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的好意,但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沉默,莫秦川终于开口拒绝道,他的话语之中有一个很短暂的小停顿,在这之前的话,说得十分的肯定,但这之后,却有些犹豫的味道,似乎在他的内心之中,夹杂着一种煎熬,但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想要反悔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他并没有后悔的想法。
韩雪没有料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在她看来,自己提出的这个建议对他而言算得上是百利而无一害,换做任何人也不会拒绝,至少不会这般干脆:“为什么呢,难道你是怕我霸着你,当你那个小雪回来的时候,我不会抽身而退,将你归还给她?”
这是韩雪此刻唯一能够想到的答案,所以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停留在了莫秦川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中探寻自己想要的答案,而这一次,他没有逃,四目相对的时候,她能够看得出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坚毅。
“爱上一个人,就应该给她唯一,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一点,我是不可能会爱上你的,哪怕是分出一丁点也不可能,并不是因为你不好,只是她率先占据了我的心,这样做的确是帮了我大忙,但是这却将会误了你的一生,这样的事情,我莫秦川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这番话说得越发的深沉,看得出来,每一句,每一字,都是出自他的内心,韩雪也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才好,而此时的夜已过半,月亮都有种缓缓下落的感觉!
“师傅,你在这里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很是时候的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那种尴尬,看着来人的眼神,韩雪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小子这是跑到哪儿去了,害得当师傅的一阵好找,就连莫公子也来帮忙了!”
这句话,倒是轻描带写,将眼下这两人单独的一幕描绘得恰到好处,齐轩缓缓的走了过去,他并没有去怀疑这其中到底掩盖着什么,对于他而言,大人的世界,终究还是太复杂了一些,特别还是自己这个师傅的:“我就四处逛了逛,还别说,这莎拉镇虽然不大,但比起嘉州城来,却还要好耍一些!”
他话虽然这般说,但这心里却不是这般想,这个时候还在不住的嘀咕呢,你会这么好心来找我,我看是借着这个目的,乘机接近人家帅哥还差不多,莫秦川那里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还以为这口中说的就是大实话,没有等韩雪开口,他便率先说道:“莎拉的确是个好地方,但是要和嘉州这样的千年古镇比起来,却还要逊色几分!”
莫秦川这句话说得当然不假,但这只不过是世俗人的看法罢了,要说道齐轩,在他的眼里,莎拉的确要比嘉州的印象好上许多,要知道,昔日的他不过只是一个小乞丐罢了,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又哪有什么玩耍的乐趣可言,所以就算是那里有的东西,也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反而是现在,日子过得舒坦多了。
“你就算是玩也得有个限度嘛,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韩雪装着有些恼怒的神情训斥道,虽然有些假,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内心是真的有些担忧起这个混小子来,如果说昔日只是为了所谓的赌注,那么现在,还真就有了一种师徒间的味道了!
“好了,少年人多多少少有些贪玩,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你也不要再责怪他了,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想必也都累了吧,我吩咐人给你们再安排一个房间,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莫秦川急忙劝慰道,虽然经过齐轩这么一闹,两人之间的尴尬缓解了不少,但是目光所及,多少还是让他感觉到有些不自然,所以这话语也不由自主的敦促着。
这世间的痴儿女,怕的就是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这样的一句诗不知道又道尽了多少人的心酸,韩雪伸出手,拉住了齐轩,她此刻的内心,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复杂,步调缓缓的同时,一股偌大的力量,压迫在手掌之中,这样一来,齐轩可算是遭了罪了,他那只原本就显得有些纤细的手,疼得异常的难受,可就算是如此,这个孩子也没有叫唤过一声,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烛光微弱,原来的那间屋中,灯芯已经因为长时间的使用的原因而变得有些短小,但韩雪却懒得却挑长她,伤心的人,看任何事物都不会有太大的兴致,还不如一个人独自发呆来得实际,但她还不是一个人,齐轩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放到她的眼前,透过那升腾起来的白漆,韩雪似乎看到了一丝的红色。
“小混头,你的手是怎么了?”韩雪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惊讶,她伸出手,想要将他的手拿近一些看看,却见齐轩本能性的缩了一下手,好吧,他的确是害怕了,一个人可不愿意让毒蛇咬上两次!
我怎么了,还不是被你捏的,奶奶个熊,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明明是个女人,却没有一点女人的温柔劲,想到这里的时候,齐轩的思绪不由得停留到了嘉州城内的那个女孩身上,这还分开没有多久,就有一种莫名的想念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好吧,这想归想,他的目光落到韩雪那诧异的脸上时,不由得小声的嘀咕道:“额,以后长大了可不要变成她这样。”
“你在嘀咕些什么呢?”韩雪有些不明所以,她脸上担忧的情绪还没有消退下去,这或许能够让齐轩感受到一丝的暖意,他悲凉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久了,以至于那怕只是些许的关心,也能够让他感受得十分的真切。
“没什么,师傅,这外面这么冷,在加上这茶水有些发烫,所以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齐轩急忙掩饰道,他终究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说自己是在想人吧,这在韩雪的面前,可算得上是一个大禁忌。
“你怎么看出来的?”韩雪似乎并没有去怀疑他的话,这一刻,她的思绪做了一个短暂的停留,而莫秦川的那一张脸,又闪现在她的眼前,如果只是在乎他的帅气,那似乎显得单调了一些,奶奶个熊的,你都把我捏成这个样子了,还当我是傻子呢,好吧,这只是齐轩内心的想法,那个曾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他现在有了顾忌,以前之所以什么都不怕,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人就算是输了,也不过还是一无所有而已:“我随便猜的,怎么了,那个莫家的少爷不喜欢你?”
算是吧,韩雪听到这话,只在内心做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她的脸色不由得又深沉了几分,虽然说是打的自己的算盘,但一个女人要做到这样的份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被拒绝了,这终归是一件让人觉得痛苦的事情,更何况,此时此刻,她居然完全找不到恨他的理由!
哎,最怕女人犯痴,恐怖得很,要是我的话,也会喜欢哪个什么赵姬的,要漂亮比你漂亮,舞还跳得那么的好,看来这莫什么来着的,还是有点眼光的!齐轩反身往门走去,他这些话嘀咕的声音极小,自然是不能让这个女人听到的,否则自己恐怕又有罪受,而此时,韩雪似乎思绪有些不再点上,就连门外的敲门声也没有听到!
打开门,出现在齐轩面前的,不过只是一个伙计,他的手里面还提着一个热水壶,满脸的笑容:“公子已经为两位另外准备了一间房间,不知道二位,你们谁和我一起过去呢?”这个声音显得有些苍老,但这并不能怪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也就只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不过,韩雪听到这话,可算得上是瞬间来了精神,就连双眼之中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老人家,我能向你打听一件事情吗?”
“姑娘何必这般客气,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公子特别交代,说你们是他的贵宾,务必要招待妥当!”老人十分恭敬的说道,他朝着屋内缓缓迈步,动作虽然不快,但却十分的稳健,只是齐轩有些不太明白,既然说了是好生招待,又怎么会让这样一个老头子前来呢?
“你知不知道小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韩雪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毕竟这件事情在她的心中压抑得十分的深沉,一个女人,总是要有假想的情敌,而且在这个人面前,总要给自己找点自我慰藉!看得出来,老人的步调顿了一下,显然那个所谓的小雪,在他的心底,是有一个定义的,虽然这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话题,但他们既是所谓的贵宾,而且有这般问了,不回答的话,似乎有些丢了礼节:“这小雪啊,可不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