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年初夏已到了养心殿门口,却迟迟未跨门而入,只是站在门旁的窗边,透过窗纸隐隐望向殿内。养心殿内歌舞升平,但观演群众却唯独皇上一人,歌姬乐队卖力出演却不曾与皇上互动,而皇上独自狂饮烈酒醉笑连连。
“娘娘,皇上今日完善后便硬是要交歌姬前来喧歌弄舞,自个儿又在一边拼命灌酒,奴才看了心里急的慌,劝又劝不住皇上,这入夜了恐会吵到它人,只好劳烦贵人娘娘了。”苏培盛与年初夏在门旁站着,眼神中划过一丝忧伤、怜悯,更多的该是心疼。
“皇上不是陪着惜文吗?为何如此狼狈模样?”
“娘娘,您刚离开一会儿,皇上也回养心殿了,吧自己关在殿中门也不出,到了晚上便这样了。”
“皇上这是何苦呢!”年初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生自个儿的气,气自己的身份,保护不了娘娘,又害怕对娘娘好了别的娘娘会加害于您,所以皇上开始冷落您,只有这样您才不至于对别人构成威胁。奴才跟了皇上这么久,从未见皇上对一女子如此长情,可见皇上对娘娘是真心的呀!”苏培盛越说越激动,像在说自己似得。
“让他们都退下吧!”年初夏顿了顿脚步,终是抵不过心底深处那一抹犹豫。苏培盛挥手示意了一番,殿中众人便行告退,只留皇上痴笑。
“哎,怎么都走了呀?都给朕回来!”皇上似乎回过神来,叫喊着站起身,瞬间对上那水汪汪的眸子,眸中尽显忧伤,苏培盛转身退了出去,把门也关的十分严实。顷刻间,殿中一片寂静,再也没了欢声笑语。雍正从醉雾里清醒了过来,望着年初夏良久,才转身背对她:“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早些回去歇息吧!”年初夏静静的站着,没有做声也没挪动脚步。“朕叫你回自己宫去你听不懂吗?”雍正急急转身,快步走到年初夏面前,声音十分震耳,脸上也狰狞着皱在了一起,样子却是有些喜趣,但严重缺噙着斑斑泪光。年初夏仍然没有出声,只是微微一笑,挪动着脚步走到酒台前,伸手倒了几杯酒一饮而尽。“你这是在做什么?”雍正一把夺过年初夏手中的杯用力甩在了地上。
“婢妾来陪皇上喝酒啊!皇上难道不欢迎我吗?”年初夏说的异常平静。
“朕何时翻了你的牌子过来作陪?”皇上将头撇向一边。
“皇上乃大清帝王,翩翩君子,人中之龙,难道要逃避问题,不敢正视吗?既然婢妾选择留在皇上身边,就愿意为皇上分担一切,皇上又何须自怨自艾。如果皇上今日已不再爱,与其在这神功之中幽怨而死,倒不如请皇上逐我出宫,也好不再碍您的眼。”年初夏愤愤的说完转身欲走。
“初夏……初夏,你别走,别离开我,我害怕会失去你,我恨自己不能保护你,越怕你受到伤害便越不能接近你,对不起、对不起。”雍正一个健步拉回年初夏,紧紧拥住她纤瘦的身躯,将头深深埋在她乌黑的想发中,一副哭腔着急的哽咽着。
“皇上,若你不再如此,我便也不再说这气话了。”年初夏笑了笑,回抱着雍正依然平静。
“对不起初夏,以后定是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皇上,其实,我不胜酒力,我对酒……”话还未说完,之间年初夏已飘飘然的瘫软在雍正怀中,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嘴唇渐无血色。
“来人……来人呐,苏培盛,快宣刘太医,快去!”皇上大惊失色,一脸焦急与怒火,眉头紧锁,抱起年初夏向寝殿奔去,方才酒醉的迷糊全然消失,心中之念想着眼前的可人儿是否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