,此时黑石公馆的餐厅内还点着蜡烛,圣女伊斯塔穿着一身便服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早餐,切成片的面包、煎好培根鸡蛋、三色果酱、牛奶、红茶以及新鲜水果。仆人们将早餐上齐后便整齐地退到了两侧,等待圣女的随时吩咐。一名灰袍匆匆进入餐厅,当他看到伊斯塔后便立刻放下兜帽,并躬身行礼。他双眼通红,一脸风尘,英俊的脸庞也满是疲惫,似乎整夜未眠。

来人自然是洛奇,自从被“发配”到了维斯塔的两年来,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憋屈和无力。维斯塔城可以说是裁判所在维斯塔教区的大本营,然而昨天白天他不但让两个异端在他眼皮下轻松救走了罗恩,在城中追捕的时候更是受尽阻挠。让他更为恼火的是,封锁了一天的城门都没能看到那两个异端的身影,罗恩三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当他反应过来之后才想起去追捕那些为三人逃跑制造便利的协助者,可这些人也全部都不见踪影。虽然洛奇在维斯塔两年间已经了解此地异端活动猖獗,可到了今天才真正了解这些异端们在维斯塔的势力强大到了如何地步,那些协助者仿佛来自各个行业,想要调查也没有头绪,根本就无从查起。洛奇昨晚都在不断地寻找关于这些协助者的线索,经过了一夜的努力仍没有任何收获,直到今早才灰头土脸地返回了黑石公馆,准备向伊斯塔报告昨天行动的情况。死囚被劫这件事让他差点沦为部下们的笑柄,但是这还不是让他最担心的。若是平时有人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恐怕就离死不远了,虽说放走罗恩是自己按照伊斯塔计划执行的一环,但此次如此轻易就让异端在裁判所的大本营内逃脱,甚至都没有抓住对方漏出的破绽,自己被处罚恐怕是在所难免的了。洛奇就这样抱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黑石公馆的餐厅。

“看你折腾了一夜,一起吃点早餐吧。”拥有一头淡金色长发的女子对洛奇发出了邀请。

洛奇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喜乐。自己的这位上司总是喜乐无常,这次失误是否能得到她的原谅还尚未可知。洛奇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将腰压得更弯,只希望伊斯塔不要突然大发雷霆。

“难道还要我亲自为你解开斗篷么?”见洛奇没有动静,伊斯塔皱了皱眉,言语中更是带上了些许怒气。

听到此话,洛奇立刻解下斗篷,交给一旁的仆人,并则迅速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已经在面包片上涂好果酱的圣女挥了挥手,仆人们则离开了餐厅,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两人,伊斯塔咬了一口面包后便示意洛奇自便。洛奇不敢拒绝她的好意,况且一天都没有进食的他确实饿了,于是他也不再顾及伊斯塔,自己拿起面包和培根就吃了起来。

“昨天的行动顺利么?”早已吃完的伊斯塔端起一杯红茶向洛奇询问。

洛奇立刻将手里的面包放下,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昨天有两个异端到刑场将罗恩救走了。”

“仅有两个人么?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帮手?”伊斯塔面无表情地瞥了洛奇一眼。

看到伊斯塔的表情的洛奇心道中一凉,立刻解释道。“救走罗恩的确实只有两个人,但在他们逃跑的路上似乎有不少协助者,让我们难以追捕。虽然我早已安排了人手封锁了城门,可是他们似乎凭空消失一般。当我反过来想去逮捕那些协力者的时候,这些人又全都不见踪影了。不论怎么查都找不到关于他们的线索。”

伊斯塔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这也表明你考虑不周,准备不足。”

听到伊斯塔的话,洛奇立刻起身,战战兢兢地站在餐桌的一边。“确是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伊斯塔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随我来吧。”随后就走出了餐厅。

