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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武当风云》之1

《武当风云》之1作者:杨立刚

镜头下,一本新华出版社出版的《武当山志》被缓缓翻开到第七页,黑框套着的《大事记》上的一段文字被放大后显示在屏幕上:公元1912年襄阳府官吏周逢生率数十名官兵至武当山金顶,企图砸毁金殿,抢劫文物。均房两县六百余人与之械斗,双方死伤数十人,金殿幸存。

第一集

1、武当山玄岳门傍晚

治世玄岳大石坊雕刻栩栩如生,透过石坊向东北望去,草店街上传来“各家各户,灯火小心”的吆喝声。

湖北襄阳专署门口,一官员带着洋人和士兵匆匆而入。

草店街一亮灯的书房里,罗立庵身着长衫,倒背双手焦急地踱步。

字幕叠画民国元年初秋,湖北安抚使周逢生勾结洋人,带兵准备到武当山金顶抢劫文物,武当山金顶危在旦夕。

2、草店街罗家大院晨

邓方仁挑着一担水匆匆往厨房走去。

罗立庵站在台阶上说:“方仁啦!你准备一下,吃了饭赶快到武当山去一趟,把这封信送到金顶,给太和宫里的朱道长。”

邓方仁接过信:“是,罗老爷!”

3、武当山金顶日

邓方仁沿着古神道向金顶急行。

中午时分,他赶到了紫金城南天门外。一看门的小道童拦住了他的去路:“紫金城内近日不接待客人,施主请转回吧!”

方仁连忙拱手说道:“我是草店街的,是罗立庵老爷家的帮工,现奉罗老爷的差遣,送一封信给朱道长。”小道童接过信看了一下说:“你在此稍候,我去禀告一声。”

方仁站在紫金城外抬头望去,但见金殿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

小道童出来说:“施主请进,朱道长有请。”

4、太和宫日

方仁随道童进入太和宫,只见几十名道士有的在磨擦刀剑,有的在弄棍习拳,紧张中露出一派杀机。

进入皇经堂,迎面见一年长的道人走来,只见他满面红光,双目炯炯有神,一幅仙风道骨模样。小道童紧走几步上前介绍说:“这是朱承熙道长。”

方仁忙拱手施礼道:“小人是草店街的,名叫邓方仁……”朱道长拍拍方仁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罗老爷在信中说你忠实可靠,是个好娃子。你跟我进来。”

方仁随朱道长进入里边一个内室,朱道长关上门转身对方仁说:“武当山要出大事了!”

方仁一惊,忙问:“咋了?”

朱道长说:“今年1月,中华民国成立,武当山划归襄阳管辖。襄阳安抚使周逢生是个乱世奸雄,他见利忘义,认贼作父。近日他秘密勾结英国和日本商人,打算到武当山拆走金殿,运到外国去发大财。”

“****的真不是个东西。我们是咋知道的?”方仁问道。

“襄阳署内有个端茶倒水的小伙计叫张稳柱,他家是河南内乡的,那里的人对武当祖师十分崇信。他们全家都是当地朝山进香的‘香会’组织成员,对武当山有很深的感情。农历七月二十四日,襄阳军政分府署里来了两个外国人,一个是英国人,在沙市办工厂,叫史密斯;一个是日本人,叫山下太郎,在武汉开公司。这二个人一到,周逢生就把他们安排在府署的客房里住下,并规定除张稳柱一个招呼他们吃住外,其他人一律不准接近他们。这三个混蛋在一起商量了两天,最后达成了一个协议:由史密斯出技术;山下太郎出钱出物;周逢生出人,于今年10月18日上武当山,拆走金殿,然后运到英国卖掉,获利三人均分。张稳柱偷看到周逢生的协议后十分吃惊,忙写密信让家人送上武当山,告诉了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

“现在,我们全山道人都已做了准备,山下民众以你们罗老父为首,也在组织力量保护金殿。罗老爷叫你带来的信中,说的就是山下的准备情况和我们下一步的打算。喏,这是我们太和宫昨晚赶印的《保卫金殿护持祖师道场天下得令》的告民众书,你一会儿下山时带一些回去给罗老爷,叫他在山下也广为散发。”

“好!没别的事我就回去啦。”

“方仁啦!你回去给罗老爷说,看能不能弄几支快枪。我们现在除了拳脚棍棒,就是几支猎枪,真打起来怕不顶事。”

“好!我回去就给罗老爷说。”方仁边说边扛起告民众书要走。

“等一等,走,我送你去斋堂吃碗素饭再走。”朱道长不容分说,拉着方仁往斋堂走去。

5、草店街罗家大院黄昏

罗老爷家里坐着街上的几个头面人物,他们一见邓方仁回来都围了上来。罗老爷张口就问:“山上准备的怎么样了?”

方仁搁下手中的告民众书,将在山上看到的和朱道长说的,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众人听完都问罗老爷怎么办?

