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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鱼

我家东面有一条河,水量很足,里面欢快的生长了许多种类的鱼。河边的东面还有一个小型的蓄水方塘,在我记忆里,每个夏天我都会同小伙伴们在那里游泳,捉鱼摸虾。

我不太会潜水,所谓的游泳也只是把头露在外面,是那种姿势非常难看的狗刨式。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各家各户都没有太阳能热水器,夏天的时候大人们会领着孩子到河里洗澡,女人在桥的上游,男人们在桥的下游,每个黄昏大家不约而同的过来,也似并不拘谨。

到了后来,科技渐渐发展起来,到河里洗澡的人只剩下我们这群孩子。

夏天的时候,那条河成了我们的天堂,在河里不仅可以游泳,而且还可以捉到大鱼。

在我记忆里,我捉到的最大的鱼是一条黑鲤鱼,那是我用沾网沾到的。我和我的小伙伴会在半夜靠近凌晨的时候从家里出发,然后抹黑把网放到河里。网不能放的太早,否则有可能被别人收走。

直到第二天四五点钟的时候,我们再起早去收网,这种方法虽然可以捕到大鱼,但是却没什么乐趣。

最有乐趣的捕鱼方法,就是用一张长形的纱窗网,长形的底边缝上一块长形布条,然后在布条的里面装满小石子。这张网需要两个人配合来做,两个人分别抻着纱窗网的两边,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水草多的地方,这时候将缝着布条装满小石子的那一端沉到水底,将水草包围。紧接着两个人同时向前快速的网住水草,然后将水草抬起来。

这时候你会发现纱窗网里盛满了战利品,形形色色的鱼都会在这里面,更有的时候还会捕到水青,水青是一种藏在草丛中的青绿色的蛇,据说是无毒,反正我是从来没有被咬过。

捕到蛇的时候可是非常有趣,因为总有些人自以为是,认为那并不是蛇而是鳝鱼。因为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哪还分得清楚蛇和鳝鱼,当时就哇哇乱叫,直接将纱窗网扔到一边,迅速的朝着岸边奔逃。

但是有的人却不逃,一致认为那是鳝鱼,还以为今天要走运,继续朝着水草深处瞎摸一通,结果却掏到了蛇窝,这以后的事情我就不便多说了。

我最喜欢捉的一种鱼是鲫鱼,因为它的鳞片是金黄色的,比其他的鱼要好看多。但当有一天我看到了一条红鲤鱼,我发现原来那才是我的梦想。但是红鲤鱼一般来说比较稀少,而且特别精明,这种鱼难捉的很。

我认为捕鱼是一种乐趣,有时候并不是为了吃掉它们,而是喜欢用一个干净的玻璃瓶或者小水桶,在瓶底铺上一层淤泥,然后插上几根水草,将几条精致的小鱼放在里面养着。

玻璃瓶的位置一般放在窗台,每个早晨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要看看它们是否还活着。

我特别喜欢养小动物,不仅仅是鱼,包括小狗小鸟都有养过,但是它们的命运都太过于悲惨,所以自从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那样的想法。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在小桶里面养了一些小鱼,我感觉这些小鱼的生命尤为重要,甚至成为了我生活的全部。我忘记了学习,根本顾不上任何事情,有一天的傍晚,我爸他当着我的面一脚将小水桶踢翻,然后将桶里的小鱼一只只踩扁,我看见那些原来饱满有光泽的小鱼被我爸一脚踩得稀烂,哇的一声就坐在地上哭起来。

我妈在旁边也没有说话,大概是因为同我爸有着一样恨铁不成钢的想法。我爸见我哭了昏天黑地,于是乎脚下留情,便留了几条小鱼的性命。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那些还活着的小鱼捧在手里,我转身问我妈,我说;“我去把它们放回河里。”他们俩都没有说话,我就两只手捧着小鱼,一路哭着到了河边。

当时河边有几个洗衣服的女人,还很关心的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感觉特别羞愧,话也不说就回到家。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此后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我以为我以后再也不能养小鱼了,所以我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我中午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我吃完饭准备去学校,我妈把我叫到院子里,将那扣在小水桶上面的盆子拿开,我定睛一看,那小木桶里盛满了一条条的小鱼,很欢快的游着。我高兴地直拍手,那一刻我想我忘记了所有烦恼,我妈笑着说:“东宁他爸在河里捕鱼,我就向他要了一些。”后来才知道,这是我爸他亲自去河里捉给我的,我想父亲的爱大概就是如此,是一种沉默不语,深深的藏在心里的爱。

当然,那些被圈养在小水桶里的小鱼其实并不快活,它们的受命短的也就几个时辰,长的也过不了三天,我搞不清楚它们是饿死的,气死的,还是被中国的自来水给毒死的。我从一开始的惋惜,到后来的渐渐麻木,渐渐地明白了许多道理。

人就好比这些被圈养在小水桶里的鱼,鱼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跳出小水桶,它便活不成,待在小水桶里,早晚也会很快就死掉。造就死亡的因素第一便是生活环境,就好像我们身边,环境污染,饮食安全等等。

我们现在跳不出地球,就算跳出地球也活不了很长时间,就好像这小水桶里的鱼,除非它能够重新回到河里,也除非我们能够回到远古时期。那时候没有大气雾霾,没有汽车尾气和那么多的化学污染,但是一切都不可能,都只是幻想罢了。

有时候我特认为霍金他说的很对,未来人类将会面临一种巨大灾难,也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够活着离开地球。但是并不代表这一小部分人能够继续繁衍生息,也许人类将会彻底在宇宙中消失,未来的几亿年里,新的生物重新繁衍进化,人类的骸骨将会成为他们心中的难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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