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伊丽华和贾因禾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早已升起,叶述和叶五平早已去上学。等两个人起来,收拾好,吃完早饭,叶述和叶五平也快回来了。
贾因禾说:“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伊丽华你不是没喝醉吗?”伊丽华说:“我可是又接着喝的,睡得也比你晚。”贾因禾不服气的冷哼一声。
上午过去,中午过去,到了下午。伊丽华开始恢复练功,叶述和叶五平知道,伊丽华练过表演类的武功,便想看看。伊丽华也想看看自己武功退步到什么程度,便准备凭记忆表演一段。
林若找出一把,刚开始练功时使的木头斧子,给伊丽华表演。
虽是荒废许久,可伊丽华一接斧子立即进入状态,动作连贯,步伐稳健,矫若游龙。斧子随她左右旋转,上下翻腾。伊丽华将斧子向上用力一抛,翻了个跟头,再把斧子接住,又抛向林若,林若一接收场。
二位叶同学还是头一回见,感叹道:“好看,师伯真不像武功荒废的人。”
看起来表演是美的,可表演的人已累得气喘吁吁:“真是不行了,累死了。是要好好努力了。”
伊丽华把檐廊栏杆上的雪推走,一屁股坐在上面,喘了一口气,说:“林若,昨天晚上我听叶五平说林如果。当时我还想,谁是林如果,现在我想起来了,你是林如果。”林若点点头。
伊丽华眼珠一转,诡笑说:“你和贾昔禾什么关系?”叶述和叶五平心头一紧,林若倒是笑说:“你还真是李显绥那边的。倘若贾昔禾心未变,我们两个人是两情相悦。”
叶述和叶五平听了这话,互相看了看。两人晓得林若能说出两情相悦,和贾昔禾的关系真是更上一层楼。也不意外,因为林若已经带上贾昔禾铸的匕首。对于此事来说,这两位心里是矛盾的,在理智上不同意,在感情上又觉得合适。完全没有实质的观点,无法提出自己的建议和意见,只好看着任其发展。
那就关心点别的事吧,叶五平问:“师伯怎么晓得这事的?”
伊丽华说:“林若,既然你已据实相告,那我也说说。我和李显绥闹掰的时候,吵着吵着李显绥和我说:‘等我对贾昔禾的女人下手。’我不屑一顾:‘贾昔禾的女人?谁呀?’李显绥不告诉我,但为了向我证明他知道,和我不清不楚的描述了一下。我就有了好奇心,想知道是谁,但这件事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方才我想起你的名是如果的意思,我又联想起一件事,我刚从渔刀派地牢出来,还没人知道我是李显绥那边的人,我有事要到贾昔禾那里去一趟,李显绥让我留心观察点什么,我只发现一张写满字的纸,纸上八成写的都是如果二字,贾昔禾发现我看到了那张纸,很随意的揉成了团,扔进了垃圾桶。当时我是感觉有些奇怪,倒没什么异常,可加上李显绥对你的描述,就想诈你一下。你倒是很直接,不怕我告诉别人。”
林若说:“你在这时间长了,早晚也能知道。你要是告诉别人,我也无所谓。驻地的人知道了,要不然更提防着我,再不然把我撵出去。”
伊丽华瞅了瞅四周问:“贾因禾呢?”
“去找苏野庭了。”
补文
贾昔禾从垃圾桶拿出写满如果的纸,又把纸展开,压平,折叠好装进了给贾因禾写的信的信封里,心想:“不小心写了满纸一样的字,还让人看到了,伊丽华不会认为我精神有问题吧?总要让林若知道知道。”
“我爹和我哥给我来信了。”贾因禾说:“我哥给我的信好厚。”拆开一看,除了信纸,还有一张宣纸,贾因禾一看即知,给了林若。
字凌乱的分布在纸上,还有墨汁滴在上面,字是大小各异,有横平竖直的,有龙飞凤舞的,林若从头看到尾后,点了一根蜡烛,要把纸烧了。
贾因禾说:“我哥在信上说,猜你会把纸烧了。”林若笑说:“既然这张纸的主人,都这么猜了,那是该烧。”
纸变成灰烬。(补文完)
“大冬天里的,在外面溜达,会不会很奇怪。”苏野庭说。
“不会呀!咱们两个穿的这么厚,有什么好奇怪的?”贾因禾说完,手一指苏野庭,说:“你嫌冷了,是不是?”