罗老爷想了一会说:“枪,我另想办法。你们把告民众书一人拿一点回去,赶快分发。另外,召集你们各自的人,准备刀剑器械,做好与贪官洋人拼杀的准备,誓死保护咱武当山。”

众人匆忙离开罗立庵家,各自回去准备去了。

6、襄阳军政分府署周逢生办公室夜

周逢生、李连长与手下的一名探子在办公室密谋。

探子说:“我刚从武当山、草店街回来。山上的道士和山下的乡民好像听到了什么消息,他们已有所准备。”

李连长:“这可糟了,他们如果有所准备,我们可能连山都上不去。”

周逢生踱着步沉思了一会儿说:“不管从武当山北面的东神道,还是西神道上金顶都要经过草店街,既然道众和乡民这样反对拆掉金殿,那么我们公开地经过草店上山是不行了。”

探子说:“那我们可以从南面上金顶。”

周逢生问:“南面?”

探子答:“对,从南面经过谷城到房县上武当山。”

周逢生打开地图,探子指着上面的线路说:“从襄阳经谷城到房县,然后走小路,从房县的万峪河、猴儿寨到均县的水竹园、盐池河、豆腐沟上金顶。这条路走的人很少。等我们出其不意登上金顶拆毁金殿,生米做成熟饭,道众和乡民也就不会拼命反对了。到那时,我们再从北面走大路将金殿运下山来,这样就可大功告成了。”

周逢生点着头说:“好,就这么办。到时候让那两个外国佬以科学考察或做生意的名义从草店方向上武当山,借以吸引道众和乡民的注意力…。。”

忽然门外传来响声。李连长边拔出枪问:“谁?”边打开门看。外面除了风声和两盏随风摆动的灯笼,并没有什么异常。

7、草店街罗家大院日

罗立庵来到左厢房的儿子家,对其二儿子罗智说:“襄阳安抚使周逢生勾结外国人,想拆毁武当山的金殿。我们与朱当家的联系了准备保护金殿。现在,愁的是我们没有一支快枪,你看这事咋办?”

罗智道:“这两天我也正想这事。没枪可买几条,关键是没人打得好洋枪。”

“听说,你哥在武昌参加了辛亥革命,想必他会摆弄洋枪。你就到武昌去买几支,顺便跟你哥学习打枪。想那个样子,洋枪也没啥难学的,你快去快学,学会了赶快回来,还要教方仁他们几个打哩。”

“怎么去?买了咋往回运?”

“你到均州城里坐到汉口卖烟叶的船去。到汉口后问革命军二团的住址找你哥,让你哥帮你买枪。回来时,你买几捆布,把枪藏在里面,随均县城到汉口运货的船回来。注意到襄阳后周逢生们可能去检查,另外,到丹江口后土匪也可能去抢劫,千万可别把枪搞丢了。”

“知道了。我马上准备准备,联系一下烟船,明天就走。”

“好!你快去快回。”罗立庵边说边递给儿子一个装有五百块银元的口袋。

8、草店街口日

罗立庵从儿子觉得浑身轻松,他信步踱出家门来到街上,远远地他看到方仁匆匆地走来。等方仁走到跟前他问道:“你刚才到哪儿去了?”

方仁说:“我到南坡上看那两头牛吃饱了没有。”

“南坡……”

“是呀。牛是在南坡。”

“啊,我不是说牛在不在南坡。”

“哪你说什么?”

方仁啦,从南面也能上武当山。如果周逢生他们不从草店这条大路上走,而从房县那边走小路上去,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那我们怎么办?”

“这样吧!从南边走必须经过房县的万峪河乡,万峪河有个余二少,他习拳弄武,在当地有些势力。我以前曾在他落难时,救过他的命。我给你写封信,你给他带去,要他在那边也防着点。去时你顺便再到金顶上给朱当家的说一声,让他派一个认得到路的人陪你去。”

“哎!”

“我这就去写信。你趁空回家给你爹说一声,就说我要你在这儿再帮几天忙。等把周逢生这几个坏蛋赶跑了你再回去。”

9、方仁家日

方仁回到家里还没开口说话,他爹就问:“你娃子不跟着罗老爷保护金殿,回来干什么?”

方仁说:“回来给你们交待一下,我可能还要在罗老爷那儿帮几天忙。”

方仁爹道“交待个啥?保护金殿是大事,《告民众书)我们都看了。我们全家也在准备刀剑,随时准备听从号令,冲锋陷阵。你快回去,罗老爷什么时候叫你回来你再回来。”他爹说完就挥手打发方仁转回去了。

10、太和宫日

方仁二上武当山,他再次找到朱当家的,向他说了罗老爷的担心和打算。

朱道长说:“后山这条路可是得防一防,你们罗老爷想得真周全。这样吧,让赵有举领你去房县万峪河。有举,有举,你来一下。”