之后两人便来到了黑石公馆的地牢,这里本是地下仓库,但裁判所接手之后便将此改造成了地牢。与裁判所的黑狱不同,这里是负责人专用的地牢,只关押一些非常重要的犯人。当两人进入地牢的审问室后,洛奇就发现,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地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囚,男人身上没有伤痕,但明显可以看出双眼通红、精神萎靡,似乎非常疲劳。

“大人,这个人是?”洛奇觉得此人眼生,自己之前似乎并没有见过他。

“这就是昨天帮助那两个异端逃跑的人之一。我让人抓了回来。”

伊斯塔说得轻巧,却让洛奇暗暗心惊,自己花了一整晚都没能找到关于他们的丝毫线索,如今人却已经被关进地牢,尽管只有一人。自己的这位上司并没有参与昨天的抓捕,恐怕是她早已看穿了对方的计谋,所以才能提前设下埋伏,抓住这名异端。这让洛奇对这位代理裁判长再次心生惧意。“大人,请将此人交给我,我会让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吐出来的。”

洛奇的拷问很快就有了结果,但是这名异端仅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所能提供的情报也非常有限,他甚至连异端在城内的联络点都不知道。当洛奇带着让人失望的结果回报伊斯塔之后,她却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不过这对我的计划并没有任何影响。”

“大人的意思是?”洛奇不解地问道。

“这是今早****艾送回来的密报。”伊斯塔将一个信封交给了洛奇。

洛奇恭敬地接过了信,仔细地看起来。密信上详细记录了罗恩等人的逃脱路线,以及最后达到城堡的具体位置,密信背面还附有从维斯塔城到达秘密城堡的详细路线。密信上甚至特别说明了车夫为了防止跟踪,还故意绕路,所以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探知到据点的位置。洛奇终于知道罗恩等人是如何逃出城外的,但密信的内容却让他越看越心惊,眉头也皱成一团。洛奇本来以为这些异端仅是在城内活动,可这些异端已经在城外已经建立了城堡这样的据点,而自己对此竟然一无所知。看完密信后,他重新将信折好,放回信封。而整个过程中,伊斯塔则是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洛奇将信交还给伊斯塔后立刻跪下。“没想到这些异端竟然还在城外建立了据点,确实是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算了,我也知道这里的问题并非这一两年才形成的。这次我可以不处罚你,你起来吧。”伊斯塔一边说着,一边将收回的信件用火点燃,最后付之一炬。

伊斯塔的话让洛奇心中稍定。当他站起身后,伊斯塔再度发问。

“洛奇,城中有人使用信鸽么?”

“据属下所知,城中除了我们裁判所之外,会使用到信鸽的就只有大教堂以及一些大型商行了。”

“那其他人呢?”

“在城内饲养信鸽本身就容易引起注意,属下在维斯塔两年来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饲养信鸽。”

“让你的部下通知大教堂和各大商行,五天天内禁止使用信鸽。之后让人将猎鹰撒出去,只要有信鸽进入维斯塔就一律扑杀。”

“是!属下立刻去办。”洛奇听到伊斯塔的吩咐马上就要去执行,可却被叫了回来。

“这些事你交代下去就可以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请大人吩咐。”

“洛奇,我要你去攻陷那座城堡。你先去好好休息,到了傍晚就秘密出城。我这次带来了200名重装骑士都在城外东边驻扎,你出城后找到他们的头领,表明身份之后他们便会听从你的调遣。”这时,伊斯塔拍了拍手,有个人走了房间。此人身形娇小,似乎是个女性,全身都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之下,见到伊斯塔后行了一礼。伊斯塔指了指来人说道:“她会和你们一起行动,并将你们带到指定的地点,之后便会有人接应。这次作战虽然你是主导,但是进攻的时机必须听从****艾的指示。明白了么?”

伊斯塔的话将洛奇心中的雾霾一扫而空,他并没有失去伊斯塔的信任。此时他站得笔直,英俊的脸庞上再次散发着自信,声音有力地回答道:“定不负大人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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