苏野庭把贾因禾伸出的手指一弯,塞回到手心里,变成拳头后,又把手塞进衣兜里,然后说:“我是觉得在一个地方晃悠很奇怪。”
两个人在驻地的练武场范围内,按不规则路线行走,倘若把两人走的路线显现出来,即是一团乱麻,但每条路线都很温暖。
这样的画面让苏野庭促生新的想法:“我要是让你帮我做对渔刀派不利的事,你会帮我吗?”
贾因禾说:“要看具体情况。你不要和我假设情况,只有真到那一天我才能知道。”苏野庭十分不解:“为什么一定要看情况?我让你帮我的时候,也是让你干正义的事情。”
两人停下脚步。贾因禾说:“因为渔刀派是我家。”苏野庭说:“可你家里都是什么人?我是在帮你!”贾因禾说:“我家里的人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
两个人面对面直视对方,面无表情,火已经点起来了。苏野庭厉声说:“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目的不纯!”
贾因禾冷笑道:“你可别和我说,你现在才是这样认为的。我的立场你早就知道,我也不具备让你神魂颠倒,善恶不分的能力。你知道,你也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也没看出来你目的哪里纯洁!”
“你说得非常对,我目的不纯怎么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
“你对我干什么都是正义的,那你现在直接拿匕首把我捅死,得了!”
苏野庭带着讥讽说:“果然是坏人的思维。”随即扬长而去。
贾因禾大喊:“你说走就走,好像你多高尚似得!”也转身离去。
两人又气又伤心的走回了家,都静静地坐着,神情落寞。虽然这次吵架对两人来说,并未有什么意外之处。
叶述和叶五平看贾因禾不同往常,呆呆地坐在炕沿。虽是觉得是和苏野庭吵架了,但却和以往吵架后的表现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伊丽华站在身后问。叶述摸着胸口:“师伯,您走路没声的时候,说话也能相应的小点声吗?”
叶五平解答道:“平日里贾因禾和苏野庭吵完架,回来时气势汹汹,踢踢墙,砸砸门,找个物件当成苏野庭,再接着理论理论。精神头可足了,不像现在这样,都蔫了。”
伊丽华又问:“那你们怎么确定是和苏野庭吵架了。”叶五平说:“现在这样的表现,不更像情侣吵架以后的表现吗?”
伊丽华说:“我这师侄,懂得挺多的。”叶五平笑说:“随便说说而已。”
叶述说:“师妹你不用谦虚。你实践上虽是没有经验,但理论上你也看了不少不切实际的爱情小说。”叶五平说:“师兄确实看过特别切合实际的书呢?”
“我随便说句话,你至于吗?”
“我也随便说句话,你至于吗?”
两人不欢而散,伊丽华默默说:“与我无关。”
没过多久吃饭了。叶五平拿碗盛饭,一边盛饭,一边说:“师兄拿筷子。”叶述立即回道:“知道。”
二位叶同学随口吵架与随口和好,对于贾因禾来说,根本没有发生过,她还坐在炕沿,林若叫她吃饭。贾因禾说:“不要搭理我。”
林若说:“我想和你说,你必须吃饭。不过,只是口头上的,我也不能把饭塞你嘴里。”贾因禾端着饭碗,干吃了点米饭。
吃完饭,贾因禾到院子里站着,默默站到了睡觉的时间。林若从屋里出来,问:“能说吗?”贾因禾说:“说呗。我就是露出了坏人的本质,苏野庭要帮我远离渔刀派,我没同意。苏野庭就说我接近他目的不纯,我说他目的也不纯。”
“话说开,就好了。”
“话说开,就完了。”
林若说:“你刚开始和我说,既然对苏野庭动了情,什么也不顾,抓紧拉近关系,因为你们没有时间耗。可今天到这一步,还是有时间。”
“有时间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