“道长什么事?”一条壮汉应声站在了他们面前。方仁抬头一看,只见他头戴玄色万福英雄巾;身穿老蓝粗布绑身摔打衣;腰系好汉大板带;青红黑白黄五色灯笼穗护档帘,帘上扎着三丈六尺长的金丝绳;下穿老黑粗布骑马蹲裆裤,三指宽粗皂布绑腿扎住裤角;脚登双脸高鼻薄底快靴,皂布纳帮,白布纳底;外罩毛蓝布大氅;身背一把牛皮剑鞘的武当剑,一付武术教师打扮。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从罗老爷那儿来的,叫邓方仁;这是五龙宫的道士,叫赵有举,会一些武功,现在在‘道士护山队’任队副。”

方仁忙向赵有举施礼问了声好。

“有举,你和方仁到房县万峪河去一趟,找那儿的余二少,请他帮忙,防备周逢生从南面上山。”朱道长安排道。

有举问:“啥时候走?”

朱道长说:“吃完午饭就走,越快越好。”

11、房县万峪河余二少家黄昏

有举介绍道:“这位小兄弟是均县草店街罗老爷的人,叫邓方仁。”

余二少向方仁一拱手:“幸会,幸会,欢迎到我们穷乡来。罗老爷可好?”

“还好,还好,他要我带给你一封信。”方仁边说边把信递给余二少。

余二少撕开信凑到灯前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啊,周逢生要拆毁金殿,可能要从我们这边走。从这边走都是小路,不可能吧?”

有举接腔说:“不管可能不可能,我们都要防备着。”

“那是自然。你们还没吃饭吧?”余二少问道。

方仁说:“没有。我肚子早饿了。”

“孩子他妈,从草店街来客啦!快准备两个菜。”余二少安排道。

只听厨房里一个女人在那儿答道,“知道了。”

堂屋里,余二少搬桌挪凳地忙了一气,又点了一盏煤油灯,屋子里一下明亮了许多。

“不知道客人们来,没啥准备。菜不好,你们不要见怪。”余二少的妻子边说边端上四个菜来,一个竹笋熏肉;一个木耳肉片;一个娃娃鱼;一个木耳炒野猪肉。

余二少招呼二人坐下,说“赵师傅是正一道派的吧,吃点荤酒没关系。”

赵有举说:“随便,这方面我们比全真派要随便些。”

余二少给每人碗里斟了一碗房县老黄酒说:“来,我们边喝边说。”

三人共同举起碗喝了一口,余二少放下碗说:“明天我就把弟兄们召集到这儿,把这事给他们说一说。我准备派十来个人到各个路口守着,凡是从襄阳方向来的人一律拦下。其他兄弟都在家不准外出,遇到急事,一声锣响,都到我这儿集合。”

有举说:“一定要给守路口的人说清楚,遇到可疑的人能拦就拦住,拦不住就回来报告。晚上特别要注意。”

“对,对,对。”余二少赞同地点点头说:“来,我们再喝酒。”三个人边喝边说,直到深夜才把事情商量妥当。

12、房县猴儿寨日

清晨两人向余二少告辞。余二少见实在留不住,只好叫了两个弟兄送二人出门,沿山间小路一直送到均房二县交界处的猴儿寨,才与赵有举和方仁告别。

13、太和宫日

赵有举和方仁两人回到太和宫,将余二少那边准备的情况向朱道长做了禀报。朱道长见他们跑了两天山路实在疲劳,就安排他们赶快休息吃饭去了。

跑了二天山路,方仁腿痛的厉害,吃完饭倒下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朱道长喊他起来吃饭,半天才把他叫醒。方仁想下床,腿却抬不动,低头一看腿肿了。朱道长忙把他按住,说:“快躺下!唉,一个孩子跑这么多路,腿都肿了,真是不容易,我把饭给你端来吃。”

方仁急忙说:“朱道长,我没事!”

朱道长挥挥手道:“别动!我一会儿就来。”

不一会儿,朱道长端来了四个豆腐包子,一碗豆腐汤,还拿了一个小磁壶。他等方仁把饭吃完后说:“我用草药配了点武当神油,专治跌打损伤,能消肿止痛。来,我给你擦到腿上试试。”说完朱道长略微运了运气,把两只手互相搓的发热后,把小磁壶里的武当神油倒了一些在手里,然后擦到方仁的腿上。

朱道长边擦边问:“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方仁说:“凉凉的,麻麻的。”

朱道长擦完后笑笑说:“你再睡一会,等中午起来就好些了。我去写封信。你睡吧。”说完他把东西收拾收拾出去了。

14、紫金城日

晌午时分。赵有举一溜小跑来到紫金城,冲方仁喊道:“嗨!吃饭了。”

方仁见有举来了,不好意识地说:“这么快就晌午了。还叫师傅上来喊我,真不好意识。哎,刚才你们是在练功吗?”

“是呀!”有举答道。

方仁说:“那我跟你学武功好吗?”

