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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多人事故

回到宫里,自己把衣服都换过了。澡也来不及洗,急急忙忙就去校场陪着太子练武。到了校场,太子早就和几个年迈的老公公到了,见他来了,只淡淡扫了一眼,又专心看着台上几个皇弟比武。梁章安这次只行了个礼,就默默的在后面站好。

梁章安这次打算再也不招惹这个脾气恶劣的殿下了。他也默默的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校场上最意气风发的是三皇子元谨昌,虽只有八岁,但勇猛好斗身手矫健,把几位小皇子都打得招架不住,连连败退。最后太子也被皇三子摔倒在地。看到自己这边的公公们也都去奉承皇三子,梁章安只好自己拿着汗巾给太子擦汗,元瑾成只是冷冷看他一眼,就自己回宫了。

太子不受宠,娘家的势力也倒了。底下人虽不敢十分怠慢,但总是不那么上心的。晚膳还是四菜一汤,有一盘卖相差的无与伦比,一看就知是不上心的,偷偷看一眼太子,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的样子。一撤下碗筷,梁章安已经撑不住了,回房就睡,这次难得的没有谁来叫醒他叫他代抄经。

一夜无梦,醒来不过才四更天。梁章安甩甩头,昨天晚上睡得太早了,今天这么早就醒了。宫门口只有两个守夜的侍卫,这么早,扫宫街的侍女们都还没值班呢。

不过难得有这样清净的时刻,批衣走到庭中,看月亮还剩一点模糊的钩角,影影绰绰。深呼吸一口气,瞬间有精神了,心情也好了不少。不时坐在台阶上托腮,饶有兴趣的看院子里的古树,踱步来踱步去就到了太子的寝殿。没办法,谁叫太子的东宫那么小,踱几下就到了。

感觉太子的寝殿有点灯光,怀着好奇心,偷偷的从窗户偷看。却看到太子正坐在茶桌上,虽然满脸倦容,但还是支着脑袋翻看着一本书。

梁章安睁大双眼,这么早的时候了,居然还那么用功刻苦。看来太子很争气啊,为什么太傅和皇上却并不怎么看重太子?他本来就没什么偷窥人的经历,略有点动静,太子就发现了,“谁在外面?”

“呵呵,那个.。。我..”只好硬着头皮打开门挪进去。

”早就发现有人了,原来是你啊,还以为又是哪里的阿猫阿鼠呢。“太子微微皱着眉。

“太子,你怎么还不睡啊?”

“嗯。”

就知道不会搭理人,瞟到那人的手上,“这么晚了还在看书?”

“嗯。”

“太子,天都亮了,你晚上睡了吗?”

一眼横过来,梁章安乖乖闭嘴。

尴尬的气氛来了,小人不时的东瞅瞅,西看看,可是,实在没有什么要看的了。于是等太子看完这本书,某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最后是被送早膳的桂姑姑吵醒的,“太子殿下,用早膳了。”

“姑姑,就放外边吧。我自己取。”看一眼梁章安,示意他别说话。

“是。奴婢告退。”

又被横了一眼,梁章安默默的开门把食盒拿进去,然后趁着人都还没值班,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晚上某人是睡不着了,像是一块受着煎熬的烧饼,翻过来又翻过去,一点睡意都没有。偷偷跑到太子的寝殿去,果然,快半夜了,太子还在看书,身边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这次他从窗口翻过去。

“你睡会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每天晚上都在读书吗?”梁章安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冷淡的声音。

“哦。”

长久的沉默,只有太子翻着书的声音。梁章安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要赶他走的气氛,灰溜溜的又回去了。临走时还算记得把窗户给关上。

中秋,太子在前朝臣子和后宫家宴之间忙的昏头转向,没有时间找他麻烦,梁章安自得其乐的翻着几本书解闷。不过这也不意味着他并没有麻烦,太子这几天在一些臣子和嫔妃那受到的明枪暗箭,等晚上回来的时候气都是朝着梁章安发的。还好,他也有办法,惹不起就躲呗。一吃完饭磨好墨就开溜,太子更是憋的无处使,底下人再怎么放肆这几天看太子那吓人的脸色也收敛不少,于是连带梁章安这几天的生活质量都有提升。

