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就是美食,这世间事,其他都做得了假,但这个东西,却有些难度,特别是还要让不同的人都涌同样的感觉,齐轩和严怀玉都算是年轻人,自然放得很开,喝酒吃肉什么的,也没有多少的机会,很快,那一壶酒还有几碟子的菜肴都已经见了底,两个人呢,笑笑闹闹之间,都有些了醉意,也就倒头睡了,只不过大半夜的时候,齐轩就有些后悔了起来,他原本是不怎么喝酒的,这一下却来得这般的陡,这喝醉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妥,晕乎乎的还特别的享受,可这一旦清醒了过来,那可就是说不出的难受,有种想吐的感觉萦绕在他的感觉里,这急忙往庙外走的同时,又被这冷风这么一激,这还了得,那种感觉就显得异常的强烈了起来,好不容易跑到水边,这才一下子来了个痛快,收整完,他轻轻的捧起一捧水来,抹了一把脸,这才觉得舒坦了几分,这种时候,也自然不想回去睡了,就再拿庙门前这般静静的坐着,看着那天空的月亮,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天一早,严怀玉自然是回了他的太守府,像南庙这种地方,他来的就不是很多,更别说这一次还在这里破天荒的过了夜,这一天也算得上是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齐轩了乐得清闲,除了接待些前来上香的香客之外,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休整着的,酒意也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自然也用不着那般难受,不过从那一夜起,他就有了一个念头,以后无论如何,对于酒这种东西,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这算得上是碌碌无为的又过了一天,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那可不得了,今儿个对于嘉州城,那可是一个大日子,如果说先前的英豪会因为人数的原因,只对前来参加的江湖人士和部分的民众开放的话,那么今儿个所有的人,都能有这般的权限,所以从一大清早开始,陆陆续续可谓是延绵不断的人都忘这镇南侯府里面挤,就连这附近的小商小贩,亦或是沿街乞丐什么的,都多出来了很多,很显然都是冲着所谓的机会来的。
齐轩可是个热门的人物,至少南武林的人,都是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不过今儿个这个少年人却有些来迟的味道,也是,反正比试还有一阵才开始,他这时候来,完全是来得及的,那些无谓的应酬原本就是他害怕而且不擅长的,卓姗早已经在那高台之上了,八个人四场比试,很明显她是第一个上场的,而且她的脸上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似乎并不把自己的对手当成一回事,反倒是这目光,在这台下这么一扫,最后落到了齐轩的身上,或许在她看来,这一番比试的对手,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少年人了。
太阳慢慢的划过齐轩头顶的时候,第一轮的比试终于拉开了序幕,就如同所有的人揣测的那般,真的没有任何的悬念可言,如果说先前卓姗和严怀玉的那一场还颇有看头的话,那此刻卓姗所面对的对手,就如同上台打了个酱油一般,彼此不过四五招之间,卓姗手中的长剑,就已经划破了他的衣衫,丝丝鲜红的血液渗透了出来,就这一幕,都还是这女子放了水,故意想让了的,否则恐怕已经有一具尸体躺在了台面之上。
不论台下的人是不是愿意去接受,那这结果都是无法争辩的事实,卓姗的目的算是达成了,她原本就是为了羞辱所谓的南武林而来,此刻自然是一幅得意的神色,给人一种十足的挑衅味道,这一干的看客心里面虽然是十分的不满,但技不如人,这也怨不得别人,所以这一刻,落在齐轩身上的期望又毫无悬念的增加了几分,让这个少年人在面对的时候,也有一些尴尬的味道。
齐轩是最后一个上场的,对手是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武功也算是不错的,毕竟能够在这么多人之中脱颖而出,这一身的修为,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差的,反正齐轩和他比试的时候,得微微的打起精神来,每招每式都表现得很认真,倒不是因为自个怕输,只是这么多年来,他都是点头哈腰伺候着人的份,也自然就没有学会那所谓的趾高气扬来,不过这也好,至少给了别人一个台阶下,江湖人嘛,输赢关系到脸面,自然十分的重要,可若是无端的遭人轻蔑,那心里面才叫是更加的难受。
齐轩最终还是赢了那少年,而且是毫无悬念的那种,但即便是如此,那少年似乎并没有任何一点失落的味道,反而有些暗自欣喜,他收剑下台的时候,恰好经过齐轩的身边,这身子还微微的顿了一下,低声的嘱咐道:“你的能耐果然要比我强得多,这一次比试我输得心甘情愿,你也一定要赢那个女人,替我们南武林争口气才是!”