有举笑笑说:“不行。武当内家功夫,只能用来强身健体,概不讲传。若不是现在形势危急,你连看都看不到。快走!吃饭去。”

吃完午饭,朱道长拿着磁壶来看方仁。方仁说腿已不痛了,下午他就回草店。朱道长让他明天再走,接着又给他擦了二遍武当神油。擦完,朱道长坐在方仁的床边说:“现在,草店和房县两条路都已安排妥当。不过,我们防备的重点在紫金城。你回去给罗老爷说一声,看他枪准备好没有。若有枪,请他让精干的人带着枪来紫金城防备,其余的民众就地在草店拦截。具体办法我都写在信上,你明天走时带回去。”

15、草店街后山日

方仁回到草店街,把朱道长信递给罗老爷。罗老爷看完信对方仁说:“罗二娃子刚从汉口回来,正说要去试枪呢,我们一起去试试,”

几个人说说笑笑来到后山一个洼里,罗老爷指着二百米外的一棵松树对罗智说:“你打一枪我看看。”

罗智说:“我打三发子弹。”说完他举起枪,“叭”,“叭”,“叭”,三发子弹打出去,从松树上震掉一地松毛。四人走到松树前一看,只见松树上有二个酒盅大小的洞。

罗智说:“一发子弹可能打飞了。”。

罗老爷望望树洞,又把指头伸进去量量深浅说:“行!这枪不错。你教他们几个也学会。你哥现在武昌咋样?”

罗智答道:“他在那挺好的,现在是革命军的副连长了。”

“你回来路上有事吗?”罗老爷问。

罗智说:“没事。一帆风顺。”

罗老爷说:“好!好!你们在这儿学。我先回去了。”

三人一直学到太阳落山才回家。罗老爷看着他们把枪收拾好了,才喊厨房里端饭。饭端上后,罗老爷要他们三人一块来吃,方仁这是第一次和罗老爷同桌吃饭,他感到很是受宠若惊。

吃完饭,罗老爷郑重地对他们三人说:“明天你们三个人把枪带上到武当山。另外,罗智再从我们家佃户中选五个会武术的,你们八个人先到金顶上,听朱道长调遣。山下这边我来管。”

16、襄阳军政分府署日

10月15日周逢生派人将史密斯和山下太郎再次接到襄阳军政分府署。

史密斯指着同来的一个中国人说:“这是我专门从香港聘请的爆破专家。打算在人力无法拆掉金殿时实施爆破。“

周逢生向来人微笑着说“欢迎,欢迎。我们这次准备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带领部队从房县上金顶;你们二个人带随从以经商的名义到草店牵制道人和乡民。”

山下太郎说:“我们为什么不通过均州地方政府,直接上山拆掉金殿呢?”

周逢生解释说:“均县现在群龙无首,政府形同虚设,既没人阻拦我们,也没人帮助我们,只好自己亲自干。”

山下太郎又问:“若真的同道士和民众打起来怎么办?”

周逢生答道:“你们到草店去只带十来个人,仅起牵制作用,尽量不要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不要开枪;我带百十个人从房县上去,出其不意。若遇阻拦,则武力解决。据我所知,道土和山民只有拳脚、刀棍,他们还没见过来复枪。只怕我的枪声一响,他们早吓的无影无踪了,哪有胆量和我作对?”

两个洋人见他如此自信,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17、周府庵门前的路上日

一首悠扬的日本儿歌缓缓传来,山下太郎9岁的女儿山下春子身穿鲜艳的和服,坐在一辆马车上正高兴地唱着歌曲。史密斯和山下太郎各骑一匹马,带着十来个人,赶着四辆马车奔草店而来。马车上载着洋布、洋火、洋油和食盐。

他们不慌不忙,摇摇摆摆地来到周府庵。忽见路上迎面走来一群人,个个持刀弄棒,拦住了去路。人群中,罗立庵走上前来,指着两个洋人大声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史密斯和山下太郎都在中国呆了多年,中国话都会说两句。只见山下太郎跳下马来,走到罗立庵跟前说:“老人家,我的日本人,他的英国人。到武当山的,做买卖的干活。”

罗立庵挥挥手中的(告民众书}说:“祖始爷有令,襄阳府出了汉奸。今年以内,凡从东边来的大股外乡人,一律不准进人武当山。”

罗立庵话音刚落,众人挥刀舞棍齐声高呼对:“对!不准进入武当山。”

史密斯走上前来说:“我们跟中国的官员是订有条约的,我们有权到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做生意。难道你们敢不听政府官员的命令?祖始爷是你们的什么人,他敢对抗政府?”

罗立庵哈哈一笑说:“官员也要听祖始爷的,祖始爷是我们的神仙。”

史密斯一见山民根本不把中国官员和条约放在眼里就急了,他拔出手枪,冲着四辆马车喊:“跟我走!”

罗立庵伸出手中的短剑指向史密斯的胸膛说:“你敢!”