听着锦屏楼里歌功颂德繁盛欢快的丝竹之声,反而有点凄清的感觉来。正心里郁闷着,“啊”“嘣”两个声音同时出现。后脑勺疼的要死,一看那个躺在地上的罪魁祸首---一颗小石子。再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嚣张的眼睛。

“哟,原来是梁大人家的公子啊,真是不好意思。本王不小心打到你了。”真是出门不利啊,怎么就遇上这霸王。宫里谁不知道三皇子是淑妃的宝贝,而淑妃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三皇子从来眼里就看不上太子,更何况他这个太子身边的小小陪读。梁章安也不喜欢这位三皇子,如果说太子就是在他面前横,在别人面前还是个阴沉的性子,那么这个三皇子一定就是彻头彻尾的娇纵上了天了。

“三皇子,若是没什么事,小的就告退了。”不愿惹祸上身,还是服个软。

“本王准你走了?嗯?”欺身上去,捏着他的下巴。

这个姿势有点奇怪,怎么说都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似乎也觉得有点奇怪,三皇子有些僵硬的呆了呆,又放手了。

“砰!”还没反应过来,梁章安早一拳打在他身上。“啊哟”捂着肚子蹲下去。死奴才,还没有人敢打他!“你给本王站住!看我不收拾你!放肆!”

不管背后暴怒的那人,趁着现在没人,还是快跑吧。反正到时候打死不承认就行了,也算报了一箭之仇。梁章安赶紧往人多的地方走去,离锦屏楼近些后,慌慌张张的却撞到了一个人。抬眼一看,是皇上身边的小宫女巧儿。巧儿看到他,忙拉住他,“梁公子,皇子正找你呢?”

进了锦屏楼,大臣的夫人们坐在宫殿下方,上面是皇帝和太子。再往下是各宫嫔妃及皇子。母亲也带着弟弟妹妹陪侍左右。行完礼后,一看三皇子不在,心虚了一会儿。

皇帝心情还不错,和他说几句后就吩咐他坐在母亲身旁。几个月没见,母亲握着他的手问的事无巨细,饭菜是否可口?睡得可好?穿的衣物可够?

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就感觉有道不友好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看,果然是三皇子回来了,带点鄙夷和不屑的神情望着他。梁章安迅速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宴会散后,送母亲到宫门口后才回来。

“你回来干什么?”太子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不去巴结你的新主子?”

“什么?”这人太搞笑了吧,这又是哪门子的火气啊!“你别太过分了,我也不是你家的奴才,不过陪你读书罢了。”

“呵!我自然不是你的主子,我可当不起。”

呆了呆,实在是不知道太子生什么气?但是看他确实动气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再狠一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看他一脸茫然站着又在发呆,太子反而有点气消了,心想梁章安哪里懂这些,也没那么气了。拿起茶杯就喝起茶来。可一喝茶就是凉的,脸又黑了下来。

梁章安看着太子的脸由黑到正常又到黑,换得迅速,又担心了起来。看太子对自己使了个脸色。啊?什么意思?实在是不会揣度,瞪大了眼睛又望向太子。什么?干嘛?

太子脸又黑了,这白痴,一定还不知道他刚刚在生气什么吧,“去换一杯热水。”

惊讶于太子又转晴的脸色,赶紧趁着现在夺过茶杯,转身就走。

“记住,以后别随意去招惹谁。”太子淡淡的声音。

梁章安一回头,又是那幅瞪大了眼睛茫然的表情。“啊?”太子一挥手示意他走,梁章安立马拿着茶杯去了柴房。

一进柴房,一个人也没有。只好自己烧了点水,烫好茶又准备了一些热水去给太子洗漱。

这一夜,梁章安睡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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