这一下,齐轩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得味道,他虽然也有这样的主意,但却终究说不出口,若不是因为无极殿的缘由,就算是不比让他直接认输,这个少年人也是心甘情愿的,但现在,他却不能,对于无极殿,他的心里面有着很强烈的恨意,连带着这个曾经同生共死过的小女孩也有些排斥的味道,所以这一刻,他的目光,停留在人群之中的卓姗之上,而此刻,卓姗的目光也好无疑问的停留在齐轩的身上,目光对视之下,似乎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感受到点什么,但又全然不同。
不过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谁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齐轩多少有些不敢去直视她的脸,看得越多的话,这心里面难免就有种不知所措的姿态,他的心里面总觉得有几分亏欠的味道,至于到底是欠的什么,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所以到了这一刻,他走下高台的步伐都显得有些轻微的沉重味道,很慢,很慢,这一干的江湖人,压根就没有去注意这个,也对所谓的结果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异样来,在他们的眼中,最后的一战定然会在齐轩和卓姗这两个都显得有些神秘的少男少女之间展开,那个时候,才将会是一场精妙绝伦的大战,有了这样的期望,那其他的,也就丝毫没了兴趣,现在就是等,眼下四强都已经决出,或许下一轮,又或许再下一轮,这两个人,也到了最后碰面的那一步了。
“小子,你在犹豫,亦或是害怕些什么?”或许这些人中,还有那么一个人,是知道齐轩的心思的,他就站在人群之中,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存在,齐轩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这个答案,少年人还真没有谱,他的确有些害怕,又有些犹豫,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看着那个女人的时候,这样的情愫就有些不受控制的在思绪中发散了开来,所以这一刻,他连眼神都不敢去直视严怀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这种想法一般,只是那拿剑的手,更加的握紧了几分,有些辩解的说道:“这,没有的事,你担心得有些多了!”
这话说到后来,连齐轩自个都没有了底气,要知道若是换做以前的他,指不定已经冒出那么一句,瞎扯些什么呀,奶奶个熊之类的了,又那会这般低声平和,连他自个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味道,更何况是别人呢,当然了,既然他不愿意说,严怀玉也不想去问,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刨根究底的人,更何况男人之间的心思,原本就不如女人那般,是要和人去分享的,他只是象征性的伸出手,轻轻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算是安慰了吧。
言语这种东西,的确是一个传达感情很好的载体,可有得时候,无言却比长篇大论来的更加的靠谱一些,有了严怀玉这般的举动,齐轩忽然间觉得那些围绕在自己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就轻了很多一般,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来,磕磕绊绊,从所谓的仇敌到现在这般能够坐下来喝酒的朋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说句实话,齐轩从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就没想过会和他有这样的交集,这一点或许还真让林婉婷看了个通透,否者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他并不是什么坏人。
只是短暂性的停留,台面上的比试又拉开了序幕,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这一次上场的,有卓姗,却没有他,齐轩那里想过,这不过只是方齐天的安排罢了,以他现在在这一干江湖人心中的地位,自然要让这种希望留到最后的那一刻,情绪酝酿得越久,也就自然将自己抬得越高,那样摔落下来的感觉,才会变得更疼,虽然不明了这一点,但是这个少年人也知道,或许,也该到了手中的剑出鞘的那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