跟罗立庵一起来的民众“哗啦”一下围了上来,“不许走!”“谁走就打死谁!”众人嚷道。

史密斯这下慌了,他抬起手勾动板机,“叭”地一声,子弹飞向了天空,众人静了下来,史密斯高喊“再不闪开,我开枪了。”

罗立庵见史密斯这样猖狂,不禁怒火中烧,他大喝一声:“乡亲们!不要怕他的枪。跟我上!”

远处数百群众听到枪声,也飞跑着过来帮忙。

山下太郎一听到史密斯开枪,心里暗暗叫苦。他慌忙拉过史密斯,冲罗立庵行了个作揖礼道:“老人家,你的不要生气,听我说,听我说的。”

罗立庵见史密斯退到一旁,山下太郎上来说好话,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不让他们上武当山就行,于是便摆摆手制止住大家。

罗立庵对山下太郎说:“你们想经草店上武当,那是没门的。赶快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山下太郎看到数百山民已聚集这里,目的已经达到,明天再坚持一天,山上就大功告成了。于是,他满脸堆笑地对罗立庵说:“老人家,天晚了,我们的回不去了。今晚路边的住下?”

罗立庵想,行呀!只要你不上武当山怎么都行。便说:“今晚上住这里可以,明天一早赶快回去。”

山下太郎连声说道:“哈依!哈依!”。

罗立庵指挥大家后退了里把路,然后组织了百十个小伙子沿路边坐下,以监视洋人,其他入则回家听令。安排完后,罗立庵又叫过陈天才和李狗娃两个人。要他俩连夜上山,向朱道长报告这里的事,同时问问山上的情况。

18、房县万峪河夜

周逢生一行走到万峪河乡时,天色已有些暗了。

西沟口,余二少安排的二个盘查的人一见大队人马靠近,忙站到路中拦住去路说:“哪儿的人?干什么的?”

一个士兵慌忙中答道:“老子们是襄阳府的。”

二个盘查的人一听是襄阳的,赶紧敲锣报警。

周逢生见房县这边也有准备,只好下令:“开枪。冲过去。”

余二少听到锣响和枪响赶忙吆喝了百十个人赶到西沟,只见两个盘查的人被打死在路边,于是领着手下的人点着火把撵了上去。山里人爬山快,余二少领着人撵到猴儿寨,眼看快撵上了。

19、房县猴儿寨夜

周逢生停下来对自己的一个贴身卫兵说:“你带五个人留下来,把后面的人打退。专打拿火把的。”说完自己带人先走了。

卫兵领着五个士兵居高临下,见火把上来了,就喊了一声“打”,一排子弹打下去,下面的人“扑扑通通”倒了一大片。等余二少跑到前面一问,才知道又有四个弟兄被打伤了。他不摸上面的虚实,不敢往上硬冲,只好一面让人把伤员往回转,一面和上面对峙着。

周逢生见后面的火把消失了,心里暗暗高兴,他不敢点火把,只好靠着几支手电筒照明,慌慌张张往上爬。天蒙蒙亮时,他们一伙总算摸到了太和宫。

20、太和宫外夜

宫外,周逢生安排这伙人吃完自带的干粮,就和李连长等到宫墙边观察地形。他们发现太和宫的宫墙很高,攀越和搭梯都不容易。李连长说:“还是走宫门吧。”周逢生说:“看来只有这样了。李连长,你先带人去喊门,若不开,就把门砸了。”“是。”李连长一挥手,带着几个人应声而去。

咚!咚!!咚!!!,咚!咚!!咚!!!外边擂了几遍门,才听到里面一个人间道:“谁呀?”

李连长装着河南腔答道:“咱。上山还愿的。”

宫里的人隔着门说:“金顶上近日不接香客,你们快回去吧。”

这时,周逢生走上来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广结善缘。我们千里迢迢来见爷,很不容易。你就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给祖始爷喧个头吧。”

宫里人说道:“不是我们不让你进来,而是周逢生那个王八蛋要来拆毁金殿,我们不得不防。”

李连长一听大怒:“混帐东西!安抚使大人现在此地……”

宫内答道:“老子们知道你们来啦,有本事,你****们进来。”

原来,朱道长早在豆腐沟安排了二个道童打探消息。房县那边的枪声虽因距离较远没能听到,但,他们临近豆腐沟时的手电光却被二个道童看见了。二人连忙爬上山来向朱道长做了禀告。朱道长赶快喊醒所有的道土和邓方仁他们几个人,在宫内和金顶上做好了安排。

周逢生见骗不开宫门,只好令李连长砸门。

太和宫的宫门是用六寸厚的大杉木做的,子弹打不透,枪托砸在上面也只发出“嘭!嘭!”的响声,大门纹丝不动。忽然,从宫内噼哩啪啦扔出一些砖头瓦块,虽然没打着砸门的士兵,但,吓了他们一大跳。这时,天已大亮,周逢生见宫门如此结实,觉得砸是肯定砸不开了。他四下一打量,看到宫外有几棵笔直的杉树,就说:“李连长,你派几个人把那边的杉树伐一棵,抬过来撞门。”

李连长一听忙说:“对,这是个好办法。”于是,便令二个带短锯的土兵去伐树。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杉树被伐倒了。几个土兵忙又上去,刀锯齐下去掉了枝条。李连长说:“三排一班,二班去把树抬过来。”二十来个土兵哼哼哧哧把树抬了过来。

李连长又说:“快!二排一班,二班上去,轮换着抬着撞门。”

“嗵!嗵!!嗵!!!”巨大的撞击力震得宫门上的土“唰!唰!”往下掉。朱道长忙喊:“快!快往外扔石头。”邓方仁和几十个道士捡起砖头瓦块劈头盖脸丢了过去。

正抬着杉树撞门的士兵有四个被砸伤,不过因砖头瓦块丢过去力量并不大,所以他们伤的都不重。几十名士兵在周逢生的督战下,不顾一切地轮番上阵撞门,宫门被撞的隆隆作响,有些部位已经变形。朱道长一边指挥继续往外扔砖头,一边组织人马搬来桌椅、床铺、神案、梯子抵住宫门。

眼看快晌午了,周逢生一咬牙,说到:“炸了。”说着他走到英国人史密斯从香港带来的爆破专家面前问道:“这门能炸开吗?”

那人说:“可以的啦。”

周逢生道:“好,我派几个士兵保护你,你去把炸药安上,把门炸了。”

那人战战兢兢地来到宫门旁,将二十公斤炸药分成两份,分别固定在两扇大宫门的门轴附近,然后,他又安上雷管,接上导火索后跑了回来。

周逢生问:“安装好了吗?”

那人答到:“好了。”

周逢生用手中的香烟点燃了导火索。不一会儿,只听“轰!”“轰!”两声巨响,两扇巨大的宫门和后面堆积的杂物被炸飞,宫门洞开。

李连长一见宫门被炸开,就对一排长说:“带你的人冲进去。”

一排长带人刚冲到门口,从宫里“叭!叭!嗵!嗵!”飞出一排步枪子弹和火枪铁子,几个士兵顿时被打倒在地,其他士兵一见赶紧退了回来。这时,周逢生才发现宫里不仅有充分的准备,而且拥有快枪,看样子攻上金顶是不容易的了。但他并不愿就此罢手,他命令李连长开枪压制对方火力,掩护其他士兵往宫里冲去。

21、周府庵日

草店周府庵这边儿,18号一大早,罗立庵就带着民众来找两个洋人,要他们赶快离开这里。但两个洋人却说他们昨晚已派人向襄阳做了报告,襄阳方面说今天派官员来调查处理这件事,在襄阳的官员来之前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罗立庵见这两个洋人赖在周府庵不走,心想他们别不是想把我们这么多人粘在这儿?不行,不能上了他们的当。昨天派去金顶的陈天才和李大牛,也不回来报告山上的情况,不知道山上咋样了?我们的目的是保护金殿,对,我这就带青壮年上山去,其他人留在这里与两个洋人“扯皮”。

罗立庵盘算好后,叫过商会的刘会长说:“这两个洋人看样子是想在这儿牵制我们,好让周逢生在山上动手。我现在带一些人上山去,你领其余的人在这里守着。”

刘会长道:“你快去吧!我在这儿,保证不让洋人过去。”

罗立庵带着四、五百人悄悄离开周府庵,然后沿神道向金顶奔去。

22、磨针井日

一行人来到磨针井附近,远远地看到从山上跑下来两个人。—个年青人看了一会儿对罗立庵说:“罗老爷,好像是陈天才他们。”

走近一看,果然就是他俩。陈天才喘着粗气说:“罗老爷,快去!襄阳那边来了一百多人,太和宫的大门已被炸开了。”

罗立庵一听,眼睛都急红了。只见他把手中的刀一挥,大喊一声:“乡亲们!跟我上金顶,杀狗日的。”

众人一起喊声“杀呀!”跟着罗立庵向金顶奔去。

23、太和宫大殿日

太和宫外,李连长调集火力向宫内射击。邓方仁等快枪手因子弹有限,不敢盲目开枪。李连长见宫内没有还击,以为道人们已撤向金顶,便指挥几个士兵冲进宫来。

这几个士兵冲进宫里,直朝大殿奔去,不想藏在宫门两侧的赵有举领着十几个道士向他们杀来。一个士兵听到后面有动静,猛一回头,正和赵有举碰了个正着。这家伙一抬手“叭”就是一枪。

赵有举是练功之人,反应非常迅速,见对方手一动,忙一个箭步跳到左前方躲开了子弹,接着,顺势一剑向这个士兵的脑袋斜劈下去。那士兵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有举的剑“当啷”一声砍在枪上,巨大的力量震的士兵虎口发麻,把握不住,枪被打掉在地上。

那士兵怪叫一声,扭头就跑。另一个士兵想救他的伺伴,举枪向有举刺来。有举一个白猿偷桃,伸手抓住枪筒,反手就势劈头一剑。这士兵也会点武功,连忙一个狮子大摇头闪了过去,然后腰一煞,来个骑马蹲档式甩出一个扫堂腿。有举见这家伙有两下子,不想与他纠缠,便向上轻轻一跳,躲过了扫堂腿。落地后,抓住枪筒的这只手向外一拽,这士兵站立不住,往前窜出几步,一个狗吃屎爬到了地下。有举“噌噌噌”几步追上那个丢枪的士兵,照着后心“飕”地一剑刺去。那士兵两手一扬“妈呀”一声,“扑嗵”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有举收回宝剑,正欲向别处厮杀,忽听身后又是一阵枪响,二名道士被击倒在地。原来,李连长带着大批士兵冲进宫来。

24、南天门日

赵有举向其他道士一挥手说:“快!往后撤!”说完便领着道士顺着殿字、道房、客房、斋堂、撤到南天门内。

罗智、邓方仁等八九个拿枪的人,在朱道长的指挥下都伏在大殿内。他们等着那些士兵追赶赵有举来到大殿边上,突然一起开火,五六个士兵被打倒在地。李连长发现大殿里有人打枪,忙就地卧倒,组织士兵向大殿内还击。大殿内,朱道长见罗智等人的枪不能连发,子弹也少,相持下去可能要吃亏,便指挥大家从大殿后窗翻出去,到南天门再凭险抵抗。

朱道长在翻越一人多高的后窗时,因年老体弱,颇费了一番功夫。最后,在邓方仁的帮助下终于翻了出来,但俩人也因此而落在了后面。

就在朱道长和邓方仁快跑到南天门口时,李连长带着士兵追了过来。跑在前面的几个士兵见俩人就要跑进南天门,忙举枪射击,一颗子弹击中了邓方仁的大腿,他一声“哎哟”倒在门口。罗智等人的快枪和火枪一个齐射,暂时减缓了敌人的冲击,罗智乘机把方仁拖了进来。朱道长撕下一块道袍,给方仁做了简单地包扎,然后,让一名道士背他上金顶休息。

这时,已临近中午,周逢生急的团团转。他见李连长久攻不下,便亲自进宫,指着李连长的鼻子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快给我往上冲!半个小时之内若冲不上金顶,老子把你和所有官佐一律枪毙。”

李连长一听急了,只见他把上衣一脱,挥舞着手枪说:“兄弟们!跟我冲!”士兵见当官的带头冲锋,也都不敢怠慢,他们狂叫着开着枪,冲人了南天门。进入南天门,是灵宫殿长廊,穿过长廊,就是立陡的九连磴。

九连蹬,是要转九个弯的石梯,道士们凭借易守难攻的这一有利地形拼死抵抗。因为,若被敌人冲上九连磴,那就上了金顶,金殿将被他们毁掉。可以说双方的成败都在此一举。

25、太和宫外日

就在这时,只听太和宫外杀声震天。罗立庵领着数百人,手持大刀长矛向太和宫杀奔过来。二排长慌慌张张跑过来对周逢生说:“安抚使大人,山下有数百人向我们杀来。”

周逢生见情况突变,形势危急,众士兵都望着自己,看样子是都不敢再打了,于是他只好下令:“撤!从原路往回撤!”士兵们听到撤退的命令,丢下两具尸体,簇拥着周逢生慌慌张张向山下退去。

已退守到金顶上的朱道长见敌人急忙退却,猜想山下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就带领山上的人员冲了下去。追出太和宫不远,便与罗立庵带领的大队人马相遇,两支人马汇集一处,士气大振。

朱道长见罗立庵已跑的气喘嘘嘘,便说:“罗老爷,周逢生见你们来了吓得往回跑了。你带着跑不动的人到金顶上照顾伤员,我领着其余的人去追。”

罗立庵说:“也行。不过你也不要追的太急太远了,只把他们撵回去就行了。穷寇勿追嘛。”

朱道长顾不得作其他安排,便带着罗智、赵有举等大队人马向山下追去。

26、猴儿寨日

一路上,赵有举最担心的就是房县那边余二少的情况,他边跑边对朱道长说:“现在已是下午二点多钟了,从昨天夜里到现在都不见房屋县那边过来一个人。我怕他们是被周逢生的人拦住了。现在周逢生的大队人马正往那边逃,追急了他们会用快枪拼命攻打余二少的人马,余二少那里怕吃不消哇。”

朱道长说:“是要防止周逢生狗急跳墙。这样吧,我们的人只跟着周逢生追,不要靠得太近,也不要离得太远。给周逢生一点逃跑的希望,若房县那边枪声一紧,罗智们几个带枪的就拼命从后面打,争取把周逢生尽快撵出房县。”

追赶的人马刚过盐池河的水竹园,就听到房县猴儿寨方向传来“嗵!嗵!”,几声火枪声,接着就是快枪“叭!叭!叭!”的射击声。朱道长手一挥说:“快追!快打枪!”罗智等人“叭!叭!”“嗵!嗵!”地打了一阵枪,便随朱道长的人马向猴儿寨追去。

过了猴儿寨不远,朱道长们就追上了余二少。赵有举一问才知道,昨天晚上余二少被周逢生的卫兵拦阻在了猴儿寨,直到今天白天也一直没有冲过来。那卫兵枪法很准,余二少的人被打死了二个,打伤了七个。刚才,周逢生的人马冲过来时,余二少见拦不住他们,只好把自己的人撤到路边的山坡上,等他们跑过去时乘机打了几火枪。周逢生等人见你们从后面追了上来,便吓得往保康方向跑去。

27、房县万峪河夜

道人和草店、房县的人马汇合一处,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追去。经过万峪河时又有二三百人,拿着刀枪棍棒参加到了追赶的队伍中。近千人的队伍喊声震天,周逢生的队伍吓得四散奔逃。

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朱道长问余二少:“前面是什么地方?”

余二少说:“前面就是保康。”

朱道长命令道:“队伍都停下!不要追了!”

余二少忙问:“为什么?”

朱道长上到路边一个大石头上说:“乡亲们!在你们的协助下,我们已经打跑了襄阳府狗官周逢生及其洋主子,保住了金殿,保护了祖始道场,祖始爷显灵,再次释厄降妖,保护了武当山。现在,天色已晚,周逢生手里又有快枪,再追吉凶难卜,我们大家都回去吧。”

罗智、赵有举和余二少一听觉得有理,于是,也都劝大家回去。众人在几个领头人的劝说下,谈论着昨晚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慢慢往回走去。几个年青人到路边松树林里,砍了一些松树明子做成火把点燃,一时山间小路形成了一条火龙向山上涌去。

28、草店黄昏

史密斯和山下太郎被刘会长带领的乡民堵在路上,又饥又渴又疲劳,便想到路旁的农户家找点吃的东西。

刘会长见到他们的行动,便立即上去制止。史密斯挥动着手枪,威胁刘会长退后。众人被激怒了,大家手执刀剑、棍棒将史密斯和山下太郎逼回到马车旁边。史密斯恼羞成怒地扣动了板机,“砰”的一声枪响,走在前面的王小东被击中腹部,受伤倒在地上。

乡民们惊呆了,一时不知所措。

山下太郎见史密斯惹下了大祸,忙跨上马,吆喝着史密斯和四辆马车:“走,快走!”史密斯和四辆马车在山下太郎的吆喝下掉头往回奔去。

刘会长等人此时如梦方醒,放下王小东向洋人逃跑的方向追去。边追边喊着:“快追呀,洋人打伤人了,别让他们跑了。”沿路的群众听到喊声,纷纷点着火把从家里出来,加入到追赶的队伍中来。

山下太郎和史密斯等人如同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地拼命奔逃。马车上的洋布、洋火、洋油和食盐因颠簸掉在路上。忽然,山下太郎的女儿山下春子也被颠下马车,滚到路旁的水沟里去了。山下太郎顾不得救起女儿,咬了咬牙,快马加鞭而去..

29、太和宫内日

中午时分,朱道长带着众人回到了太和宫。罗立庵迎上来说:“你们去的人怎么样呀?山上我们清点了一下,一共打死了十三个人,其中二个是周逢生的人;打伤十四个人,都是我们的;草店那边刘会长派人来说,两个洋人昨天晚上逃回

襄阳了,打伤了我们一个人。”

朱承熙说:房县那边打死了二个,打伤了七个。我们追赶去的人没有什么损失。”

罗立庵说:“这回我们一共被打死了十三个人,打伤了二十二个人,代价不小呀。不过能保住金殿,这点代价值得。”

30、太和宫外日

两人边走边说地来到太和宫外停放的十几具尸体前,朱承熙问:“你那儿死的人咋安排呀?”

罗立庵说:“回去后我一家给点钱,抚恤抚恤。”

朱承熙说:“今年香火不旺,我也没有多的钱。我给你一百块,你回去安排吧。房县那边我也是这样处理的,你看可以吗?”罗立庵知道出家人说话算数,不好说不要,只得收下。

接着他俩默默地走到伤者跟前,朱承熙看了看邓方仁的伤,回过头对罗立庵说:“受伤的人都留在宫里治疗吧。”

罗立庵道:“我看受伤的俗人还是下山去治,你这里不是他们住的地方。”

这时,赵有举过来说:“那就把邓方仁留下吧。他的腿被打穿了,我还要用气功给他好好治一治呢。长大后落下个残疾可不好办了。”

罗立庵问邓方仁:“你想留在这儿治吗?”

方仁望望罗老爷,又望望朱道长和赵有举,然后使劲点了点头。

罗立庵只得说:“好吧!你安心在这儿养伤,我回去给你爹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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